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一代杂家,一代法家,一代儒家
第211章 一代杂家,一代法家,一代儒家
嬴政听完果断开始尝试驾驭兵魔神,不过兵魔神的驾驶难度远超公输仇锻造的机甲模型机,因此嬴政控制兵魔神有些艰难。
嬴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尝试与兵魔神建立精神联系。
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兵魔神体内传来,仿佛一条巨龙在体内游走。
他努力集中精神,试图控制这股力量。
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与兵魔神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
他尝试着让兵魔神移动脚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兵魔神在他的控制下出现了同手同脚的情况。
高大的身躯显得笨拙而滑稽,双脚并拢,双手平举,向前跳跃了两步。
这两步跳跃虽然短暂,但却让整个咸阳城都感受到了震动。
嬴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控制出现了问题。
他眉头紧锁,急忙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
他努力与兵魔神建立更加深入的联系,试图找到问题的根源。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重新尝试控制兵魔神。
这一次,兵魔神在他的控制下开始正常地向前行走。
嬴政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已经初步掌握了驾驭兵魔神的技巧,他继续控制着兵魔神前进。
当兵魔神走到一片开阔地时,嬴政决定测试一下它的威力。
他控制着兵魔神出拳,只见巨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随着一阵巨响,平整的路面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痕。
尘土飞扬间,嬴政看到了兵魔神的力量,他兴奋不已。
然而,兴奋之余,嬴政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些裂痕需要他出钱出力去修整。
但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因为此时他完全被兵魔神的威力所吸引。
他继续控制着兵魔神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
只见兵魔神时而挥拳如风,时而飞踢如雷。
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一阵巨响和一阵尘土飞扬。
嬴政玩得不亦乐乎,仿佛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玩具。
不过,控制兵魔神需要的心力不小,很快嬴政便无法控制兵魔神。
公孙策自然而然的接过兵魔神的掌控权,缓步走回咸阳城外。
公孙策控制兵魔神盘膝而坐在咸阳城外,随后便和嬴政一同返回咸阳宫。
至于鬼谷子,接近咸阳之前,他的伤势已然痊愈,于是鬼谷子继续他的游历之旅。
或许鬼谷子仍然没有放弃走第一任鬼谷子的路晋级天人合一境界的想法。
公孙策只能尊重,毕竟除了鬼谷子以外,半步天人合一境界的四人之中只有荀子有清晰的认知。
章台宫之中,嬴政开始对着公孙策讲述后续攻占魏国的思路。
“公孙先生请看。”嬴政拿起手边的木棍开始在七国地图之上指点,“我军已经攻下韩国与赵国,只待攻下魏国,昔年三晋之地,已经尽归我手。
只是,此刻我军势大,已经引起燕国、楚国的唇亡齿寒,因此,我欲先派遣王贲进攻魏国。
同时派遣盖聂先生、卫庄先生与蒙恬南下抗楚国,不求攻城掠地,但求防守得当,不使我军腹背受敌。
而王翦将军则继续北上攻打燕国,防止燕国出兵。
杨端和将军留在赵国继续完成迁徙之事。
李牧将军与桓齮将军前往雁门关防范匈奴南下,同时尽可能捕获匈奴……”
公孙策听着嬴政的安排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以公孙策对于嬴政的了解来看,嬴政此刻心里似乎压着事情。
“阿政,除了公事外,是不是还有私事想要问我?”
嬴政高谈阔论的趋势一顿,随后换成些许无奈的语气。
“亚……吕不韦,在封地之时经常接触其余四国的使者,我有心将他牵往蜀地,阻绝他与四国使者见面的机会。
但是,以我对于他的了解,只怕他会认为这是警告。他会认为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自尽,便不会连累家人。”
公孙策看了一眼嬴政,思忖片刻,给出一个让嬴政有些意外的回答:“那么就让扶苏去宣诏,如何?”
嬴政微微颔首,道:“先生之建议绝妙,希望吕不韦莫要曲解我的意思。”
“吕不韦此刻心灰意冷,纵使他没有曲解阿政的意思,未必不会因为从巅峰落下,接受不了这个落差而选择了此残生。”
嬴政沉默不语,他对于吕不韦的感情很是复杂。
吕不韦在早期确实对他不错,有认真教导他为政之道,可是吕不韦掌权太久,迷失在权力之中。
“公孙先生认为何时传诏最佳?”
“年节最好。不过,昌平君之事,阿政准备的如何?”
“昌平君!”嬴政眼神逐渐危险,“自然是早有准备,若他有异状,罗网与影密卫的人手会立即将他拿下。”
大概是公孙策玩杀人诛心玩习惯了,嬴政多少也沾点。
昌平君此刻还在自鸣得意,他认为他的人手已经逐渐渗入秦国,他会在秦军攻楚时给秦国一份大礼,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楚王。
昌平君和昌文君的教育是个迷,同样身为质子,嬴政和燕丹在赵国吃了不少苦头,他们一心回国无可厚非。
可是昌平君和昌文君因为华阳太后,或者说楚系势力的原因,他们在秦国的待遇很高。
二人未成年时待遇和成蟜这位受宠的王子便相差无几,成年后二人更是直接入朝为官,起步还不低,更何况二人身上还有封号。
他们如果悄悄回到楚国,那么他们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称王还是反秦,都是合情合理。
可是暗中抽秦国的血反秦,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哪怕公孙策有时候不做人都觉得这两人多少有些道貌岸然。
而且此时七国的人才都是流通状态,七国之中任何一国出身之人前往他国为官,合情合理。
“也好,不过昌平君的妻女说不定会给昌平君一份大礼也说不定。”
嬴政看着似笑非笑的公孙策,只觉得自己的安排还是有些仁慈。
昌平君的妻子意志力和普通人差不多,公孙策只是和她见了一面便轻松催眠了对方。
当昌平君有行动之际,却被他的夫人背刺,不知道到那时,昌平君会有怎样的反应,公孙策很期待。
协商结束,公孙策带着小黎回到太尉府。
此时念端医术的刊印已经简单完成,因为竹纸数量不够的关系,只刊印九十六本。
原本竹纸数量足够印刷医术百本,但是中间加印公输仇的《霸道机关术》、班大师的《非攻机关术》与公孙策的《性无论》,导致竹纸数量不够。
公孙策坐在前厅,看着红莲笑吟吟的递给自己一本《性无论》,只觉得好笑。
公孙策将红莲揽入怀中,刮了刮红莲的鼻尖。
“小红出息了,知道看书了?”
红莲的小瑶鼻动了动,发出一声冷哼。
“哼,这是本公主给你的礼物,还不快快感谢本公主。”
公孙策看着已经恢复从前活泼开朗的红莲,笑着将她搂紧一分。
“那么晚上……”
“只能有我一个人!”
“真出息了,功力见长,居然妄图单挑本座!”
“我会求饶!”
“哈哈哈哈……”
公孙策只觉得自己眼里快要笑出来,小红却是可爱的过了头。
此时的小黎在一旁站着,多少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她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她是谁?不要告诉我是新的姐妹。”
公孙策对着小黎伸出手,小黎走近公孙策将左手递给公孙策,随后公孙策将小黎的手放在红莲手上。
“好凉!”
红莲发出一声惊呼,她发觉小黎的体温很低,此时已经是秋季,天气带着几分凉爽,而小黎不是活人,她的体温就是常温。
她留不住热量,在室内就是室内温度,室外就是室外温度,她如同是一块温度计。
“小黎并不是活人,她不会有与人相同的温度。”
红莲听到公孙策的话语有些疑惑,她不解的问道:“那么小黎从何而来?”
公孙策从怀里取出神女之泪在红莲眼前轻晃。
“这就是她的来源,她来自于九天玄女的力量与意志,却不属于九天玄女,她是我的小女仆。”
“是的,我的主人。”
小黎适时的回答,让红莲眉头皱了皱。
“说,是不是想要玩什么特殊的?”
公孙策歪了歪头,看着有些不干净的红莲,忽然有些无奈。
“你才来了多久,这是学了些什么东西?”
“呜。”红莲顿时有些脸红,她承认是她污了,“是紫女姐姐说的,她说她在书上看到过,有人吃冰块然后……有人会拔了毒蛇的牙然后……有人……”
红莲说到最后只剩下支支吾吾,公孙策听的嘴角抽抽,难怪都说现代人玩的都是古代人剩下的,确实超前。
不过也确实给了公孙策一定的启发,小黎这个体温确实有说法,“温度计”是个好东西。夜晚,公孙策笑吟吟的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红莲。
“一个人可是伱选的哟,小红,不要求饶。”
“我才不会求饶,大不了就是晕过去。”
一夜无话,公孙策将红莲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完好,逞强的下场就是如此。
晕厥→苏醒→晕厥→苏醒……
如果不是红莲拒绝了外援,说不定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想苏醒,毕竟此时已经是中午。
转眼已经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
十一月的咸阳,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雪如鹅毛般飘落,让咸阳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整个咸阳乃至于五国的百姓都清楚,下一次秋收之后,就是秦军再度开拔的时节。
只是,除了咸阳之中的廖廖几人,无人清楚秦军下一个目标会是魏国,因为燕国势弱,齐国富庶。
而一场战争最需要的无非是三样东西:粮草、兵力与财富。
但是话又说回来,柿子要挑软的捏。
所以在燕王、魏王和楚王看来,秦国的下一个目标不是齐国就是燕国。
但是,齐王建却是清楚,齐国并不是下一个目标,原因除了有秦国的国书外,还有后胜的分析。
只能说奸相都只看重眼前利益,无论是郭开还是后胜都是拿钱办事。
公孙策与扶苏坐在青铜马车上,车轮在厚厚的雪地上缓缓滚动,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车辙。
扶苏的目的是前往吕不韦的封地宣达诏书。
公孙策和嬴政都清楚吕不韦的性格,他很爱以己度人。
在吕不韦看来,四国使者频繁接触他,而他又知道太多秦国机密,嬴政一定会想办法暗示他自杀谢罪。
所以诏书的内容不重要,哪怕这封诏书的内容是给吕不韦加官进爵,他也会觉得这是追封与安家费。
重要的是宣读诏书的人,扶苏是嬴政的长子,但是又不仅仅是长子这么简单。
嬴政有扶苏时,嬴政不过十几岁在古代人看来很正常,但是在现代人看来就是一个孩子有了一个孩子。
扶苏诞生时嬴政还是一个傀儡,扶苏到了该有一个正经老师之时,嬴政已经掌权。
也就是说扶苏是嬴政创业路上的子嗣,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创业时期的长子,地位都是特殊的。
因此扶苏的到来对于吕不韦来说是一种暗示。
让他身死没必要让扶苏前往监视,随便一个什么人去都可以,因为扶苏的江湖经验并不老道。
以吕不韦的财富,什么假死药都可以获得,什么假死之法都可以实施。
因此如果是确保吕不韦一定死亡的话,让尉缭等人去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而公孙策此次随行,是为了与这位曾经的秦国相国进行一番深入的学术交流。
除此以外,公孙策还有一份礼物送给吕不韦。
而在见过吕不韦之后,公孙策会继续前往楚国,除了见一面念端外,他还想要问责楚国罗网分部的负责人。
一个墨玉麒麟,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无法找到,简直就是失职。
马车在风雪中前行,车内的气氛却异常凝重。
扶苏手持诏书,心中却充满了忐忑。他知道,吕不韦虽然辞官已久,但其在朝中的影响力仍然不容小觑。
嬴政此次的旨意,是要吕不韦前往巴蜀之地颐养天年,按理来说直接念完就好,但是扶苏对于直面吕不韦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吕不韦曾经权倾朝野,如果不是嫪毐事件,即使嬴政掌权,也需要时间清除吕不韦在朝中的影响。
公孙策则是一脸平静,他只对吕不韦的才学和见识有些好奇。
杂家一向有着“垃圾桶”的蔑称,原因很简单,杂家的学说主打一个包容兼并,不看内容。
简单来说,杂家就是不完整的人形百科全书,在杂家的书籍之中,能够看到大部分学说的想法。
不过吕不韦想要书写《吕氏春秋》,除了立言为后人留下一些东西,壮大吕不韦的声望外,同样有指导嬴政治国的想法在其中。
吕不韦很希望嬴政可以沿用他的治国理念。
但是嬴政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的理念偏向法家,尤其是韩非集权的思想主张。
所以《吕氏春秋》这本书写得再好,对于嬴政来说,也无法依据这本书治理国家。
嬴政与吕不韦的冲突除了掌权问题外,还有治国思路的冲突。
公孙策此时看出扶苏的紧张,于是开口安慰道:“不必紧张,吕不韦已经不是相国,就把他当作普通老人看待。
不过,你也需要注意一点,吕不韦现在的神经是紧绷的,不要让他认为阿政想要让他自尽。
所以真诚一些和他说明阿政的心思,此外只能看他的理解,即使你离开后他自杀了,也只是他的理解有问题,不要给自己心里压力。”
扶苏颔首,不过小孩子的忘性有些大,他已经有不短的时间没有见过吕不韦,有些有些忘却吕不韦的相貌与声音。
“公孙先生,吕相……吕不韦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果他不谈恋权势,没有和你的祖……”
说到这里,公孙策顿了顿,扶苏对于吕不韦和赵姬的事情并不清楚,公孙策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所以公孙策选择一笔带过。
“那么吕不韦应该是一代名相、一代贤相,后人提起相国、提起君王亚父,除了太公望以外,还会提到吕不韦。
因为吕不韦对于秦国的发展确实有很大贡献,他这一波,其实算是晚节不保。”
扶苏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吕不韦确实是一个遥远的名字了。
经过一个月的奔波,青铜马车终于抵达了吕不韦的封地。
此时的吕不韦已经不似在咸阳时期的意气风发、精神矍铄。
此刻的吕不韦看上去精神不佳,而且吕不韦的鬓发有些许凌乱,可想而知他在封地时应该是从不束发。
束发与否体现了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以吕不韦此时的精神面貌来看,他很憔悴,也很煎熬。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对于每一个臣子来说,都是至理名言。
他站在府邸的门前,迎接着来自咸阳的使者。
扶苏走下马车,手持诏书,向吕不韦行礼。
他朗声宣读着嬴政皇帝的旨意,声音在风雪中回荡。
大意是:吕不韦劳苦功高,理应颐享天年,但是吕不韦的封地距离咸阳太远,嬴政无法时常看到吕不韦。
所以嬴政决定将吕不韦牵往巴蜀之地,以此可以偶尔看到吕不韦,缓解思念。
吕不韦的脸色随着诏书的宣读而逐渐变化,从最初的平静到后来的凝重,再到最后的释然。
吕不韦虽然仍旧怀疑嬴政的想法是让他自裁,可是这种诏书几乎是明白的告诉他,嬴政想要近距离的监视他。
而扶苏的到来也证明了嬴政不想让他死,也不想让他逃。
宣读完诏书后,扶苏将嬴政的真实意图告诉了吕不韦。
他告诉吕不韦:“父王并非真的想要置吕相于死地,而是希望你能够前往巴蜀之地,远离七国的纷争,安享晚年。”
吕不韦听后,脸色稍微缓解了一些,但眼中仍然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这份复杂源于一旁的公孙策,他看着公孙策心底暗叹一声:真好。
吕不韦也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也曾权倾朝野,也曾是一代秦王最为信任之人。
只可惜,一代新人胜旧人,他吕不韦终究成为了他人眼中的乱臣贼子。
公孙策看到吕不韦的眼神,大概猜到了吕不韦的想法。
但是公孙策有些想要告诉吕不韦,如果自己没有用言灵·催眠为嬴政下心理暗示,嬴政虽然会信任自己,却达不到现在的程度。
嬴政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代表嬴政对于臣子没有必要的怀疑之心。
“吕相,我今日前来只为与吕相论学,还望吕相给个面子。”
吕不韦愣了愣,最后对着公孙策行了一礼,道:“公孙太尉愿意与我这位老朽论学,老朽自然欢喜,还请入室内一叙。”
公孙策与吕不韦进入书房之中,炉火熊熊,暖意融融。
即使吕不韦无官无职,但是他还有封地还有爵位,他的生活条件并不差。
公孙策率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吕相认为,人之初,性本善?或是性本恶?或是性本无?”
吕不韦微微一笑,沉思片刻后答道:“老朽认为,人之初,性本善。并非是一昧认可孔夫子的言论,而是老朽的亲身经历。
平生所见侄子皆为良善,成年男子却少见心性纯良。
老朽认为人性本善,但后天的环境和教育会对人的性格产生深远的影响……”
公孙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吕不韦的言论基于他的见闻,有理有据,但是吕不韦所见的孩童还是太少。
见此,吕不韦停下描述,反问公孙策:“公孙先生有何高见?”
“吕相见过的稚子太少。君不见,生来暴躁易怒,小小年纪杀父弑母,只为心头不顺。
君不见,小小年纪满心奸邪,对年纪小于自己的邻家少女下手,结束后杀人抛尸……
他们年纪轻轻,罪恶罄竹难书,非是天性本恶,而是腹中受到家人言语与环境影响,故而生来罪恶。
人之初,性本无,因家人与环境影响,生来便有定性,后续读书学习虽然可改善,却难以遮掩其本质。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过如此。吕相以为如何?”
吕不韦沉默片刻,点头称是,他确实见到的稚子太少。
人是有圈子的,而吕不韦在不同身份的圈子里都是上层人物,见到的稚子无一不是被家长教育过要对他有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