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教纤夫背文章
第126章 教纤夫背文章
无人吱声。
主簿用学渣们听不懂的几种小部族语,分别向十八苦役重复一遍询问。元狼蟋的“学徒”壮胆子站起,别扭发音道:“少帚?”
“噗。”前头的奚经闷笑。
元狼蟋探身朝他后脑勺扇去:“笑什么笑!”
奚经回身就要还手,被斛律野狼抓住手腕。
主簿:“元女郎多记中等罚一次。”
奚经这才作罢。
周泰、长孙斧鸣、长孙锄被叫回仓库,由斛律参军宣布成绩:“此轮任务无人完成,诸君得先接受惩罚,再进行第二轮任务。听口令,现在全都侧坐,面对你们的学徒……”
主簿再用小部族语吩咐苦役。
愿赌服输!帝室子们照要求做,已有不好预测,果然,惩罚的方式是让苦役对他们叨念半刻话,闻半刻的臭气。
终于能离开仓库了。元狼蟋、周泰、长孙斧鸣、长孙锄四人的加罚也很轻,是把仓库里的十八张书案搬回原仓库。
虽然这轮任务比过去了,可是元晖憋气得很,他控诉道:“那些苦役一看就蠢,让我们教那等蠢人,才给半个时辰谁能做到?”
苟主簿反问:“元郎君有没有想过,夫子教你的时间有多长?从去年到现在,《尔雅》字意,你学会了多少?”
“我……”元晖耍混道:“我下个月改学《论语》了,哼。”
周泰斜对方一眼,他自己学不好《论语》,就特别讨厌那些觉得《论语》好学的狂妄之辈!
苟主簿欢颜击下掌:“不用下个月。下个任务便是每人先背诵一段你们未学的文章,下午随我去码头,把你们学的教会给纤夫,第一个教成功的,就可得到元刺史的坐骑。”
亥也仁高兴不已:“嘿,这任务好,比刚才的简单。”
至少码头通风啊,不用闻臭气。
可苟主薄真狗啊,没跟他们说背的文章是《尚书》里的一段,虽然只有一小段,但是内容晦涩真的非常难背。而他们为了尽早去做任务,第一次认真又快速背过后,结果他们背过的速度,竟成了各自任务的完成速度!
仅在他们耗费的背诵时间上,各加一刻时间。
“我愿接受重罚,这轮任务我不去了!”又是元晖,梗着脖子发脾气。
主簿早想好对付这种熊少年的招。“这一轮自愿放弃之人,惩罚是退出整桩任务。”
元晖听完立刻跑出两丈远,催促众伙伴:“快啊,磨蹭什么,赶紧走啊。”
胡二迢“哼”一声:“亥野人,我以前以为你最不要脸,现在看来,你排倒数第二了。”
亥也仁把拳头捏得嘎巴响:“是么,可你还是天下第一嘴臭,比那些苦役的嘴都臭!”
“你找死!”
“来啊,我不介意多受罚。”
丘睿之揽上亥也仁的肩膀同走:“行了行了,你俩不是都要报蹴鞠大赛么?到那时候再打个痛快。”
帝室子们来到码头,按任务要求,只要选定一名纤夫,就不许变更目标。选人的时间是一刻,超过一刻视为放弃任务。
丘芒有睡午觉的习惯,她不停打哈欠,不行,得速战速决然后找个地方睡觉。她手指头在纤夫中点:“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她冲点到的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年纤夫走去。算了,这老翁一看就不好教,她转个身,朝老翁旁边的中年男子说:“我教你背一段话,只要你学会,明天去城西丘府领赏,怎么样?”
怎么跟纤夫交流,不在任务限制内。
这中年男子打量丘芒,然后咧嘴笑,流口水了都不知道擦,旁边老翁向丘芒解释:“这是我家大郎,一生下来就不会说话,女郎要是没诓人,就教我?我记性好。”
“哈哈哈哈!”元晖等人乐得直拍大腿。
丘芒瞬间不困了,欲哭无泪回主簿身边站着,成为这轮任务的第一个失败者。
这时候就能看出谁心眼子多了,别人还在看笑话,周泰两步跨到老翁身前,说:“我教你!只要你在三刻时间里背过一段话,随时去城西周府领赏。”
老翁连连点头,此时有个纤夫打旁边过去,老翁眼神可见得一滞,然后拉上自己的痴儿:“走,大郎,该干活了。”
“哎?干嘛去?”周泰扯住对方。
老翁纳闷瞅他并问:“小郎,何事啊?”
走过去的那名纤夫听见了,走回来对周泰抱拳,歉意解释:“阿翁不知道得了啥病,总忘记眼前事,有啥得罪郎君的地方,和我说吧,我替他向郎君赔罪。”
“哈哈哈,哈哈哈!”元晖的下巴都笑到地上了。
长孙稚觉得情况不大对劲,问主簿:“他们有脑疾啊?那别的纤夫不会也有这种情况吧?”
“看你们运气。”
“可是这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周泰快要郁闷死。
苟主簿:“人这一生哪能事事公平。他们的日子本就过成一滩苦水,还老的病、少壮者痴。再者说,元刺史为了激励你们学习,把最心爱的坐骑当奖赏,此事对他公平么?赶紧吧,再不选目标,你们选人的一刻时间就超了。”
周泰深呼吸,等一帮幸灾乐祸的都走开后,他问:“主簿,这些损招是谁琢磨出来的?”
“怎么,想报复?”
“不是,我佩服他,想结交。”
苟主簿摇下头:“此人是谁,只有元刺史知道,回去后我帮你问问。”
“那算了。”周泰泄气,过去和丘芒排排坐。
此刻元刺史心情总算好些了,因为赵修离开了平城。继续解决下个麻烦吧,元志来到地牢,那个乱咬“崔浩事件”的罪徒,还真不是全无凭据胡说八道,此犯自述,之前也在秉芳肆买过消息。
崔纂擅长记录,审问笔录是他写的,拿给元志看。
犯人:“我知道一个姓崔的老翁,他交易的消息,是寻找清河崔氏的一个后人。按他提供秉芳的时间线,我怀疑他要找的,和崔浩有关!”
廷尉吏员:“崔老翁和秉芳交易什么,你如何能得知?”
犯人:“聂照有个毛病,好逛乐伎阁,只要饮醉了酒,话就不严,我是听阁里一舞伎说的。”
元志问:“这犯人有没有说,是谁把秉芳做谍信买卖的秘密告诉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