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交趾
第94章 交趾
宋朝,开宝元年。
看到这里,赵匡胤终于又开始和赵光义说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打完辽朝脑子废了?搞经济封锁之前,就不想想到底对谁影响最大?”李继迁怎么样是次要的,关键是赵光义究竟是如何应对的。
结果看到现在,赵光义的应对都没什么好的,最后看下来要不是变成了李继迁的助力,要不就是对李继迁的根基没什么用、只是暂时伤害罢了。
想到这里,赵匡胤脸色有点微妙,到底是朝中都脑子不太清醒呢,还是朝中有李继迁的支持者呢?
宋朝,淳化四年。
赵光义急急命令身旁侍从:“记下来,赶紧记下来,这件事以后可不能干。”
吩咐完,他又有些忧愁——西夏到底是什么时候建国的啊?看这样子,李继迁是会一直打下去,最后不会是朕屈服了吧?朕不可能屈服于一个反叛势力的!
好在天幕打消了他的恐惧。
【随后,李继迁就一直在假意臣服和攻打宋朝中反复横跳,始终不肯真正臣服宋朝,也不愿意接受宋朝授予的节度使职位。
至道二年,李继迁截了宋朝40万石粮草,赵光义终于忍不下去了,命令李继隆、丁罕、范廷召、王超、张守恩五路并进,但宋朝的老毛病又犯了——五路军将官意见不统,擅自行动、避而不战的都有,而有的确实打了几仗、但由于其他路不配合,只能撤退。
随后,至道三年,赵光义就驾崩了。宋真宗赵恒继位,接受了李继迁的讲和条件,授其为定难军节度使,将定难五州又划归了李继迁名下。】
宋朝,淳化四年。
赵光义松了口气,太好了,他没有屈服于李继迁,没有承认对方,在他在位期间李继迁一直都是叛逆!
放下心后,他总算有心思关心其他事情。
至道三年,自己去世?现在是淳化四年,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改的至道这个年号?不会是下一个年号吧?虽然自己在高梁河时中的两箭,箭疮年年都会复发,这两年也觉得自己精力下降,但时间会这么快吗?
还有,太子赵恒是谁?他现在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儿子。不管怎么说,这个儿子继位后,居然答应了李继迁的条件,又把定难五州给出去了!(至道元年,赵元侃改名赵恒,立为太子)
哦,对了,之前是不是说就是这个宋真宗开始搞祖宗之法的,那他怎么不看看他爹对定难五州和李继迁的态度呢?
至于宋朝的老毛病,既然是老毛病了,他当然知晓,他一直搞以文驭武不也是想要消除这个毛病吗?只不过,看起来成效有限而已。
宋朝,开宝元年。
对于李继迁反复横跳,已经从前面看出来李继迁此人性格的赵匡胤并不意外。
令他大感惊奇的是另一点:“赵光义亲自部署的五路大军居然不听他的话?他不是搞什么将从中御、远程微操吗?这回不起作用了?”总不能是他偏偏这次没搞吧?
“而且,他不是还尝试以文驭武吗?”没派文官就算了,要是派了,文官也不听话啦?
“大哥,我至道二年出的兵,至道三年就驾崩了。”赵光义恢复了一点精气神,低低道。
本来看样子他在军事上成就就不是很大,而三年驾崩,说明二年身体情况也不怎么好了,说不定就压不住那些将领了呢?
赵匡胤皱眉。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赵光义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皇帝对将领的掌控能力。皇帝总会老去,那这个皇帝又怎么在年老的时候保证对权力的掌握呢?如何保证底下人不敢阳奉阴违、起一些过分的小心思?
想到这里的不止赵匡胤和赵光义,所有皇帝都思索起了这个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问题。毕竟,掌握过大权的人,谁会愿意年老了就失去大权指挥不动人?
【西夏建国实在李继迁之孙李元昊手中,而李继迁一生打下来的基业也是西夏最终能够建国的重要原因。
讲完西夏,我们再来看看另一个给了赵光义痛击的地方,交趾。
之前讲明成祖朱棣的时候,我们就提到过这个地方,为明朝提供了不少人才。
交趾自秦朝以来就是中原国家的一部分,直到五代十国纷乱多年,没有王朝对交趾进行过统治,交趾自此获得了独立。
赵匡胤在位时,对交趾一直没能腾出手来,而赵光义登基后,自是想要收复这个汉唐故地。
此时统治交趾的是丁朝。
太平兴国四年,丁朝发生内乱,丁琏及其父丁部领被杀,唯一的子嗣、年仅六岁的丁璿袭位,十道将军黎恒掌握实权。】
明朝,洪武年。
朱橚喃喃道:“又是内乱,这宋太宗怎么老是碰上这种情况……”辽国虽不是内乱,但是确实是幼主登基,而定难五州也是出了内乱。
“但问题不应该是,每次碰上内乱这种按理来说的好机会,他都没赢吗?”朱樉顺口接话吐槽。
“说的也是,他怎么都没赢呢?”朱橚有些无语。
“嘿嘿,不过说起来这个丁朝,你们不觉得这种情况有些眼熟吗?”朱棣卖了一个关子,幸灾乐祸道。自从上次讲了那个登基的他收复了安南,他回去就翻了翻之前有关安南的记录,现在正好讲出来。
“眼熟?哪里眼熟?发生内乱吗?”其他兄弟们对安南的历史并不太清楚,毕竟一个边境小国,没事儿他们都不是很在意。
“幼主登基?权臣坐大?……孤儿寡母?”朱一个个列举,直到最后一个,他看见朱棣笑着点头。
“没错,孤儿寡母,陈桥兵变哈哈哈哈哈!”
“哇哦!”
【听到这个消息,以太常博士知邕州的侯仁宝听说这一消息,请求趁机收复交趾,恢复汉唐荣光。
赵光义当即大喜,认为这是个大好机会,于是动员荆湖士卒一至二万人,归侯仁宝指挥,准备出兵交趾。
听到宋朝要攻打的消息,丁朝连忙做出应对,太后杨云娥命令黎桓率军防御,并任命南册江人范巨俩(一名“范巨备”)为大将军。
范巨俩临行,认为“今主上幼弱,我众虽竭死力御外侮,脱有尺寸之功,其谁知之?不如先册十道为天子,然后出师可也”,军士“咸呼万岁”,以表赞同。太后杨云娥听说此事后,派人给黎桓送去龙袍,让黎桓即位。】宋朝,开宝元年。
赵匡胤感觉自己被噎住了,噎得一口气上不来那种。
这是什么?翻版的陈桥兵变?虽然历史上拥兵自立其实不少,但这交趾的要素也太齐全了吧?而且,偏偏就在大宋开国不久、赵光义在位期间?
赵匡胤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嘲讽之意。
赵德昭等人此时都乖乖闭嘴,安静如鸡,一点也不想就此事发表什么看法。
同样反应的还有一众宋朝各代皇帝和臣子们。其实他们之前不是不知道此事,但当时都没有太过在意,此时专门被拉出来……
确实有那么点……
汉朝君臣们则不关心这小小交趾政权更替,他们为一件事感到振奋无比:“恢复汉唐荣光”。
所有人都嘴角上扬,心神愉悦,毕竟,从前都是以周朝为标,现在,他们大汉在后世也是可以被当做光荣而提起、当做标杆而追随!
唐朝君臣们也是如此。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回了赵光义耳中,赵光义简直大喜过望,还有什么比这个权臣自立是更好的出兵借口吗?之前只是想趁火打劫,现在居然有了一个正当无比的借口,那不出兵还等什么?
太平兴国五年年底,交州路水陆转运使侯仁宝为首,孙全兴等人为陆路兵马部署,从邕州入交趾;刘澄等人为水路兵马部署,从广州路出发,对交趾进行水路夹击。
宋军一到达交趾,就获得了一场大胜,破敌万余众,斩首两千多人。等到太平兴国六年春天,又在白藤江口大破敌军,斩首千余人,缴获了两百多艘战舰,甲胄都可以万计。
直到这里都很顺利,但转折也就此出现。
此时,侯仁宝率领前军在前,准备将水陆合兵。但侯仁宝带领前军走后,孙全兴在步这个地方停留了七十天,为了等候刘澄,侯仁宝屡次催促,他都并不前进。
而等到刘澄终于到了以后,二人水陆合兵,一同从水路来到多罗村,在这里没有看到敌人,结果就又擅自退回了步。
此时,黎恒派了士卒去侯仁宝处诈降,并趁机袭击了侯仁宝,侯仁宝就此战死。黎恒又趁势攻击群龙无首的宋军,于是宋军大败。
随后,宋军撤退回朝,赵光义对此当然不满意,何况这次又出了配合、甚至是延误战机的问题。
于是他决定对责任人进行处罚。刘澄在他下令之前就病死,而负责水路的阁门祗候王僎,军器库副使贾湜在邕州被就地正法,陆路的孙全兴押赴京城下狱、随后也被处死,其余人被降为团练副使。】
宋朝,开宝元年。
赵匡胤对于战败并不疑惑,反正是给了赵光义一个打击,不是失败还能是什么?
倒是宋朝军队的问题确实相当严重。
这都第几次了?这次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拖延逗留,之前是争抢功劳……他想起来之前打后蜀的时候,几乎所有将领都在当地夜夜宴饮、胡作非为,也就曹彬和刘光义约束了手下,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怎么能让宋军的军纪变好一点呢?总不能每次都赐给主帅一个尚方宝剑和临阵斩杀的特权吧。
明朝,永乐年。
朱棣对宋军这种配合、擅自行动的问题造成的后果可谓是感同身受,这不就是当时拍邱福北伐时候邱福搞出来的事情吗?
可惜,这种情况一方面要加强对将领的训导培养,一方面还是要靠朝廷的监管机制,让一些脑子不清楚的将领也不敢轻易肆意妄为。
“还好,从宋朝至今,已经过去数百年,武将间不遵从战前制定的战略方针、随意自作主张的风气也已经消失很多。”朱棣有些庆幸,宋朝初年宋太祖虽然已经极力遏制这种不良风气了,可却也难以一时间就获得成效。而后来的皇帝们,矫枉过正,反倒把宋朝的风气拖向了另一个不归之路。
“是啊,加上我大明的监管机构较之之前也比较完善,可以尽可能地把坏苗头及早扼杀。”朱高炽十分赞同,实在是这种情况总会有,毕竟有些将领平时看起来好好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脑子突然一抽,但只要能及时制止,不形成一种风气,就不会太难办。
要是形成风气了,那就难说了。就比如唐朝时期,边将不乏有主动挑起战争、只为了赚取军功的情况,最后形成了一种不良风气,再想消弭就困难许多。
汉朝,元狩四年。
看着宋军王全兴和刘澄等人慢悠悠地合兵一路,又在多罗村没有看到敌人就掉头回了步,刘彻感觉到一阵牙疼。
他想到汉朝攻打匈奴的一些情况,他微妙的有些共情赵光义了,太倒霉了啊!
虽然汉朝这些倒霉倒不是将领不听指挥、自作主张,但结果是实实在在有些相似——迷路了,找不到敌人,包围圈漏了个口子……
虽然有卫青和霍去病光辉功业撑着,汉朝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而是结结实实打败了匈奴,但是这不代表这些缺陷就不存在啊。
想到这里,刘彻越发感受到了卫青、霍去病二人的重要性。不过,要是没有这两位大将,他刘彻不会也遭遇总是战败的结果吧?那就太惨了。
宋朝,大中祥符
“官家,您看,这就是武将骄横、不听指挥的结果啊,可怜转运使侯仁宝,忠心耿耿、一心为君,结果却遭遇了此等结果。”见到又一个难以达成配合而导致战败例子,就有谏官出列,表情凝重、声音沉痛地向赵恒谏言。
他的话说完后,又有几人出言附和,其余不少文官虽未出声,但观其面色,也多是赞同之意。
本来经过先前天幕明显的对以文驭武国策的嘲讽,赵恒心中是有所动摇的。但经过官员们的极力劝谏,他动摇的心思又稳固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