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照妖镜
第85章 照妖镜
自从上次与那猫妖大战三百回合,却被那猫妖逃了之后,展老爷便一直想着找机会回去犁庭扫穴将这妖怪灭了,只可惜后来诸事繁多,一直不曾找到机会。
近日来终于觑得个空闲,把自家的各个小妖精都给喂饱了,便不曾去按摩,也不曾去拍电影,而是悄悄来到这梨香院,来寻这妖精的晦气。
老规矩,依旧是红叶悄悄把他引进来,让他坐在床上,然后低笑着道:
“老爷可要小心了,今晚来袭的,会是个千年狐狸精,老爷可莫要大意,被那骚狐狸给叼走了。”
展老爷便哈哈一笑,自大地道:
“你家老爷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会在阴沟里翻船,你尽管让那妖精放马过来便是。”
红叶便点着了灯烛,径自出去了。
展老爷坐在房内,只听得门外遥遥传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响声,不算很大,但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响起,却分外诱人。
不多时,这铃声来到了附近,然后隔壁门声一响,那狐狸精居然去了隔壁。
展老爷正惊奇间,只见两间房之间的墙上忽然露出了个大洞,一只狐狸精从那洞里钻了进来。
展老爷定睛看时,只见这狐狸精四肢着地,浑身红色薄纱罩体,玉臂长腿若隐若现,颈上挂着个项圈,下面缀着个铃铛,一爬动起来,发出悦耳的声音,身后火红色的尾巴摇来摆去,撩拨得展老爷心里痒痒的。
当然,这狐狸精同样面上带着法宝面纱,也是个不认识的妖怪!
展老爷吞咽了一口口水,赞叹道:
“封神第一部不选你,都是那导演眼瞎啊!”
这狐狸,不比那毛子洋妞更像妲己?
活该那电影扑街啊!
看着这妖怪一步三扭爬到床前,喘息着说道:
“这位老爷,奴家深山修行千载,却不想被人偷了尾巴,无奈下山前来寻找。”
“敢问老爷,可曾见到?”
“若是能够找到,奴家愿意以身相许。”
展老爷伸手往床内一摸,果然拽出三条尾巴来,便往面前一晃,问道:
“老爷我且问你,你丢的是这条金尾巴、这条银尾巴,还是这条玉尾巴呢?”
那狐狸精目光之中水波流转,望着这三条尾巴,迟疑道:
“奴家也不知这三条究竟是不是自家的尾巴,多半需要老爷帮忙试试,才能知晓。”
展老爷便大喜,发挥出乐于助人的优良品质,一手按住那狐狸的身体,另一手“啵”的一声将那火红色的尾巴拔了出来,然后将三条尾巴一个个试了一遍。
在一番把玩之后,那狐狸精法力消耗甚巨,不由得身体便软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叫道:
“这三条都不是奴家的尾巴,你这汉子,定然是把奴家的尾巴藏了起来,且让奴家搜上一搜。”
说完之后,这狐狸精便翻了脸,纵身上床,扑倒展老爷便开始撕咬。
展老爷拼力反抗,一人一妖打的是翻天覆地,从床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桌上,又从桌上再打回床上,彼此纠缠一体,翻翻滚滚,直战的大道牌衣衫都破碎了。
展老爷有挂在身,肉搏此间无敌,正大占上风时,忽然那狐狸精眼前一亮,指着一粗长之物叫道:
“我便说你定然是把我的尾巴给藏起来了,还不快快还我!”
说完后,她便揉身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尾巴收入腹中。
展老爷见弱点被敌人掌握,哪里肯容,急忙用力向外拔取。
狐狸精得了这肉尾巴,便如虎添翼,如何肯放,赶紧双腿用力收紧,更张开嘴来,一口咬住展老爷,从他口中往外吸取精气神。
展老爷用力挣扎,更举起托天铁掌,使出“打股神功”,对着那妖怪双股用力拍击,直打的噼啪作响,更让这妖怪惨叫连连。
双方僵持了一万字之后,终于两败俱伤,各自软倒,不过展老爷有挂在身,很快便重整旗鼓。
这次他不敢再大意了,直接祭出法宝照妖镜,将那正面对着狐狸精眼前一晃,那狐狸精顿时便身体一抖,瘫软了下来,口中只叫道:
“这是何等法宝,居然如此厉害?”
展老爷哈哈大笑,“汝这妖怪,可听闻过这先天灵宝风月宝鉴的厉害么?”
那狐狸精便哀哀告饶起来,“奴家知错了,老爷饶命啊!”
展老爷见这妖怪口中求饶,心却不服,还偷偷的拿脚来撩拨于他,顿时大怒,另取了神器如意金箍棒上去便是一顿怼,把这狐狸精怼的哭爹喊娘,直叫爸爸,大败亏输,一泄千里。
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请去宁国府找袭人牌app,听她给你详细讲解。
到了第二日清晨,终于降服妖魔的展老爷神清气爽地爬起身,趾高气扬地出门,悄无声息地又回府了。
理所当然的,今天,某人又身体不适闭门休息了。
却说那王夫人,自从向探春传达了老爷的意思之后,便关注起贾环那边。
她满以为展老爷一怒之下,会把这小畜生赶回来,可谁知一切风平浪静,那贾环每日里还是照样往府外跑,一点异常的动静都没有。
虽然她也打听到,这贾环和秦钟二人近来手中银两渐多,钱大手大脚起来,不像是贾兰那种每日老老实实学习的样子,应当是不足为虑,但为了安全起见,她又去找了自家老爷。
“老爷,如今外面对于咱们和展家交恶的事情,风言风语非常多,便是探春那边,都多有怨言。”
贾政听了,便皱了皱眉,他也知道在探春这件事情上面,他做的有些理亏,但是他乃是大家长作风,绝对不会低头认错,便只冷哼一声,摆摆手道:
“探春那边,你早些帮她另觅佳婿便是了。”
“至于其他的传言,那都是一些蝇营狗苟之辈,被些许蝇头小利所诱,胡编乱造,你不用理会。”
王夫人便道:
“可现如今环儿却也在那展府跟人学习,外面人都说,咱们家这是说一套做一套,不曾切割干净。”
贾政顿时心头暗怒,凝眉喝道:
“那便把他叫回来!”
“咱们府中又不是没有族学,去人家那里学什么?”
“在族学里都不肯学的,到了那里,难不成便肯学了?”
王夫人得了这话语,顿时便放下心来,笑着出门,让管事周瑞去把贾环给追回来。
如今贾环和秦钟两个,每日里在学堂里为了银子用心背书习字,很是赚了不少,二人彼此互相竞赛砥砺,交情愈发深厚,如今听到这等噩耗,顿时便如丧考妣。
可政老爷的话贾环不敢不听,只好和小伙伴依依惜别,洒泪回了荣国府。
秦钟如今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已经不需要再巴结贾宝玉这种二代了,反而和贾环愈发投契。
他也舍不得失去自家的朋友,便急急忙忙地带人跑到工地来找展廿四,想要让他帮忙把贾环给弄回来。
囊中有钱心不慌,秦钟如今也有了几分不卑不亢的气派,只是见到展廿四这位金主之后,还是有点腿软。
展老爷此时正在工地上例行巡视,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笑着把赵国基叫了过来,吩咐道:
“你回头去荣国府给环哥儿送个消息,就说我这边的悬赏依旧有效,就算他不来这边读书学习,但是只要能够通过考核,依旧可以领钱。”
“你便跟他说,让他在家里好生背书,不懂的就去族学问贾代儒老先生。”
“只需报我的名字,老先生定然对他另眼相看,不会藏私。”
“至于考核这种事情便简单了,让他随便哪天找个时间溜出来一两个时辰,便足够考试领银子了。”
秦钟听完之后,便欢喜起来,忙不迭地对着展廿四道谢道:
“展老爷大度!”
“我代环哥儿多谢展老爷了,回头我便在姐姐面前替展老爷说好话。”
他本来是个很聪明的人,如今展老爷在宁国府里面做事也不是以前那么小心谨慎了,所以难免被他看出些破绽来。
只是他也只怀疑展老爷对他姐姐有意,却不知道他姐姐早就成了展老爷的小妾,浑身上下前后左右内外都已经被玩了个遍。
展老爷也不纠正他的想法,只笑着挥挥手,把他打发了。
秦钟欢天喜地的跟着赵国基往荣国府去了,偷偷跟贾环把这事儿一说,贾环顿时便欢喜起来,又一顿姐夫、姐夫的乱叫。
赵姨娘见了,便拎了他的耳朵,叮嘱道:
“你这猢狲,如今老爷都下了命令,你有几个胆子,敢公然逆了老爷的意思?”
“老娘教你个乖,有个词叫做阳奉阴违,又有句话叫做闷声发大财,你可得好好学学。”
“以后什么姐夫之类的话,都只能憋在心里,或者在展老爷面前叫,在外人面前,最多只能叫展大哥,老爷太太面前更是得乖乖的。”
“以后在这府里面,你得装出郁闷的样子来,让太太他们以为,你真就没办法了,他们才能放心。”
“在院里偷学这种事情,一定得隐蔽好了,便是老爷那边都不能让他知道。”
“等到你出去考试的时候,便跟老娘说一声,老娘自有办法给你遮掩。”
贾环听了,便学会了,装出了郁闷的样子,和秦钟两个人贼眉鼠眼的跑出去玩了。
王夫人那边让人时刻盯着贾环,得到回报,知晓贾环不曾再出府去展家上课,每日里只和秦钟厮混玩闹之后,便放下心来。
恰好这时薛姨妈又病了,她便急忙过去探望。
到了梨香院之后,她见薛姨妈倒在床上昏睡,但脸上红扑扑,半点病容都无,反而似乎皮肤气色还更好了些,不由得奇怪起来。
上手摸了摸薛姨妈的额头,并不曾发烧,便出了门来,抓过红叶问道:
“妹妹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近来总是身体不好,我看她气色也不错啊。”
红叶当然不敢实话实说,只胡乱推搪道:
“我家太太这得的是心病,身子骨倒没什么大碍的。”
王夫人听完之后,顿时便误会了,只叹息一声,便回屋到妹妹床边坐下,愣愣出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薛姨妈大梦方觉,悠悠醒转,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睛,那红润的脸膛让她看起来便如同海棠春睡的少妇一般,便是王夫人都看得呆了。
薛姨妈一睁眼,便见到了姐姐在自家床前坐着,不由得脸上一红,身体缩了缩,颇为不自在地问道:
“姐姐怎地来了?”
王夫人不想触动她伤心事,便借口道:
“如今天气正好,我便来寻你出门踏青,放松放松。”
薛姨妈昨夜刚彻底放松过,如今已经彻底的松了,一点都不想再出去踏青放松,但她又怕被姐姐看破端倪,便只好答应下来。
王夫人便让人准备车马,出门去城外踏青。
红叶也急忙进来帮薛姨妈洗漱穿衣。
谁知被子刚抖开,便听“当啷”一声响,一物掉在了地上,把薛姨妈吓得一哆嗦,定睛去看时,方才发现,却是一面铜镜。
薛姨妈长出一口气,还好,不过是照妖镜而已,不是尾巴。王夫人便好奇蹲下将这镜子捡起,仔细看时,只见这镜子正面竟然被纱布拢住了,便伸手欲扯下来,直把薛姨妈给吓坏了,急忙劈手将镜子夺了回来,强笑道:
“这镜子正面可是看不得的。”
王夫人便愈发好奇,嗔道:
“一面镜子,又有何不能看的?”
薛姨妈无法,只好说道:
“这镜子却是仙家宝贝,那贾瑞便是被此镜救了的。”
“原本此镜被展老爷送给了西府的珍大哥,用来强身健体,后来珍大哥没了之后,我想着此物既然有这般好处,便厚颜跟展老爷把此物要了过来。”
“最初是想给宝钗用着试试的,但却发现此宝对宝钗的病根本就不对症,便只好留在身边自家使用。”
“时不时对着自己照一照,确实感觉有益身心。”
“不过此宝只能照背面,正面则会出事,展老爷三番五次提醒,所以便拿纱布笼罩了起来。”
王夫人听了,方才恍然大悟,再看妹妹那粉嫩的脸蛋,吹弹得破的皮肤,顿时明白究竟为何妹妹会逆生长了。
她在脸上轻轻摸了摸,感受到略微有些松弛的皮肤,不由得便心动起来,当即便笑着道:
“好妹妹,这等宝贝,你也借我用用。”
薛姨妈便道:
“此物虽好,但也有些弊端,你瞧。”
说着,薛姨妈便把那宝鉴的背面对着自家姐姐一晃,王夫人只见一个骷髅正在镜中对着自己,顿时便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跳将起来,浑身冒了一身虚汗。
片刻后,王夫人方才回过神来,兀自还觉得有些手软脚软,心脏“咚咚”直跳。
她抬头看向捂着嘴笑得枝乱颤的妹妹,顿时羞恼叫道:
“你这妮子,居然这般戏我!”
薛姨妈又笑了一会儿,方才忍住了笑,对着王夫人道:
“这宝鉴便是如此,每次看都会吓人一跳,但吓过了之后,你便会觉得出了一身透汗,浑身神清气爽,颇为舒服。”
王夫人仔细一体会,感觉似乎好像真的有些效果,便劈手将宝鉴夺了过去,佯怒道:
“有这等事情,你不早说,非要看我的热闹,真个居心不良!”
“这东西我便没收了,过几日再还你。”
这东西本来便被某人当做照妖镜用,薛姨妈根本就不用这东西,所谓的保养身体更加纯粹都是借口,见姐姐要用,便顺了她的心意,只是反复强调道:
“东西你若喜欢,尽管拿去使用,只是这镜子的正面,可千万不能用,否则必然出事。”
“切记切记!”
王夫人见她说的郑重,便也答应了下来。
薛姨妈穿好衣服之后,便跟着王夫人一并出了门。
王夫人见自家妹妹走路总是夹着腿,颤颤巍巍的,便奇怪地问道:
“妹妹的腿怎么了?”
“可是扭到筋了?”
薛姨妈便强笑解释道:
“还不是那镜子害的!”
“你也知道,我素来胆小,最是怕鬼。”
“那镜子每照一次,便让我一个哆嗦,如今心中犹自害怕,自然手脚发软。”
王夫人想起刚才她被吓到的情况,也感觉有些脚软,便相信了,只在一旁笑道:
“活该!”
“谁让你刚才看我热闹,现在却轮到我笑你了!”
“这宝贝好是好,就是这副作用也忒大了点。”
她自顾在旁笑得枝乱颤,红叶等人也跟着嬉笑了起来,只是双方笑的内容和对象却半点都不一样。
两人出门上了车,去了城外景色怡人的地方转了几圈,又去了清虚观,给那观里舍了百两银子,让他们为府内打醮祈福,天色将晚之际才重新又回了府。
且不说薛姨妈回去再和红叶等人研究妖怪变身术,准备对展老爷展开报复,单说王夫人,带着那宝鉴回了家后,刚要拿出来用用,给自家保养一番,便见自家宝贝儿子冲了进来。
宝玉一进来便叫道:
“太太,之前说要让三位妹妹和展大哥家联姻,把我身边的大丫鬟都给送走了,如今老爷既然已经发话,不再联姻了,那总该把袭人她们给我要回来了吧?”
王夫人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把宝鉴放到旁边桌上,竖眉训道:
“大丫鬟,大丫鬟,整日就只记得你那几个大丫鬟!”
“人家环三儿都知道上进了,偏你这一天天的,就只会往女人怀里扑!”
宝玉听了,便扑到王夫人怀里,撒娇耍赖道:
“儿子就爱往太太怀里扑,太太若是不喜欢,以后儿子便不扑就是了。”
“哼。”王夫人被儿子一哄,顿时心就又软了下来,虎着个脸骂道:“你这一天天的就只知道哄我,怎不把这套拿去哄你老子,看他会不会大巴掌打你!”
宝玉最怕他爹,闻言便打了个寒噤,急忙想要转移话题,他目光一转,便见到了桌上的风月宝鉴,便随手拿起,一把将那正面笼着的纱布给拽了下来,对着自己一照。
霎时间,宝玉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浑身一抖,只觉得胯下冰凉,手足一软,宝鉴脱手坠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落入了墙角。
王夫人吓了一跳,顾不得看那宝鉴,急忙去看宝玉,却见宝玉满面通红,惊慌失措,目光游移不敢看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当即便被吓坏了,急忙将宝玉抱在怀里,带着哭腔叫唤起来。
“我的儿啊,那宝贝正面可是看不得的啊,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宝玉平常最爱钻女人怀里的,如今被娘亲抱住,反而一个哆嗦,一把推开,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这便愈发的反常了,王夫人更加害怕,急忙迈开小碎步,在后面直追了出去,口中还不住地连声叫着:
“宝玉、宝玉……”
她不叫还好,她这一叫,前面的宝玉跑的更快了。
王夫人不过是个女子,如何追的上宝玉,转瞬间便让宝玉跑没影了。
她不由得更加害怕,生怕儿子出事,急忙在路上抓了差,让那腿快的下人赶紧去追。
等王夫人赶到绛芸轩的时候,便见到一群人围在宝玉房前,却不敢进去。
王夫人便急忙上前问道:
“我的宝玉怎样了,可曾安好?”
便有人过来回话道:
“太太放心,宝二爷无事,不过便只是把自己锁在卧室内,不肯出来,也不许我们进去。”
王夫人便急忙上前砸门,口中带着哭音叫道:
“宝玉,你莫要吓娘,快快把门打开,无论何事,娘都依你。”
她却不知,刚才宝玉在宝鉴正面的幻境之中,做了亏心事,如今哪里敢在镜子外面见她?
她越是催促,宝玉便越是懊恼自责,不敢开门。
王夫人催了几句,见里面不肯开门,便一咬牙,叫来了几个健仆,指着那门吩咐道:
“给我撞开!”
那几人得了命令,便上前用力去撞,几下便把门给撞开了。
王夫人带着人鱼贯而入,却见宝玉却又躲入了帐子里面,双手将帐子紧紧拉住,无论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出来。
不过好在听宝玉说话之时中气十足,不像染病的样子,虽然语气慌乱,但思维清楚,逻辑明白,也不像是发疯,让王夫人放心不少。
但宝玉躲着不肯见人,那肯定还是有问题的,她想来想去,一定是那宝鉴正面的问题。
她便急忙让人去房中,将那宝鉴再次用纱布拢住拿过来,同时让人去请薛姨妈过来。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去问展老爷的,他才是对这宝鉴最熟悉的人,但奈何两家如今交恶,她总不好再上赶着去找不自在,于是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薛姨妈。
薛姨妈来了之后,听王夫人把详细经过一说,顿时心中便明白了。
那宝鉴正面照完之后,究竟会看到什么,她可是亲自体验过好几次的,当即便安抚道:
“姐姐放心,想必宝玉是被那宝鉴正面给伤到了,神魂有损,且拿宝鉴背面照他几照,稳固滋养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说完之后,她又对帐内的宝玉道:
“宝玉莫要担心,那宝鉴里面看到的都是幻境,都是假的。”
“这宝鉴乃是专为让人认清皮相,体会到红粉骷髅真意的仙家法宝,不过凡人无知,看不得正面,只能看背面,我把这镜子给你,你照照便好了。”
说着,薛姨妈便将那又蒙上了正面的宝鉴从帐外递了进去。
过了这许多时间,宝玉早就已经意识到之前的反应有些太过激了,但被众人追到床前,已经骑虎难下了,如今得了台阶,当即便趁机而下,伸手接过宝鉴,对着自己照了一照。
在看之前,他还有些惴惴不安,担心又进入一些难言幻境之中,做出不堪丑事来,结果入目却是一个骷髅在幽幽的注视着他,当即便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又失手把镜子掉了。
外面的薛姨妈听到他的叫声,知道定然是已经看了镜子背面,便一把将那帐子拉开,将里面的宝玉露了出来。
王夫人定睛去看,见到自家儿子脸色苍白地呆坐在那里,镜子掉在腿边,知道定是被吓到了,便扑上去将他搂入怀中,低声安慰起来。
宝玉身体僵硬了一下,却不曾再推开,而是如以前一样,趴在她怀里,任由她搂着。
王夫人顿时大喜,知道自家儿子又恢复正常了。
薛姨妈在旁边看着,大略能猜到宝玉之前在环境里经历了什么,便促狭地上来,又把那宝鉴背面在宝玉眼前一晃,口中笑道:
“一次只怕未必便够,多照几次巩固一下。”
“啊……”
宝玉又被吓了一跳,身体一蹿,便从王夫人怀里蹿了出来,飞速绕到王夫人身后躲起,连连摆手道:
“不需看了,不需看了,我已经好了,完全好了!”
眼看宝玉又重复旧观,王夫人心中的大石头才算落了地,便伸手向薛姨妈要她手中的宝鉴,又要去照,口中只道:
“你刚才那样子,可算是吓坏娘了,还是多照上几下为妙,谁知道你有没有好利索。”
薛姨妈也乐得看宝玉吃瘪,便笑着把宝鉴递了过去,口中再次反复强调道:
“这回可千千万万记得,千万莫要照正面了。”
王夫人伸出手来在胸口丰软处连拍了几下,心有余悸地道:
“哪里还敢胡乱来,以后定然是要把这正面给封死了才行。”
那宝玉被自家娘亲拿着宝鉴背面连照了十几次,直被照的心圣如佛,平静如水,哪里还记得什么索要大丫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