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6.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哈丁到底是卫冕冠军，话虽不多，但做事相当雷厉风行。
    不出三分钟，就将包含小舞与小妖在内的四名狐人族，全部干趴下。
    杜维问他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哈丁十分淡漠地说了句不用。
    可恶！真装啊！
    此时，今晚所有到场的高手们，全部围在周围。
    还有不少女选手结束完与其他选手的决斗，一边用纸巾擦着受伤部位，一边急急忙忙赶来，只为了抢一个观战的好位置。
    杜维看了一眼场中央的二十名狐人族女选手，各个都是妙龄美少女。
    他没敢细问年龄。
    杜维与哈丁各选了十名女选手，开始做战前准备。
    哈丁十分彪悍，大手一扯，身上的衣服全部退去，露出精状的身躯，长剑虎虎生威。
    不愧是职业选手，面对周围无数双同道中人的眼睛，哈丁完全能做到心无旁骛。
    而杜维相对矜持一些，单单是拉开了拉链。
    圣剑耷拉着，看起来无精打采。
    “杜维公子，莫不是紧张了？”一旁的如月掩嘴轻笑道。
    杜维挤出笑容：“能和当今性道第一人相互比试，我觉得我的临场反应很真诚，毕竟我可是刚入圈的菜鸟。”
    如月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穿杜维是想示弱藏拙，当即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让妹妹帮公子一把吧。”
    “呃……”
    说罢，如月便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掌，捏紧杜维的剑刃，竟是丝毫不惧被割破。
    杜维顿时发出“嘶～”的声音。
    只觉如月的手掌温软如玉，甚至能感受到她掌心的纹路，异样的触感不禁令他眼前一亮。
    剑身上被涂抹了一层晶莹的蜡油，仿佛为圣剑注入了灵魂。
    杜维只觉得一股酥麻感在剑身上流窜，使他精神一抖。
    “这，这是……”
    如月轻轻凑到杜维耳前，娇声说道：“是妹妹得批液，具有提神醒脑之功效，望公子不要嫌弃。”
    “怎会。”
    就此，圣剑顺利出鞘。
    杜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哈丁，他正双手抱胸，闭目养神，浑身散发着滔天战意。
    杜维弄不明白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这种级别的高手，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找自己这种无名小卒决斗。
    仅仅是为了想要测试他这黑炎圣剑的威力。
    可见哈丁是个真正的性痴，脑袋里除了性道之外，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杜维虽然觉得他有点装，不太讨喜，但是对于性道的这份热忱，杜维的内心是倾佩的。
    如月来到二人中间：“请双方选手就绪。”
    此时此刻，二十名狐娘整整齐齐的趴成一排，狐尾高翘。
    杜维与哈丁分别从左右两侧进行攻击，率先攻破十名选手的人，摇响放置在二十人中间的铃铛，便被视为胜利。
    “选手宣言。”
    杜维圣剑出鞘，锋芒毕露：“胜负不由兵器的性能决定。”
    哈丁摆出迎战姿势，面目冷峻：“也不由性道技术决定。”
    “结果本身便是唯一的真实。”
    “结果本身便是唯一的真实。”
    “决斗！”
    “决斗！”
    就在道场的大战进行之时，一道潜藏在休息区的黑影，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场对决之中时，他化身鬼魅，在休息区来回游走。
    藏匿起灵活的身姿，竟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道黑影的异动。
    “不愧是哈丁，好快的动作！不到三十秒就解决了第一人！”
    “那就是传说中每秒19下的插频么？看那进出之间所产生的残影，当真是恐怖如斯，怪物啊怪物！”
    “如此充盈的火属性魔力，实属罕见，这大概就是天纵奇才了吧。”
    “我看呐，根本就没有决斗的必要，简直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休息区的一众观战者，没有一个是看好杜维的。
    即便如月和哈丁再怎么表现出重视杜维的态度，这群人只信眼见为实。
    而杜维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杜维慢吞吞的将圣剑注入，还十分饶有兴致的把玩着小狐娘那毛茸茸的尾巴。
    时不时捏捏这儿，拍拍那儿，丝毫没有正在决斗的紧张感。
    引得身前的小狐狸娇声连连，暗示杜维太墨迹。
    而杜维的目光则始终集中在隔壁的哈丁身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力克两名狐娘。
    那两位狐娘无一不是趴倒在地，上下皆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杜维表面上一副轻松傻笑的模样，内心实则暗暗心惊。
    即便相隔甚远，他也能感受到哈丁身上那霸道的魔力。
    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才是这里的王者。
    “太强了！哈丁已经开始进入第三人了，那小子还停留在第一人，这下毫无悬念了。”
    “我当有多厉害呢，这么贫弱的小子，真的打败了那对冰火姐妹么？那岂不是我上我也行！”
    “喔？你上你也行。”
    “那可不，我……”
    那男子正夸夸其谈，扭头见到身旁的人后，立刻吓得闭上了嘴。
    两位长得一模一样，披着衣服遮盖住重要部位的少女，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向道场中央。
    其中一名披散的长发的少女，冷眼瞥向身旁的男人，那男人立刻低着脑袋，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对冰火姐妹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而且双修之法相当不俗，可以跻身一线高手之列。
    两位少女稍稍走向前去，认真观看着比赛。
    那位不久前将他们打败的男人，此时刚刚解决第一名狐娘，正在第二位选手的后方来回磨蹭。
    休息区内，有人发出大笑：“不会是找不准位置吧，滚回娘胎里多学学开门吧！哈哈哈！”
    顿时，许多人发笑附和。
    正在比赛中的杜维自然是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但杜维是个该冷静的时候，一定会冷静的选手。
    他懂得克制自己的好胜心，一边装模作样的进攻，但心思却完全放在远处的哈丁身上。
    对方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充满力量的同时，又透露着技巧的精准，每一下都深入地恰到好处。
    那并不是在使用蛮力，而是有技巧性的让自己的身体与搭档相契合，达到收益最大化。
    越是观察，杜维便越是感到心惊。
    或许单论性能，杜维的圣剑与黑炎要比哈丁高上一筹。
    可论技巧，刚入门的杜维与哈丁之间，尚存着一道鸿沟，绝不是轻而易举就可跨过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杜维，内心忽然生出一丝气馁与自我怀疑。
    自己真的能够战胜眼前这个男人么？
    在这里侦破他的弱点，然后在正式比赛上将他击垮。
    如果，如果在正式比赛上，见识到哈丁如此磅礴的气势，自己也会想着继续等待，等待有一天，找到他的缺点么？
    “你在干什么啊！伱那样也算是在决斗么！”
    忽如其来的嘶吼，从休息区传来。
    那声源周围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发声者，就连优雅坐在沙发上，轻晃着红酒杯的如月也被吸引了视线。
    她心中微微不满，一是不满杜维明目张胆的懈怠，二是不满竟然有人敢打扰这场有趣的对决。
    杜维情不自禁地停下耸腰的动作，看向休息区，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混蛋！别逃避啊！”
    “你这混蛋家伙！别逃啊！！！”
    之前与杜维大战过的冰火姐妹，正不停向杜维发出怒吼。
    杜维甚至能看见她们眼神中的怒火，从额头流下的汗渍，以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那是在与自己的战斗中留下的伤痕。
    杜维觉得很过意不去，可两名少女却认为这是战斗的勋章。
    初次与异性对战，让她们深知了自己的不足，可她们依然不会放弃。
    就如妹妹所说的，她们赢过，输过，却从未逃过。
    她们的双眼睛里，已经充斥着对胜利的执着与渴望。
    杜维下意识地看了看喘息的小狐狸，又扭头看向远处的哈丁。
    他以为哈丁早就该胜券在握，对他露出嘲讽的讥笑。
    可哈丁没有。
    他依旧埋头奋战，丝毫没有降低自己的攻击节奏，完全没有因为杜维的懈怠态度，放松警惕。
    他所付出的辛劳，所付出的汗水，不允许他在决斗中懈怠一丝一秒。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这就是性之道！
    “上啊！上啊！”
    “否则输给你的我们，不就像笨蛋一样了么！”
    “绝不原谅……
    “你若是要玷污这神圣的决斗！绝对无法原谅你！”
    “你别……别小看性道啊！！”
    少女们歇斯底里的呐喊，仿佛一道惊雷，在杜维心间炸响。
    自己怎么，又开始畏首畏尾了呢？
    杜维咬紧牙齿，双手捏紧身前狐娘的手腕，她发出一丝痛苦的呼叫。
    在出发之前对爱莎说了那样大言不惭的话，可真正小看性道的人，原来是自己……
    弱点，破绽，伤痛，他试图在哈丁身上寻找这些东西，不知不觉就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他该注视的人并不是哈丁，而是此刻与他融为一体的搭档。
    忘记初衷的人，是无法胜利的。
    杜维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穿梭在魔界的无名客，手握灼尽一切的圣剑。
    抵御寒阳的巢穴，破除阻碍的结界。
    唤醒性者的号角，刺入她们的宫殿。
    我将生命与荣耀献于性道，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一缕微弱的黑炎从身下迸发。
    刹那间，道场的温度骤然下降数度。
    感受到这一变化的哈丁，知道杜维是要打算使用那股黑炎了。
    他非但没有不满，反而露出兴奋的笑意，越战越勇，将身前的选手撞击得残破不堪。
    与此同时，一层接一层的冰霜，以杜维为中心顺着地板向周围蔓延。
    地面，墙壁，扶梯，承重柱……
    全部覆盖上了一层幽冷的冰层。
    杜维的双眸闪过一丝寒光，两簇幽冷的黑火在眼角灼烧升起。
    “冰霜新星！”
    下一刻，这冰层逐渐蔓延至人身，瞬间冻住了跪倒在地上的十多名少女。
    从四肢开始，一点点向上蔓延，仿佛被做成了一盏盏人形冰雕。
    场外，包括冰火姐妹在内的一众围观者，已是目瞪口呆。
    “那招，难道是姐姐的……
    “他仅仅进入过一次姐姐的极寒之洞，就领悟出了如此恐怖的冰系魔法？”
    短发少女微微抿嘴，默不作声。
    “原来那个家伙，才是真正的怪物……”
    场中央。
    只闻“叮”地一声！
    一道金属碰撞声响起！
    哈丁惊愕地看着他身前的女选手。
    他的烈阳之剑，敲击在冰层之上，竟是纹丝不动，难以击破。
    顿时，他回首看向杜维，杜维的圣剑上缠绕着静谧的黑炎，触碰到冰层的一瞬间，冰层消融，毫无阻碍的顺利进入。
    掌声连连。
    哈丁剑眉拧紧，随后又松开，竟是翘起了嘴角。
    “终于，肯动真格了么……
    “那么我也……！”
    凶猛的赤红色魔力自哈丁身上迸发，快速挺腰之间，化作翻飞的残影，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竟是直接凿穿了那冰层。
    杜维见状一呆，屏气凝神，奋力追赶。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哈丁竟然会选择强行突破。
    哈丁可是卫冕冠军，若是在赛前受伤了，说不定就会功亏一篑。
    不惜如此，他也要打败自己么？
    不。
    哈丁是不惜一切，也要获得胜利。
    每一场比赛，每一场决斗，都要赢得漂亮，赢得堂堂正正。
    “喝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
    黑色与红色的两种火系魔力，仿佛化为巨龙与猛虎的幻影，在半空中嘶吼对峙。
    然而，由于一开始的差距被拉开的太大。
    当杜维进入第八人的时候，象征决斗结束的铃声响起。
    “决斗结束！”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落下，滴落在身前狐娘的后腰之上。
    杜维大口喘着粗气，将圣剑抽离出来，以疲惫的眼神看向正捏着铃铛的哈丁。
    哈丁也不停喘着气，胸膛起伏，居高临下的看着杜维。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追上了。
    如果杜维从一开始就使出全力。
    ……可是，没有如果。
    杜维捏紧拳头砸在地面：“可恶！！！”
    比想象中，还要不甘心……
    然而，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语在场中响起。
    “由于哈丁选手的犯规，成绩不作数。”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脸。
    “犯规？！”
    “什么！哈丁犯规了？！什么时候？”
    “要说犯规，也是那个红毛小子犯规了吧！竟然使用那种诡异的魔法影响对手！”
    如月压了压手：“诸位稍安勿躁，请看。”
    某位狐娘的尾巴下方，还是被冰层冻住的状态，只被破开了一个口子，象征着哈丁的战绩。
    许多人想要凑近，眯起眼睛细看。
    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呼：“啊！我明白了！进错地方了！”
    “什么？”
    如月微微一笑：“没错！哈大哥虽然破开了冰魔法，但是破开进入的其实是后方。
    “众所周知，狐人族的此处是极为敏感的存在，只在样赛中被允许进入。
    “本次虽说是决斗，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来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的高中，总不会带入样赛的那套规则吧？”
    一时间，所有人议论纷纷。
    连哈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想到杜维的这一手冰系魔法，直接影响了他的操作。
    “此外，杜维公子的魔法也涉嫌违规，干涉他人的运动是不可动摇的犯规，因此杜维公子的成绩也无法作数。”
    “欸？”杜维愣了。
    “鉴于双方都有犯规行为，我提议，本场决斗视为平局，不知两位哥哥意下如何？”
    杜维与哈丁相互对视一眼。
    杜维今天的目的本来就是打探情报，输赢其实不重要，只是他这个人讨厌输。
    而若是在这里判他赢了，只会让更多人想要了解杜维，反而对他没有好处。
    因此对于平手这个结局，杜维是求之不得。
    “我看行。”
    哈丁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那好吧。”
    “我宣布，本次决斗，双方平局。”
    然而，休息区的所有人依然是乱成一团。
    能够和哈丁打成平局的人，那岂不是说，本届比赛多出了一匹黑马。
    这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相信到了明天，整个族落内，没有人会不知道杜维的名字。
    杜维忽地响起什么，不由得搓了搓手：“那什么，如月姑娘，赛前的彩头……”
    如月眼神露出些许揶揄：“既然是平局，妹妹最是擅长多人竞技，二位哥哥不如与我同时……”
    “不必了。”哈丁面色冷峻的大手一甩，竟是直接转身离去，仿佛对如月完全不感兴趣。
    杜维心说到底是职业哥，真能装。
    如月对着杜维轻轻一笑，尽显妩媚妖娆：“公子若是不急，待宴会结束后，如月亲自招待您，许你这彩头，公子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