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被埋没的天才
    巴吉尔为纳威出头，‘穆迪’被倒吊在半空。
    然而，这只是其他人眼中所看到的。
    实际上，巴吉尔冷笑，念出了那个刚刚在这个房间施展的咒语。
    [钻心剜骨]
    “你好呀，小巴蒂·克劳奇。”
    小巴蒂没有思考这个他故意忽视，用‘穆迪’的魔眼也看不清的男孩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也没有想为什么一个四年级学生钻心咒能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更没有想他的主人的任务。
    他的全身骨头都在燃烧，颅骨中似乎有东西要将它撑裂，眼球撞进了大脑疯狂转动，每寸神经都在经受蚂蚁的撕咬，皮肤被硬生生剥开浇上辣椒水.
    他无法昏厥，大脑无比清晰，清晰地感受着这一切。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自己昏过去.亦或者死掉.
    他也是真的这么做的，身体碰撞地面，手指在地面不断摩擦，挠痒将眼球挖出捏碎
    小巴蒂从未经受过这样程度的钻心咒，即使是主人的也比不上。
    理智的弦被崩坏，又被修复，连像隆巴顿夫妇那样以疯狂摆脱苦痛都做不到。
    还能理智地操控自己凌虐自身的肉体，以此徒劳地试图摆脱些许源自钻心咒的苦痛。
    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千百年。
    那个少年的声音又响起，“哎呀，还不能将你玩坏。”
    然后，被摩擦见骨的手愈合，眼球又出现在眼眶，地上的肉糜鲜血骨渣混合物消失.
    一切恢复到了原样，也包括他的记忆。
    刚刚发生的一切被转化成了只有巴吉尔这个主导者还记得的梦，没有变为现实。
    “万咒皆终。”‘穆迪’用魔杖对准自己，一道蓝光闪过。
    他落到了地面，坏了，我还忘了这个不知深浅的小鬼了。
    强行忘记自己的身份，代入真正的疯眼汉‘穆迪’，同时给不处罚巴吉尔找到了一个借口。
    不知为何，他潜意识不想得罪这个少年。
    “巴基，”赫敏十分焦急，“他再怎么也是教授啊。”
    除了德拉科三人，眼中闪烁着快意和幸灾乐祸外，其余人都如同赫敏一样担忧。
    不过男生们更多是钦佩，佩服他的勇气大胆和高超的无声咒。
    接着，他们的神情又转为疑惑。
    因为‘穆迪’并没有生气，“好小子，够种！”
    他挥了挥魔杖，只是收拾了流淌在地面的液体和瓶子。
    他也并没有担心复方汤剂被认出。
    冷却的复方汤剂的原液是黑乎乎的黏稠的泥浆般的模样。
    而加入巫师身体组织后的药液，会根据巫师的不同，变成不同的颜色味道。
    根本没有定型。
    更何况，他还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加入了雪莉酒。
    在英国魔法界大部分熬制魔药只会循规蹈矩的巫师眼中，这散发着酒气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是复方汤剂。
    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圆过去。
    “赫奇帕奇加10分！”
    “因为你敢冒着得罪教授的勇气帮助朋友。”
    “赫奇帕奇扣5分，因为伱袭击教授。”
    “什么？”赫敏怀疑自己的耳朵。
    准备求情的纳威，包括教室中的其他人，嘴巴都张成了o形。
    ‘穆迪’嘿嘿一笑，“你们以为我会惩罚这个小鬼？”
    “我也是个格兰芬多。”
    “最重要的是我还是弗兰克和艾丽丝的朋友。”
    纳威的脸瞬间红了，表情十分复杂，上面有羞愧，畏惧，还有惊讶。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看向了纳威，他好像从没谈过他的父母。
    趁着这个时候，‘穆迪’趁热打铁，手重重地拍在了纳威的肩上。
    “你以为你懦弱，在魔法上天赋平平，除了草药学外就一无是处？”
    纳威下意识点了点头。
    “错了！”‘穆迪’愤怒地大喊，“你可是纳威·隆巴顿！”
    “你的父母都是在一线抗击食死徒的傲罗，在黑魔头亲自出手的情况下三次幸存的法力高强的巫师！”
    “你是他们的儿子！”
    纳威的头低得更低了，这些话他听奶奶说过好多次。
    “他爸爸妈妈这么厉害呀，怎么从没提过。”罗恩有些难以置信。
    “抬起头来，小子！”‘穆迪’呵斥道。
    “要不刚刚我就白费功夫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就是为了吓你才让你近距离观察钻心咒的吧。”
    “我这是为了帮你克服弱点。”
    ‘穆迪’挪动着假腿费力地走到了纳威的身旁，使他面朝台下，握住他手的同时高举，“在这个教室有两个不可饶恕咒的受害者。”
    “其中的一个自然不用我来说——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唯一在死咒下活下来的大难不死的男孩。”
    “还有一个就是纳威·隆巴顿！”
    “我也中过那个咒语？”纳威喃喃道。
    “当然不是，”‘穆迪’放下纳威的手，重重地拍了拍的后背，“你中的是钻心咒。”
    “你应该记得那四个人的名字吧！”
    ‘穆迪’俯下身，声音颤抖，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激动。
    纳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还有”
    “还有哪个？”‘穆迪’几乎是在怒吼，身体颤抖，“说！”
    窃窃私语的学生们瞬间闭上了嘴，无比安静。
    纳威也被吓了一跳，握紧拳头同样大声吼道，“小巴蒂·克劳奇！”
    “说得好！”‘穆迪’脸上泛着红晕，“就是他们四个，为了得知黑魔头的下落，用钻心咒将弗兰克和艾丽斯折磨疯！然而那晚不只有他们两个受害者。”
    “我？”纳威瞳孔收缩。
    “对！”‘穆迪’点头，“他们并没有放过你，实际上你受到的折磨远比你父母的要多。”
    “但你坚持了下来！”‘穆迪’还完好的那只眼睛目光闪烁。
    “但可惜的是你的祖母为了帮助（重音）你，对你施展了遗忘咒。”
    ‘穆迪’叹气，“你的善忘，懦弱，对魔法的钝感都来源于此。”“遗忘咒帮助你摆脱了钻心咒的痛苦回忆的同时，也给你带来了这些后遗症。”
    “如果没有它，你会是个天资卓越的巫师，而不只是草药课优秀。”
    “你后悔么？”
    纳威摇头，目光坚定，“我不后悔，这样我至少有了还算愉快的童年，我也最喜欢草药。”
    ‘穆迪’看上去有些失望，但下一秒又提起精神，“你以后就不会这么认为。”
    “遗忘咒并不能清空你的天赋，它依旧存在，你需要的只是一点自信，以及换一根魔杖。”
    “如果我没有看错，它是——”
    纳威握紧了魔杖，仿佛怕有人将它夺走，“它是我父亲的。”
    “对，”‘穆迪’哈哈一笑，“它也是对魔法的笨拙和不协调最大根源。”
    “十二英寸，山梨木，独角兽尾毛。”
    “它并非不优秀。”
    “但是，用独角兽毛制成的魔杖非常忠诚，通常情况下与第一任主人最为密切。”
    “而它的主人依旧存在于世，并没有亲自将它转交与你。”
    “所以，它还忠诚于你的父亲。”
    罗恩点头，“我就用过查理的魔杖，也是独角兽尾毛的，结果就是在一、二年级表现平平。纳威，你真的该换魔杖了。”
    纳威低下头，似乎在低声嘟囔着，‘我奶奶’之类的话。
    ‘穆迪’连忙补充道，“我会给奥古斯塔写信，不能因为无用的坚持害了弗兰克的儿子。”
    纳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课程继续。
    接下来，‘穆迪’并没有再如原本那样演示死咒。
    而是讲起了它的历史。
    “‘avada kedavra’是古老的阿拉米语咒语，具体何时何人创造已不可考。”
    “其实称呼它为杀戮咒更为合适，但为了掩盖它的施法条件，以及它那显著的杀伤效果，没有破解咒，所以大家更喜欢用死咒来称呼它。”
    “值得一提的是，魔法部在1717年时才将杀戮咒、钻心咒、夺魂咒列为‘三大不可饶恕咒’。”
    “所以说再更早的时候，它其实是合法的。”
    在这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同学们都忙着做笔记，记录这三种不可饶恕咒。
    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直到下课铃响起——可是当穆迪宣布下课后，学生们刚一离开教室，各种议论顿时像决了口的洪水，汹涌而起。
    大多数学生同学都用敬畏的口气谈论着巴吉尔在课堂上的壮举。
    “他真酷，那可是疯眼汉穆迪，结果他一下子就将他倒吊在半空。”
    而罗恩则面色阴沉，充满感触地说道：“我和纳威一样，都是被旧魔杖拖累的天才。距离我换新魔杖都一年了，什么时候我的天赋可以从沉睡中苏醒。”
    赫敏和哈利都没有理他。
    赫敏是心有余悸，整个人贴在了巴吉尔的身上，“幸好穆迪教授没有上纲上线，你要是被赶回卡斯特罗布舍就坏了。”
    而哈利从上课到现在，都一直皱着眉头。
    甚至，连穆迪当他们面邀请纳威去他办公室喝茶，都没有在意。
    罗恩也终于注意到了哈利的不对劲。
    “哈利，你往上走干嘛，现在是午饭时间，该吃饭了。你你怎么了？”
    哈利连忙调转方向，“我总觉得穆迪教授喝的东西有点不太对劲，就好像.就好像.复方汤剂！”
    巴吉尔惊讶地看了哈利一眼。
    复方汤剂是一种近乎完美的魔药，在加入巫师的身体组织后发生的味道和气味的变化，即使再高明的魔药大师也无法分辨出来，除非近距离观察。
    哈利是刚好近距离观察了，他也喝过一次复方汤剂，但他竟然——
    不过也是，在斯内普，罗恩的负面影响下，哈利都能在o.w.ls（普通巫师等级）魔药学得e(良好)。
    与巴吉尔思考哈利的魔药学天赋，罗恩回忆复方汤剂是什么不同，赫敏果断摇头。
    她辛辣地指出瓶子里流出的液体有着再明显不过的酒味。
    而复方汤剂是不能加入酒的，书里面写了它的反应很精巧，所以材料，时间，搅动手法有一个不对都会失败，更别说加入酒了。
    “赫敏，你的思维太僵化了。”巴吉尔叹气。
    思维僵化死读书时赫敏的个人特质，即使到了电影版也不得不尝。
    “如果要加入酒不影响药效，只需要在非洲树蛇皮使药液变成蓝色前加入酒液，并同时加入酒液十四分之一体积的神角畜角的粉末。”
    “魔药课本上写的都是大众化的操作，每个魔药大师都有着更个人化的手法，和个人钟爱的特色草药。”
    “比如狼毒药剂的发明者德莫克里斯·贝尔比，在柔化矿物毒素时就更喜欢使用天鹅的羽毛和丁香的搭配，而非甲虫的粉末。”
    “这种操作卡斯特罗布舍很常见，我们学习魔药不是只告诉配料，动作要点。”
    “我们还会将每个步骤拆分，告诉学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用，还能怎么做。”
    “所以如果你在卡斯特罗布舍喝到黄油啤酒味的魔药也不用惊讶。”
    “还能这样？”赫敏十分惊讶，“我早就知道卡斯特罗布舍的学生特别擅长魔药的熬制，原来是这么拉开的差距。”
    “难怪利巴修·波拉奇能写出《高级魔药制作》、《亚洲抗毒大全》、《让你自己过个瓶中狂欢节！》这样伟大的著作。”
    巴吉尔提醒，“别忘了德莫克里斯·贝尔比出自哪里——拉文克劳。”
    “别看他们成绩不占优，而是因为他们更对精力费在研究上。”
    “钻研自己钟爱领域，追寻原理。”
    “而不是考试上。”
    赫敏回想起了‘万事通’这个外号。
    那时同年级学生中，每一个人都至少有一次曾把她叫成万事通，甚至斯内普也曾经这样讽刺过她。
    从那时直到现在，她都认为是因为自身优秀造成的妒忌。
    而刚刚，她第一次意识到，这或许与妒忌无关。
    是单纯讽刺她只知道做一个力图每门课都优秀的好学生。
    在一门课满分后就浅尝即止。
    “我真的走错方向了么？”赫敏喃喃道。
    巴吉尔握住了她的手，“也不尽然。每门课都一百分，也是你的天分。”
    “你的问题是在于学得太多，没时间去消化，变成自己的东西。导致思维僵化。”
    “如果你只想毕业门门成绩优秀，找个好工作，做个单纯的魔法使用者，这倒是没什么。”
    “但如果你想在魔法上有所建树，深入研究，你就需要追求卷面以外的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