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吴王殿下是来拯救日本百姓的
    大明咸宁三十八年九月十五日，二十八艘大明战舰靠近日本长崎港。
    为首的是四艘排水量两千五百吨的风帆战船，以及四艘同样吨位的蒸汽明轮战船。
    然后八艘排水量一千五百吨的风帆战船，四艘同样吨位的蒸汽明轮战船。
    最后还有八艘一千吨左右的蒸汽明轮船。
    大船队留在长崎港外的海面上逡巡，两艘一千吨的蒸汽帆船进入了港口。
    大明吴国秘书府秘书费淳，大明闽国公幕僚府幕僚林建兴，在十几个护卫的陪同下登上了长崎港码头。
    日本虽然和清朝一样搞“海禁”，但是一样没有完全断绝与海外的联系。
    长崎就是日本江户时代的对外贸易口岸。
    在原有的历史，日本对外的主要贸易对象是清国、朝鲜、荷兰这三方。
    这个世界的荷兰被赶出了神州，所以变成了大明和大明所属闽国公府，清国和清国藩臣朝鲜国这四方。
    当初在日本的荷兰人，被要求在一个人工岛上居住。
    至于葡萄牙、英国、俄国之类的国家，更是直接禁止他们的船只靠近海岸线。
    允许各地守军直接开火赶走。
    大明人是所有外国人中受限制最小的，但也被要求在指定的唐人屋敷内居住。
    周围有院墙和壕沟，有专门的人员管理，出入都要登记。
    同时还限制每年来日的商人数量，限制贸易船的数量和交易的商品数额。
    这次费淳和林建兴就是来打破这些规则的。
    两人在港口上向守卫声称，自己有大明皇帝陛下和吴王殿下的旨意传达，要求直接跟“长崎奉行”说话。
    “奉行”是幕府派往地方上的总管官员，长崎奉行同时还负责对外交往的事情。
    现在长崎港口外的海面上，有二十多艘大型战船来回游荡，这些战船上的大炮的总数量超过一千五百门。
    长崎港守卫不敢有任何动作，客客气气的陪着费淳二人，同时马上把情况向上汇报。
    长崎现任奉行土屋正延和户田氏孟，收到报告也都是吓了一大跳。
    两人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让属下去请了。
    此时日本面对中央帝国王朝的心态，与朱简烜前世二十世纪以后的情况截然不同。
    日本人虽然远不如朝鲜那样恭顺，不会奉大明或者清朝为实际宗主。
    但日本也始终理所当然的认可，大明是中华文化圈子中的老大哥，他们日本人的地位是二弟。
    哪怕是历史上的清国，在鸦片战争中被英国打败后，日本人都写出了一堆幻想清国战胜，乃至反向占领英国的故事。
    直到他们发现清国彻底坚挺不起来，才想脱亚入欧的并且在圈子里取清朝而代之的。
    现在的大明在日本这边仍然是天朝上国。
    土屋正延和户田氏孟两个奉行，都在相当于衙门的奉行所门外迎接。
    等到费淳和林建兴从马车上下来，两人马上快步迎上去，笑呵呵的拱手躬身行礼问好：
    “在下长崎奉行土屋正延、户田氏孟，见过两位天朝大人，还请到随我等到屋里就坐。”
    土屋正延二人说的是大明雅言，口音都不是很正宗，但费淳二人能听得懂。
    费淳和林建兴跟着土屋二人进门，在奉行所的客厅主位就坐。
    土屋正延让仆人奉上了茶水，然后就小心翼翼的询问费淳二人的来意：
    “敢问两位天使，大驾光临鄙国，是有何赐教？”
    费淳现在已经熟悉自己家大王的性格习惯了，现在办事也变得格外爽快起来。
    这时候直接拿出了朱简烜的书信递过去说：
    “这是我们吴王殿下日本国王的信，你们尽快安排人手送到江户，让你们的国王提前准备迎接。
    “殿下的使节会在一个月后前往江户，与日本国王讨论救济日本四民的事情。”
    江户幕府的创始人德川家康曾经向大明称臣，被万历皇帝册封为日本国王。
    大明虽然知道日本事实上有个天皇，但政治上不可能认可日本天皇的概念，反正这个天皇也没有什么权威。
    在大明的政治话语体系之中，日本国王是大明名义上的外藩。大明朝廷要跟日本朝廷打交道，那当然要直接找这个“日本国王”，而不是什么征夷大将军。
    江户幕府的将军们，在日本国内基本不用这个称号，只有跟大明或者朝鲜打交道才会用。
    土屋二人明显愣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国王指的是自己家将军。
    土屋二人明白这一点之后，对于费淳这两句话的其他内容，仍然充满了惊愕和不解：
    “在下没有完全明白您的意思，您说的是救济……日本四民？”
    林建兴非常严肃的解释说：
    “是的，吴王殿下年初的时候就听说，你们日本这两年正在闹灾荒。
    “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枕籍，实在是惨不忍睹。
    “我们殿下仁慈，不忍心见日本百姓困于饥馑，决定出手救济。
    “但是日本以往只限长崎一地与大明往来，吴王殿下就算有心救援也无法施展。
    “现在要求日本国王放开限制，允许殿下的船只进入日本各个港口，方便救援日本的黎民百姓。”
    土屋正延的脑子里面绕了好几圈，总算是勉强弄明白了这个大明吴王殿下的目的。
    这哪是来救援日本黎民百姓！这是要让日本全面开国！
    土屋正延继续分析了几秒钟，有些不死心的追问和确认了一下：
    “敢问天使，吴王殿下准备怎么……救济日本百姓？”
    这次是费淳来笑呵呵的解释了：
    “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直接发食物和金钱只能管一时，却没有办法管一世。
    “所以吴王殿下会像安置大明本土的灾民一样，招纳日本的灾民去海外拓荒种田。
    “但是，海外适合耕种的土地，也都没有真正的无人区，大多都有蛮夷活动。
    “所以招募的日本百姓应该有勇武之气，要能够镇压慑服海外蛮夷。
    “为了方便救济和招纳日本的难民，殿下准备在日本主要港口安排专门的招抚使。
    “主要负责招揽日本灾民，顺便约束在日本活动的大明人。
    “同时，日本国王应当下达命令，允许大明与日本百姓自由往来。
    “当初日本设置海禁，主要是为了避免葡萄牙、西班牙、英国人等西夷惹是生非。
    “如今西夷都已经被大明赶走，海禁令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至少应该解除对大明百姓的限制了。”
    费淳这是提了两个条件，大明与日本两国居民自由往来，日本同时给大明领事裁判权。
    土屋正延听完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这些就是吴王殿下的……全部设想吗？”
    费淳毫不迟疑的说：
    “是的，吴王殿下的设想就只有这些了，这都是为了拯救日本百姓。
    “我们知道你们两个无法决定这些事情，所以你们应该写下来和我们殿下的信一起送去江户。
    “我们殿下的正式使节，会在一个月后访问江户。
    “为了方便尽快开始招纳日本的灾民，正式使团会率领更多的船队前往江户湾。”
    土屋正延和户田氏孟听完都是有些惊愕：
    “您说的……更多的船队前往江户？具体是多少？”
    费淳费淳随意的说：
    “应该会有六十艘一千吨以上的船只，可以一次运送三万以上的百姓。”
    土屋正延和户田氏孟都完全愣住了。
    六十艘一千吨以上的大船，搭载的火炮数量超过三千门。
    这么大的船队，这么多的火炮，摆在江户湾里，怕是能直接轰烂一座城了。
    大明这到底是运送灾民的，还是来使用火炮威胁的？
    现在专门来长崎，向自己告知这件事情，让自己通报给将军，这本身就是在施压。
    土屋二人心情都是非常的复杂，觉得幕府大概要接受这样的条件了。
    除非清国能够全力支持，否则日本不可能与大明为敌。
    土屋正延心情沉重的对着费淳拱手说：
    “感谢天使的理解，在下一定如实转达给将军……国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