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四时交替
    下一刻，端木睿扯下腰上悬挂的小袋信手一抛，玉制算筹如同天女散一般扑向宋玉方向。
    宋玉只见端木睿轻轻一挥手，玉制算筹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划破夜空，直奔自己而来。
    宋玉望着飞来的玉制算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并未将这些算筹放在眼里。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大宗师后期与大宗师初期乃是天壤之别，为何不知？”
    宋玉的声音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他轻轻拍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真气。
    真气如潮水般涌出，瞬间将飞来的玉制算筹笼罩其中。
    玉制算筹在真气的冲击下，骤然在半空中停下，仿佛时间被禁止了一般。
    它们在空中静止不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这是端木睿灌入玉制算筹之中的真气与大宗师之意正在反抗，却反抗无果。
    端木睿见状，心中一惊。
    他没想到宋玉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仅仅一掌便将自己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大宗师稀少的年代，鲜有人知大宗师后期与之前的境界乃是天壤之别。
    因此端木睿此刻还有着迷之自信，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体内的真气，想要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真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锁住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调动。
    这时，宋玉再次动了。
    他轻轻一挥手，那些静止在空中的玉制算筹便如同活了一般，倒飞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玉制算筹划破夜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奔端木睿而去。
    端木睿见状，心中大骇，他急忙想要躲避，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玉制算筹在端木睿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便已经贯穿了他的衣物，将他钉在了地面之上。
    端木睿只感觉后脑一沉，他已经被钉在地面之上，他低头一看，只见那些玉制算筹已经化作钉子将他束缚。
    宋玉见状，微微摇了摇头，叹道：“你的实力虽然不错，但与我相比还差得太远了。大宗师后期与大宗师初期之间的差距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端木睿抬起头，望着宋玉，话语之中满是不屑。
    “你以为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前来了吗？我真的会在没有得到王上首肯的情况下，与伱发生冲突？
    我只是一个前哨，后续的绝杀之法已经到来，我不认为公孙通明可以抵挡我楚国的最后杀招。”
    宋玉表情一僵，他此刻已经意识到端木睿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宋玉忍不住怒骂一声：“竖子不足与谋！你们居然动用此等手段！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他公孙策会有何等反击手段！”
    端木睿却是呵呵一笑，他不屑道：“我楚国幅员辽阔，纵使他公孙策想要迁怒与楚国，不过是屠戮王室，再进一步不过是屠戮权贵。
    难道他公孙策不想收拢民心？而是大肆屠戮我楚国子民？”
    宋玉深吸一口气，让开挡住端木睿光线的身位。
    宋玉身为大宗师后期的强者，他很清楚公孙策此时拥有何等的实力，因此他才会挡在端木睿身前，他希望公孙策会看在他的增剑的情谊上放过端木睿一命。
    但是宋玉此种行为也让他汗流浃背，只是他面上不显示。
    宋玉能够能够感觉到他的背后正传来一阵阵天地之力的波动。
    宋玉清楚，这是公孙策出手之前的警告，即使他挡在端木睿面前，也无法阻止公孙策的招式绕过他击中端木睿。
    宋玉抽身离开，只剩下一脸懵的端木睿还在地上挣扎。
    公孙策此刻已经吃完午餐，念端拉着端木蓉回到医庄之中进行午休。
    公孙策看向宋玉与端木睿交手的方向，他提起真气，起手强行掠夺天地之力。
    下一刻公孙策面前狂风再起，正是风云雨·无定三绝的第一式，风扫十方山泽动。
    宋玉离开原地后，他独自一人站在远处的古树之上，目光略带不忍的地注视着远处地面上的端木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是对即将发生的惨剧的无奈。
    十里之外，公孙策的长发随风飘动，双眼闪烁着些许好奇，尽管风云雨·无定三绝被他创造而出，但是他却没有对人实验过威力。
    虽然他不清楚之前与宋玉交手的大宗师是谁，但是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靶子。
    公孙策的周身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宋玉清楚，公孙策正在蓄力准备一招斩杀端木睿。
    公孙策的双手缓缓抬起，他的手掌之上，狂风呼啸，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进去。
    下一刻，公孙策猛地挥动手掌，无尽狂风瞬间化作一道龙卷，向着十里之外的端木睿呼啸而去。
    龙卷风所过之处，湖水被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树木被连根拔起，巨石被卷入空中，形成了一道恐怖的毁灭之景。
    但是宋玉却能够感觉到，这股狂风之中携带的是纯正的儒家浩然之意，换句话说这是正到发邪的一招。
    端木睿被钉在地面上，面对着这来势汹汹的龙卷风，他的脸上只剩下恐惧与懊悔。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挣扎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端木睿此刻甚至无法挣脱宋玉对他的束缚，更不用说抵挡这狂风的侵袭，一切都是徒劳。
    龙卷风在瞬间便将他吞噬了进去，他的身影在狂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龙卷风开始崩溃，湖水、树木与巨石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将端木睿的身影淹没在其中。
    以宋玉的眼力，他可以看到端木睿的身影在湖水、树木与巨石之中一点一滴的被消磨殆尽。
    巨石就是石磨，树木就是底座，龙卷风崩溃后形成的无序之风就是推动石磨的动力，加水是为了可以磨出豆浆。
    这如同是石磨磨豆浆一般的场景，让在远处观察的宋玉心中涌起一阵恶寒。
    他没有想到公孙策的招式竟然会如此残忍，将一个人活生生地磨灭在巨石与树木之中。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不过楚国已经让他彻底失望。
    楚国最后的手段不是在灭国之时使用，而是对一个人使用，这让宋玉心头一阵不满。
    公孙策感受到端木睿的气息消散，下一刻他一步跨出，清风承托公孙策远离湖心岛来到镜湖之畔。
    公孙策前行没有多久，他便看到一群楚觋与楚巫正在起舞，他们的脚下是一个简易的祭台。
    他们的舞姿优雅而神秘，每一步都似乎在遵循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祭坛周围的空气开始微微颤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逐渐凝聚。
    公孙策站在祭坛的不远处，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祭坛上的巫师们。
    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这股力量与九天玄女的化身强行突破天人合一境界时的力量有些类似。
    他明白，这群巫师正在进行一种古老的仪式，召唤着某位天人合一境界留下的力量。
    就在此时，祭坛之上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
    光芒之中，一个虚幻的人影逐渐浮现。
    公孙策的眉头微皱，这个身影出现之时周围的温度开始隐隐上升，他猜测这个身影正是远古火神祝融的虚影。
    祝融的虚影高大而威严，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他的周身环绕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正在取回他作为火神与夏神的权柄。
    奈何，此时正是冬季，夏神的权柄难以回归，而火神之力在此时亦是受到压制。
    何况眼前的祝融并非本尊，他只能展现昔年的部分力量，而无法取代本尊，取回原本的权柄。
    公孙策的心中涌起一股有些微妙的情绪，看样子他是小看了这些古国的底蕴。
    韩赵魏三国源自于三家分晋，自然不会如同楚国一般古老。
    但是燕国就不一定没有这种力量。
    至于齐国，田氏代齐之后，此国亦是可以被摘出古国的范畴。
    公孙策思及此处，收回心神，全神应对祝融。
    他知道，祝融的力量丝毫不弱于九天玄女，而祝融虚影凝聚之后，他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吸纳天地之力。
    于是，公孙策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风云雨·无定三绝之中的最后一招——雨降万象混沌灭。
    公孙策的身影瞬间漂浮于空中，他居高临下地对着祝融的虚影打出了这一招。
    他的一推掌，仿佛将整个天空都压了下来。
    无尽的真气裹挟着天地之力与公孙策的大宗师之意，化作了一道道璀璨的光雨，向着祝融的虚影呼啸而去。
    祝融的虚影仿佛感受到了公孙策的攻击，他抬手一挥，无尽的火焰瞬间凝聚成了一只巨型的手掌。
    这只手掌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燃烧殆尽。
    光雨与火焰手掌在空中相撞，爆发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
    光芒之中，光雨被拦下大半，但剩余的部分却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打向了祭坛上的巫师们。
    巫师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他们纷纷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然而，在光雨的攻击下，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转眼之间，这些巫师已经被光雨击杀殆尽，整个祭坛之上只留下了一片狼藉。
    而祝融的虚影在抵挡了公孙策的攻击之后，仿佛也失去了力量。他的身形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火焰也逐渐消散。
    最终，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了一片寂静。
    公孙策悬浮在空中，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祝融消失的地方。
    直觉告诉公孙策，事情还没有结束，果然伴随一声鸟雀啼鸣之后，祝融虚影消失之地骤然升起一把大火。
    火焰吞噬祭台上所有巫师之后，一道仅仅只有人高的祝融虚影浮现。
    此时的祝融一身气息内敛，不见丝毫炽热气息。
    公孙策全神应对祝融的突然出手而祝融看着公孙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轻叹一口气，说道：“唉！年轻人不用紧张，吾不会与汝动手，何况现在的吾也不剩下什么力量。”
    公孙策闻言，心中好奇更甚。他问道：“你为何会有意识？”
    九天玄女的化身有载体，她拥有自我意识不奇怪，可是公孙策眼前的祝融只是一群巫师召唤出来的虚影。
    他的本质和一人之下之中神格面具差不多，有类似祝融的力量，却没有祝融的意识。
    祝融沉默片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缓缓开口，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
    “年轻人，吾已经死了，现在汝面前的不过是吾过去留在这方天地之中的残留影像。
    多年以前，随着天人合一境界的强者增加，我们这些最先成就天人合一境界的强者感觉到了世界正在衰弱，无法让我等更进一步。
    于是我等决定离开这方世界，前往彼岸寻求更高的境界。
    年轻人，汝身上有着九天玄女的气息残余，汝应该见过九天玄女，难道九天玄女没有与你说过？”
    公孙策眉头微皱，追问道：“我是见过九天玄女，却是与她交手。而且，你可是天人合一境界的强者，你为何会死亡？”
    祝融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倾诉出来。
    他看了一眼公孙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公孙策。
    “在离开这方世界的过程中，我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空间风暴。
    那些风暴强大而恐怖，即便是我们这些天人合一境界的强者也难以抵挡。
    在风暴的摧残下，我们的力量被迅速消耗殆尽，能够存活下去的强者极其稀少。”
    祝融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不过正因为大量天人合一境界的陨落，让存活下来的强者成功在世界之外建立了一条未曾到底的星空之路。”
    公孙策听得有些惊疑，他从未想过这些传说中的强者竟然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
    而且星空之路，越听越像星空古路，公孙策觉得这群天人合一将路走到底之后，未必能够见到彼岸。
    说不定是更强者在星空之路末端等候他们的到来，进而吞噬他们，成就更高境界。
    以公孙策看了多年小说的经验判断，之中想法反而很有可能。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那么你们为何不回到这方世界？”
    祝融摇了摇头，叹息道：“星空之路太过于漫长，而且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我们虽然建立了这条路，但已经难以返回。
    更何况，我等不敢接近这方世界。”
    祝融说完一指头顶星空之上的苍龙七宿，喟叹一声。
    “苍龙七宿对应阴、阳、金、木、水、火、土，其中火相之力是吾离开前所留下的本源。
    在这方世界眼中，吾等天人合一与窃贼无异，所以我等离开之时必须留下一部分本源。
    而踏出世界进入星空之路的存在一旦想要回归，必须继续交出本源。
    持续交出本源，就代表前路断绝，无法继续突破更高境界，所以已经离开之人不敢回归，更不愿回归。”
    “那么天人合一境界应该如何划分？”
    公孙策默然无语，他感受到了祝融话语中的无奈和悲凉，不过公孙策的疑问还是要问出口。
    听到公孙策的疑问，祝融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吾也不知。天人合一境界没有具体划分的名称，只是依靠实力体现，区分强弱。
    初入天人合一境界，可以让天地变色，也就是影响天气。
    天人合一境界再进一步，便是更改季节，吾全盛时期，再无人阻止之时，可以让人间一直处于夏季。
    据吾所知，再进一步就是烛九阴之属，篡改时间，昼夜更替不过眨眼之际。那才是真正的大能。
    至于在这之上有没有更强者，吾不知，或许只有开天辟地者，方才是天人合一境界的终端。”
    公孙策颔首，心中越发觉得这个世界不简单。
    就在这时，祝融突然挥手，一股强大的火焰力量从他手中涌出，直奔公孙策而来。
    公孙策心中一惊，但随即感觉到那股力量温和而纯净，仿佛是在滋养他的身体。
    他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力量涌入体内。
    片刻之后，他感觉到自己与火元素的亲和感猛地提升，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火焰的一部分。
    “年轻人，既然汝已经获得苍龙七宿的部分力量，汝也算是吾的传承者，既然如此，这份残存的力量便交给汝继承。接我火相之力！”
    此时的祝融身影越发淡薄，就在他完全消散之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年轻人，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走完星空之路，到达彼岸。”
    “还请放心，我必然踏足彼岸，成就至强。”
    “大……善……”
    祝融的虚影到此时完全消散，只有祭台的灰烬可以证明祝融曾经降临此地。
    公孙策抬头看向穹顶，苍龙七宿隐隐在太阳光之下闪烁。
    公孙策可以感觉到自身与苍龙七宿的联系越发密切。
    所以，公孙策越发不解，与苍龙七宿有关的这些铜盒、信物真的还有用吗？
    公孙策摇了摇头，返回镜湖医庄，无所谓了。
    此时的雁门关内，李牧正在进行战前动员。
    今年的雪比起去年的规模还要大上些许，草原上今年会更加寒冷。
    因此，如果匈奴想要减少冬天人口的损耗，他们必然会冒死在大雪封锁草原之前进行最后一次南下劫掠，以此收集过冬的资源。
    包括但不限于粮食与木柴，所以这次也是李牧大展身手，捕捉匈奴的大好时机。
    而李牧的下属，大部分是李牧的旧部，少部分是桓齮带来镇守雁门关的铁甲军。
    桓齮名义上是李牧的副手，实则和李牧平级，李牧外出俘获匈奴，桓齮守护雁门关。
    至于为什么将李牧旧部还给李牧，其中则是公孙策的算计。
    李牧的旧部更忠于他，这也就是赵王与李牧的矛盾由来。
    早期赵王派遣李牧前来雁门关，当时雁门关的军费是赵国负责。
    然后，赵王发现了李牧的人格魅力有些夸张，让赵王隐隐感觉到难以驾驭李牧。
    于是赵王逐年缩减军费，企图暗示李牧收敛一些，同时赵王也想要让李牧返回邯郸接受pua。
    赵王是君，有些话不能明说，只能暗示李牧。
    但是，暗示这东西也是有技巧的，李牧就是那种不是特别能够揣摩君心的人。
    李牧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抗击匈奴之上，因此在面对赵王缩减军费的情况下，他上书询问赵王。
    赵王给的回复也很简单：自行筹措军费，赵国已经没有这么多余粮。
    这是赵王进一步的暗示：李牧回来求我给军费！接受我的pua！
    但是李牧依旧不明白，他反而开始认真筹措军费，这就导致雁门关这边很接近自给自足。
    这进一步导致赵王没有办法在军费上卡李牧的脖子，也导致雁门关的将士心中对于赵王的威信大减。
    这么看下来，锅还是赵王的，李牧这情况，就不能一直暗示，要明示。
    李牧经过简单的动员，已经将他旧部的士气调动起来。
    不过，这还不算完，公孙策清楚李牧的性格，所以另有安排给桓齮。
    夜半时分，李牧与桓齮来到关押匈奴俘虏之地。
    李牧只见桓齮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在匈奴俘虏的饮用水之中。
    “敢问桓齮将军，此物为何？”
    桓齮反问李牧道：“李牧将军可记得邯郸城破之日，悍不畏死的匈奴战士？”
    “自然。”李牧回忆起那一天的所见所闻，至今难以忘怀，“那些战士莫不是以此药改造？”
    “当然。”桓齮瞥了一眼李牧，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羡慕，“这是公孙太尉调制的秘药，而且还是不完整的秘药。
    真正的秘药对人使用之后，足以让人刀枪不入，成为最出色的战士。
    军中有传闻，公孙太尉准备建立一支小队，小队成员都是经过秘药洗礼的存在。
    李牧将军不妨猜猜看，公孙太尉准备将这支小队交付给谁？”
    “难道是末将？”
    李牧顿时有些不自信的开口，他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