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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金猴奋起千钧棒!(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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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金猴奋起千钧棒!(6k!)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
    人参果树话音刚落,金蝉子便接起话茬。
    陈袆面色愈发难看,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而那金蝉子,却越走越近。
    陈袆的耳畔,不断响起诽谤正法,厌弃诸佛的歪理邪说。
    祂一身手段皆被压制,邪见入心,心神动摇。
    一句句魔言,毁去清净。
    一道道歪理,策反嗔痴。
    金蝉子似是要将陈袆,硬生生生生度化于此!
    陈袆极力反抗,然而却无济于事。
    祂内心深处,最深刻的记忆,被金蝉子不断披露,浮现眼前……
    初到破庙,面对三头妖魔时的恐惧与无力,以及歇斯底里。
    龙门宴时,在大妖魔手下,毫无反抗之力,刀山火海,金风雷音,死去活来,饱受摧残!
    侥幸存活,却又被破戒佛与龙君的头颅,折磨的疯疯癫癫。
    在高老庄被佛母吞吃,飞升仙界,生死一线!
    在浮屠山,幻梦里见识人心丑恶,嗔怒不休,最后禅师坐化。
    黄风岭煮石,石母惨死。
    流沙河遭卷帘将折磨,亲手杀死蛤蟆……
    梨园之中被老母戏弄,杀死四女。
    痛苦回忆不断翻滚累积,伤疤被硬生生撕开,使得陈袆难以忍受。
    此情此景,换作任何人,恐怕早就已经心神崩溃了。
    而陈袆则完全是因为心经,这才得以守住心神。
    然而饶是如此,祂的心神也已然岌岌可危……
    “如今之计,唯有放下种种执念与纠结!”
    “让心经更进一步,才可从此危局脱困!”
    便在此时,陈袆心中回荡起自己的声音,点明祂破局之法。
    然而陈袆却对此十分纠结,祂……不愿放下。
    眼见如此,陈袆心中又响起另一道自己的声音,衡量利弊得失。
    “一切本就如此,若无放下,何来获得!”
    “为何这一切苦难,偏偏由你我承受?”
    “一路走来,因你我而死者已然难计其数。”
    “不再为此纠结,岂不是念头更加通达,不再痛苦难言!”
    “你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有何不可为,有何不能为!”
    “众生执念虽能助力我等,却也是覆舟之水,唯有自身修行才最为可靠!”
    “此时此刻,便是开悟之时!”
    “放下种种,消弭纠结,消去执着,清净解脱!”
    陈袆之言,适时在心中响起,不断拷问自身,让自己清醒过来,放下种种负担。
    短短一个瞬间之中,似乎经过了万千个念头。
    代表陈袆本心的一点灵光,在无穷无尽的歪理邪说中,显得极为渺小。
    “请送老衲一程吧,让老衲也落个有始有终。”
    “孩子们,只要你们过得好,娘就安心了。”
    “去吧取经人,去完成你的天命。”
    “佛爷,以后的路,你一个人要小心啊……”
    “大师!俺们来助你!”
    “二位一切珍重,我等静待你们凯旋。”
    “再出一剑,最后一剑!”
    陈袆想起了众生执念,曾对祂的托付。
    放得下么?真的能放下么?
    或者说,放下这些的自己,真的还是人吗?
    曾经的陈袆别无所求,却在尽可能的重视身边种种。
    现在的陈袆,执念深重,背负的越来越多,但舍弃的仿佛也越来越多。
    在这妖魔浊世之中,不圆滑易受摧残,不算计易入死局,不冷漠则徒生麻烦。
    祂……不!是他!
    他一路走来,仿佛在一步步被摆弄,走上一条本不愿走上的道路。
    一点点被打压,塑造,揉捏成既定的模样。
    学会了杀人如麻,学会了心狠手辣,学会了啖肉饮血,却好似忘了些什么。
    是啊,我忘了些什么呢……
    曾经的我,似乎还会因妖魔的作为,而义愤填膺。
    还会因他人遭遇,而心生同情,还会想着出手相助。
    但如今的我,貌似早就把这些不利生存之物,尽数舍去了。
    若是以前的我,梨园时定会相救四女,而非打杀解脱。
    清风明月也不会,任其这般死去……
    倘若这些是三毒,那我应早就已经放下,功行圆满了。
    “既然如此,何不放下干净,接受现在的自己,适应这浊世,从此舒心顺意?”
    “我不放,我就这么一点东西了啊……”
    陈袆仿佛一个稚子,执拗的握住手中之物,死死攥紧,不愿放开。
    他哪怕明知会有无穷苦难,会滋生无穷痛苦,也不愿再放开一点,自己这仅存的宝贵东西。
    陈袆逐渐模糊的意识中,嗔心与痴心,暴动不休,彼此势如水火。
    唯有贪心,始终空缺……
    陈袆浑浑噩噩中,猛地想到了更多。
    贪嗔痴,是三毒,但修行心经的他,真的需要避三毒如蛇蝎么?
    那些被他放下,忘记过的东西,真的还能被他捡起来吗?
    陈袆宛如曾经的淘沙鬼,一点点淘取着自己的记忆,搜寻那些曾经被他,遗忘过的事物,放弃的东西。
    何为贪,何为嗔,何为痴?
    最终……陈袆找到了答案!
    从饮下弱水,携众生同行的执念里。
    从为石母义愤,对禅师之死,暴怒不已的嗔心里。
    从自己不愿放下手中之物,却希冀能找到更多答案,甚至改变天地的……贪心里。
    不愿放下,却渴望拿起一切……是贪!
    不愿日渐冷漠,为心中之火而怒……是嗔!
    不愿放下已逝之物……是痴!
    伴随着陈袆所思所想,心经运转之下,微弱的灵光,悄然发生变化。
    一点贪心,萌发而出。
    贪恋更多珍重之物,渴望更多值得重视之物。
    嗔心与痴心环绕贪心,使得业火缭绕,弱水环回。
    贪嗔痴,三毒俱全!
    陈袆任由执着之事与回忆纠缠,滋生无穷痛苦。
    在这份痛苦之中,清醒与浑噩互相交替,不断撕扯着陈袆的精神。
    唯有心经自发运转,不断糅合着那一点灵光,让其自业火弱水中煅烧,变得坚韧不拔。
    一抹琉璃色光华,悄然滋生。
    霎时间,金蝉子的歪理邪说,是非黑白,魔意佛性,骤然溃散!
    原本受到魔意影响的万千执念,愣了愣,纷纷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
    “诶?我们刚刚干啥了?”
    “嘶!好像对大师说了啥很过分的话?”
    三毒俱全,业火相随,弱水皈依。
    口中之识,随着心经精进,轰然贯通。
    顷刻间,陈袆的神智清醒过来。
    金蝉子顿住脚步,掷出一道沉重无比的法轮。
    法轮转动,轰然砸下!
    天眼通微微运转……
    陈袆心智清明,嘴唇微张。
    眼、耳、口三识勾连,一抹琉璃光,流转周身。
    “世智辩聪,好以邪见惑正法者,法轮,碎!”
    伴随着陈袆口中之言,仿佛有无形律令降临此地,化作真实束缚,再非虚幻。
    佛魔之意交缠不休的法轮,猛地停顿下来。
    紧接着,道道裂纹浮现,霎时崩溃!
    金蝉子的身形,随之一滞,面皮抽搐,根须萎靡,气息跌落!
    这一刻,陈袆的说法通,竟在金蝉子的异象领域之中,显露了几分言出法随的威能!
    陈袆一扫先前被压着打的憋屈,身子随之一动。
    神足通!
    眨眼间,他已然来到了,因法轮破碎,身形停滞的金蝉子身前。
    陈袆口中出言,手中禅杖毫不犹豫的砸下。
    业火弱水交相缠绕,破碎种种异象!
    “世智辩聪,模糊是非,颠倒黑白者,受杖打责罚,伤重百倍!”
    嗔痴二心,同心协力,使得业火与弱水,尽皆加持九环锡杖。
    破万法!
    金蝉子微微侧头,欲要躲闪。
    不过陈袆的九环锡杖,却比祂想象中,还要快上许多!
    金蝉子一时不慎,肩膀处被九环锡杖砸了个正着!
    登时骨断筋折,皮囊下的根须破碎,半边身子扭曲变形。
    不过出乎陈袆意料的是……
    金蝉子在这一击之下,身形竟仍然不动不移!
    祂半边身子破碎,形如三千弱水的漆黑粘稠物,不断蠕动,愈合身躯。
    浊世间,无穷无尽的浊气,在世智辩聪难的劝诱下,源源不断的涌来,助长邪说,弘扬魔理!
    在这片妖魔浊世,能够吸纳浊气的金蝉子,便是不死不灭!
    金蝉子残躯之中,漆黑粘稠的液体,化作无数句描述佛法败坏,邪说魔理之言的小字。
    这些小字不断蠕动,嗡鸣颂念之声越发响亮……
    突然!
    漆黑小字,飞溅而出!
    宛如一条条触须,攀附上陈袆身躯,不断让他身躯腐朽,法力消散!
    陈袆面色一变,口中真言当即便要诵出。
    然而在下一刻,却被越发响亮的魔言邪语压过。
    “后法欲灭时,五逆浊世,魔道兴盛。”
    “当有魔头作沙门,坏乱佛道。”
    “饮酒啖肉,杀生贪味,无有慈心,更相憎嫉!”
    邪经颂念之言,越发响亮。
    陈袆周身好不容易,修行而出的琉璃光华,隐隐黯淡!
    金蝉子似是在用行动证明,哪怕陈袆再怎么临阵突破,也难敌世智辩聪难。
    种种妖魔乱像,六欲迷尘遮蔽天眼。
    种种是非纷乱,诽谤恶毒蒙蔽天耳。
    说法通神力一时凋敝……
    邪说盛行,世人愚昧之时,以神通说法,不能遍传三界!
    而金蝉子,以邪说妄见,颠倒是非,祸乱心神,弘扬自身魔念,同样是说法妙用!
    世智辩聪难者,最好此道,不行正法!
    一时之间,陈袆天眼无光,天耳难闻,说法难用。
    金蝉子身躯一动,显出神足通,变化自在之能,化作黑风席卷。漆黑的大风,宛如钢刀凌厉,碎肉刮骨,且魔音阵阵,不断顺着风声涌入血肉,消磨陈袆的心神与法力!
    不够!还是不够!
    陈袆牙关紧咬,从未如此绝望无力。
    哪怕他醒悟自身,哪怕心经精进,道行暴涨,哪怕贪嗔痴找回,口识圆满……仍是不够!
    他握紧禅杖,百丈身躯虽有锦襕袈裟护体,但仍有部分裸露在外,从而被黑风刮下大片血肉,污秽身躯。
    金蝉子的本事,着实强横,甚至比之卷帘将,更甚数分!
    无论是神通运用,还是那诡异的异象领域,都将他死死克制。
    面对一个处处强于自身的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搏出一线生机,将其降伏?
    陈袆心中焦虑,黑风刮骨,消融血肉。
    若是在这么下去,恐怕不足一柱香,陈袆便会彻底沦为一滩烂泥!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许是金蝉子,靠得太近。
    人皮纸愈发躁动,猛地绽放出淡淡的琉璃光华。
    光华之中,折射处重重色彩纹,映照包罗着一个个,取经人的声色形貌。
    甚至在这些隐隐绰绰的取经人中,陈袆还看到了……
    遭破庙三妖,烹煮分食的他。
    龙门宴中被一众大妖魔,摆上餐桌的他。
    身着新郎衣,胸前戴着大红,在高老庄结婚的他。
    黄风岭中遭虎先锋,一巴掌拍死的他。
    陈袆瞧见这一幕,人皮纸在他脑海中的迷雾,似是被驱散了一部分。
    冥冥之中,他恍然大悟。
    人皮纸当中的陈袆,并非模拟,并非预言。
    实际上,那些陈袆都是一个个,死在西行路上的取经人。
    而那些取经人,同样都是他!
    轮回不息,众生沉沦……
    陈袆还欲细思,却没来由感到一股心悸,不敢再想,只得暂且将念头压下。
    人皮纸琉璃光华流转,使得金蝉子所化黑风,隔绝在外。
    而陈袆身处琉璃光华下,种种神通纷纷复原!
    此情此景,像极了在金蝉子的异象领域中,强行开辟出了一方净土。
    陈袆置身琉璃净土内,只觉浑身轻盈,心神平静,思维活跃。
    这还是人皮纸,第一次主动彰显神异,帮衬陈袆。
    这一刻,他心有所感。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若无法扳回一城,恐怕将就此身死道消!
    琉璃光华摇动,仅仅两三息,便暗淡不少。
    陈袆见此,锡杖紧握,九环齐鸣。
    他口中真言颂念,宛如雷鸣炸响!
    “开!”
    无形波纹荡漾而出,便将势头已缓的黑风破开!
    黑风打了个旋,四散而飞,转而又汇聚为云雾。
    一头鳞爪张扬,狰狞凶恶的蛟龙,钻出云雾,转瞬扑下。
    蛟龙张牙舞爪,猛地掠过。
    陈袆手持禅杖抵达,却被蛟龙一口咬在手臂,使之断裂,骨肉分离。
    陈袆足有八臂,自然不惧一臂损伤。
    虽然受创,但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袆双目泛起琉璃光,天耳细听,身躯不闪不避,就为抓住此刻时机!
    他其中一臂微举,七彩琉璃盏灯火倾斜,七色火焰团团涌出,焚烧众生执念,清净神圣。
    于此同时,漆黑如墨的业火,口中喷吐而出,焚烧罪孽!
    两种火焰,若单独用出,只怕会叫金蝉子安然化解。
    不过若是在此刻,将之强行揉杂,化作能够烧死骊山老母的灭世黑火,效果便截然不同。
    黑龙见状,扭转身躯便要高高飞起。
    祂身旁的法轮,一圈圈浮现,展现神力,扭转种种法度,欲要挡下此击。
    然而,已经太迟!
    “啊——”
    人参果树似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借着龙口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尖叫!
    灭世黑火,近距离炸开!
    一时之间,天地万物失去了颜色。
    难以想象的滔天火海,汹涌澎湃!
    万寿山土崩瓦解,层层断裂。
    当烟尘散去,爆炸余波消弭,金蝉子所变化的蛟龙,鳞甲已然破碎,折角断爪,大半身躯血肉模糊!
    蛟龙身旁的一圈圈法轮,更是因此被焚烧殆尽。
    金蝉子缠绕着的根须,在黑火的焚烧下,大片凋零化作飞灰。
    不过这一招,虽然效果拔群,切切实实伤到了金蝉子,但是陈袆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
    灭世黑火近距离爆开,使得他的上半身,皮肉碳化,剥落出大片鲜红血肉,可见白骨。
    七彩琉璃盏和体内业火,一者光彩黯淡,一者旗鼓偃息,难以再战。
    金蝉子的口中,人参果树凄厉的惨叫声缓缓熄灭,变为浑噩呓语。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取经。”
    天地间,无穷无尽的污浊之气,不断涌来!
    金蝉子吸食浊气,伤势迅速恢复。
    人参果树虽然因灭世黑火,遭受重创,但……金蝉子却没有!
    对于金蝉子来说,人参果树反倒是个累赘。
    此时此刻,祂的气息甚至比起先前,还要强横数分,不过也更为呆滞木讷。
    陈袆见金蝉子,转瞬间恢复如初,不禁有些呆滞。
    不待他有何反应,金蝉子的身形便散作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微尘小虫,游弋空中。
    天眼通下,陈袆自然可以分辩这些小虫。
    然而在金蝉子的异象领域中,这些小虫可以随意腾挪聚散,几近无迹可察!
    不过一个恍惚,陈袆便感觉身上一疼,多出数十个细密孔洞。
    他瞳孔微缩,不敢犹豫,抽出腰间的锦绣黄绢,猛然一抖。
    锦绣黄绢抛出,迎风便涨,模糊内外,隔绝天地,划分方圆。
    锦绣黄绢上,四头八臂的女子,愈发清晰。
    黯然失色的天空,多出了某种变化。
    群星似是受到呼引,道道星光垂落。
    群星照耀之下,万千魔虫无所遁形,被笼罩了个结结实实,唯有一小撮逃出生天,再度变化。
    陈袆见锦绣黄绢,竟如此给力,不禁眼前一亮。
    他想都没想,便欲再度催动锦绣黄绢,笼罩金蝉子变化的魔虫。
    不过就在此时……
    陈袆突然感到些许心悸,似是被不知何人,扫了一眼。
    锦绣黄绢上,女子身影曼妙,雍容华贵。
    陈袆皱眉,连忙收起锦绣黄绢。
    而也就是因为,这不到一息的耽误,金蝉子身形已然恢复,气息高涨。
    不死不灭,越打越强!
    陈袆面色阴沉,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他十分清楚,若想使金蝉子彻底伏诛。
    要么将已经与金蝉子,近乎化为一体的人参果树打杀。
    要么以通天彻地的大神通,彻底泯灭金蝉子!
    但他又有何能耐,能够做到这些……
    正当陈袆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金蝉子凭借神足通,再度变化。
    刹那间,一只金翅鲲头,星睛豹眼的巨雕,扑击而来。
    其双翅一展,身形便瞬息而至,尖喙伸出,利爪扑击。
    势头迅猛,使得陈袆难以招架。
    仓惶之中,他抬起禅杖作挡,身旁两臂却被撕扯而下,脸颊被啄出一个窟窿。
    鲜血迸溅,染红五佛冠。
    生死之间,智慧清净光芒大作!
    陈袆知见障顿消,猛地想起镇元大仙的话来。
    “欲渡五庄观,需以金击子,打倒人参果树。”
    “前尘往事,后来种种,烟消云散。”
    对啊!
    人参果树虽然倒下,却死而未僵,如此又怎能算是烟消云散!
    若说还有何物,能破开当前局面,灭了人参果树与金蝉子。
    恐怕便只有镇元大仙留下,大圣毫毛所化作的金击子!
    金蝉子所化的金翅大鹏,近在眼前……
    陈袆知晓,此次若是失手,恐怕就连在人皮纸上,留下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顷刻间,陈袆做出了决断,他要搏上一博!
    这并非是相信,那所谓的镇元大仙。
    他真正相信的是那位,一路上多次以毫毛,相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大圣!
    陈袆面色一厉,看着金翅大鹏欲要再啄,毫不犹豫的掷出了金击子。
    金击子一经显化,似是感受到了什么。
    刹那间,一抹灿然纯净的金光,自金击子上浮现而出,炸开万千云霞。
    陈袆心有所感,抬头望去。
    这一刻,他咧嘴大笑!
    很显然,陈袆赌对了……
    便见一只毛绒绒的手掌伸出,猛地握住了,万千云霞化作的如意金箍棒。
    隐隐约约间,一尊顶天立地的身影,油然而生。
    其身着锁子黄金甲,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踏藕丝步云履。
    正是那位赫赫有名,威风凛凛的……齐天圣!
    有诗为曰:
    身穿金甲亮堂堂,头戴金冠光映映。
    手举金箍棒一根,足踏云鞋皆相称。
    一双怪眼似明星,两耳过肩查又硬。
    挺挺身才变化多,声音响亮如钟磬。
    尖嘴咨牙弼马温,心高要做齐天圣!
    万千云霄所化的金箍棒,轰然砸下!
    棍势所到之处,天光大亮,分云裂地,席卷千里。
    “呔!妖孽!”
    “吃俺老孙一棒!”
    天地间,响起一声暴喝!
    种种邪说魔言,歪曲佛法,皆被一棍荡灭,破碎不存!
    金蝉子所化的金翅大鹏,呆滞木讷的神色,第一次有了变化。
    恐惧,惊恐……
    人参果树的根须,似要就此逃窜而出。
    然而任凭其如何逃遁,也躲不过这澄清玉宇,扫荡八方尘埃的一棍!
    在这滔天棍势下,静候在后园的一众道士,只瞧见沉沉乌云分开,霞光洒落。
    竟是千年以来,再一次见到的朝阳升起。
    他们沐浴在阳光之中,哈哈大笑,遥遥一拜,便化作尘埃坍塌,随风消散。
    一棍之后,万寿山轰然倒塌,唯有山河清净,妖魔无存。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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