第79章 ，鹬蚌相争
    大湖盆地的金汉营地内，张晟正对着手下说道:
    “再把那些，俘虏的古出兀惕部的奴隶们，重新进行整编和组织。
    正如之前攻打伊州时一样，一旦鞑靼人冲进营地内部，就把这些俘虏驱赶向前，让金汉人紧跟其后。
    毕竟，尽管我们已经控制了，古出兀惕部的营地，但此时仍未彻底击败阿勒坦。
    这些俘虏一直存在逃跑的念头，所以我们保留太多的俘虏人数。”
    “明白了吗？”张晟强调道，“这些俘虏将在这场战斗中发挥作用，成为我们的炮灰，吸引敌人的箭矢。”
    科扎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狞笑着回答道：“奴才明白，一定会按照殿下的要求行事，将这些鞑靼人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自从进入漠北金山以来，科扎变得愈发亢奋。
    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是个屠夫，死在他刀下的敌人已不下百人。
    敬业精神让张晟佩服不已。
    有如此得力的部下，张晟也节省了不少力气。
    “吩咐下去，现在杀牛宰羊，大宴士兵进军，当鞑靼人来了，那我们就进军屠灭那些鞑靼人！”
    “遵令！”
    身旁诸人半跪于地，眼底升起一抹血红。
    ………………
    而半夜被近卫吵醒的阿勒坦，原本十分的恼火，但当他看到营帐内跪在地上正向他哭诉的族人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变成了惊讶和疑惑。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你们怎么从营地跑过来！”阿勒坦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首领……我们的营地被人偷了。”一个族人带着哭腔说道。
    阿勒坦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沉，眼中闪烁着寒光。
    他手中握着的马鞭，原本是用来抽打马匹的工具，但此时却时刻要成为了他发泄怒火的工具了。
    然而，尽管他内心愤怒到了极点，手中的马鞭也没有落在他的族人身上，而是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你说什么？营地被偷了？”阿勒坦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暴怒，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族人，试图从他们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面对阿勒坦的质问，族人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他们知道阿勒坦的脾气暴躁，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只有阿勒坦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气中，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满和愤怒。
    “俟斤大人，奴才没有骗你，就在两个时辰前，一个好几万人的部落。
    从鸡洛部那个方向，趁着夜色从四面八方攻打营地，族人属民跑了很多，但剩下的几乎全都被俘虏了。
    留守营地的一千骑兵，也都被敌人杀光了！”
    几个从古出兀惕部的族人，逃脱了金汉的追兵，亡命的逃到了阿勒坦大军的营地！
    此刻不断的跪地磕头，向阿勒坦哭诉道。
    阿勒坦面色凝重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族人，手中刚刚侍从接过来的酒杯，瞬间掉在了地上。
    而且营帐中，可不只是只有他一人，他麾下的乌兰固木的族长阔阔出，帖尔速族长合赤温，也震惊的看向阿勒坦。
    这两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军将啊，他们都是古出兀惕部中，势力最大的两个氏族首领。
    “俟斤，事已至此，唯有死战，大王不可犹豫！”合赤温一脸肃穆，沉声道。
    阿勒坦全身一震。
    攻打合剌部一日不下，明明是草原上为了争夺牧场、牲畜和人口的战争，如今与合剌部的战斗，居然变成了仿佛攻城战一样。“俟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合赤温再次提醒阿勒坦道。
    营帐内，好几个千夫长、百夫长的神色全都紧张起来。
    他们的妻儿财物都在大湖营地内，现在听到营地被打下来了，心中自然焦急万分。
    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担忧，有些人甚至开始抱怨起来，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参加俟斤的大军，离开营地，如今不仅失去了家园，还让家人陷入危险之中。
    帖尔速的族长，也是阿勒坦麾下的千夫长，看到帐内这些人的反应后，急忙大声吼道：
    “区区家眷而已，只要我们能够攻破合剌部，他们的财宝、美人都会成为我们的战利品，到时候大家可以尽情享受荣华富贵，做大事岂能瞻前顾后的？”
    “俟斤啊，此时我们千万不能退，前方是合剌部，后方的营地中充满了新的敌人，此时更是要赶紧拿下合剌部，不然我们将无处可去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合赤温一样冷静思考问题。
    有些头人并没有真正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性，他们只是想通过这次战争来获得更多的财富和权力，却不想为此付出太多代价。
    因此，当听到营地被攻击时，他们开始动摇，并对这场战争产生了怀疑。
    还有一些人则完全沉浸在了恐慌之中，无法冷静地分析形势。
    他们甚至还认为，如果继续进攻合剌部，那么自己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损失；但如果撤退回去，则有可能拯救自己的家人并保住财产。
    这种心态使得营帐内的众人出现了分歧，许多士兵开始质疑阿勒坦与合赤温的决策。
    这无疑给原本团结一心的队伍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面对这样的局面，阿勒坦和合赤温都感到十分头疼。
    此时，阿勒坦给了合赤温一个眼神，合赤温微微点头，他急忙开始安抚众人。
    没过多久，许多身披铁甲和手持刀剑的、阿勒坦的那可儿（亲兵武士）就冲了进来，乱剑砍死了那几个叫嚣要退兵的小头人。
    阿勒坦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众人，高声喊道：“谁敢再言退者，如同此几人！”
    帐篷内瞬间安静下来，无人敢再吭一声。
    “如今我们身处困境，但越是困难时刻，越需团结一致。
    若此刻退兵，那我们所有人都将失去一切，甚至是生命！
    如今，前方和后方皆是我古出兀惕部的敌人。
    我们必须攻破合剌部，只要打下合剌部，即便到时候无法拯救大湖盆地的族人。
    我们还可以裹挟合剌部的奴隶向西逃窜，古出兀惕部还有再次复兴的希望。
    撤军回大湖盆地，我们将变得一无所有！
    谁再说撤军，我就杀了谁！！
    现在所有人，停止休息，给我把所有的奴兵都派出去，往合剌部营地进发，等敌人应战时，左右两翼的骑兵即刻进攻！”
    “大俟斤，遵从伱的意志！！”
    古出兀惕部，向发疯了似的，疯狂且不及损伤的，又开始攻打合剌部。
    合剌部首领，赶忙组织起部众和族人，抵御他们的疯狂进攻！
    此时，太阳已完全升起，天色大亮。
    鞑靼人距离大湖盆地百余里，即使是骑兵，也需要三个时辰才能抵达。
    而金汉人则获得了休息和食物与清水的补充，他们分散在四个方向。
    骑兵们更换了战马，否则无力追击和冲锋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三万多的奴隶被五千多的金汉士兵抵在前面，他们不敢逃跑，刚刚逃跑的已经死了上千人。
    金汉人毫不留情，那数千人的尸体就散落在俘虏的前面。
    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响起，科扎率领的近卫斥候以及奴兵新整编的轻骑已经从前方撤了回来。
    他们不断朝身后追击他们的敌人射出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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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