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来把它吃了，这东西可是真正的大补之物，俗话说得好，吃啥补啥，你吃了这颗心脏没准就能拥有自己的心了，然后明辨是非，知道一天到晚想别人家老婆是相当糟糕的行为
    来，张嘴！
    啊？
    你没有嘴啊，那算了。”
    墨菲拄着信仰绑定度达到了91.6%的长夜守卫，初次动用信仰约束要求眼前遍体鳞伤的午夜主母吞下自己的冥王心脏，但后者好歹也是个超脱现实之上诞生的超自然圣物，它能察觉到墨菲拿出的这东西涂满了来自冥府的剧毒。
    虽然是个弱智神孽，但它也知道乱吃东西肯定会死掉的。
    然而，午夜主母虽然表现出了极端的抵触却没办法顶着欧米伽程序与诸神压制的弱化，持续的对抗来自长夜守卫的信仰约束。
    尽管目前吸血鬼目前对于午夜主母这个特殊存在的信仰不能说尚未建立，只能说方兴未艾，但双方的联系毕竟已经建立，手持战刀的墨菲就像是开了个“读心挂”，能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神孽的心态变化。
    他皱着眉头打量眼前这个巨型的扭曲孽物。
    后者的姿态之邪恶堕落已不必多说，当初萨洛克达尔塑造它的时候已经半疯了，自然没空给这家伙做个“美颜”或者好好捏个脸，再加上混沌势力的介入与引诱便让它以吸血鬼心中最丑恶之物的形态诞生。
    不夸张的说，这东西就是被自灭满门献祭的血鹫氏族数万名成员心中所有阴影、堕落和恶意的具象化，基本也能代表其他氏族的混球们心中所思所想。
    墨菲一直觉得组成午夜主母的那些吸血鬼都是这家伙的一部分，但直到此时通过长夜守卫带来的信仰感知，他才更清楚的意识到，牢萨当初进行的鲜血献祭不只是献祭了族人的精华，更是通过相当极端的办法把数万名吸血鬼的心智都杂糅在了一起。
    正是那些被强制糅合的心智汇聚而成为午夜主母如今的主体意识。
    不出所料，那是混沌的恶意集中体现，但再怎么邪恶的家伙内心中也有一些偏向正面的情绪，吸血鬼们内心的正向渴望虽然少，但也不至于没有。
    因此墨菲可以判断出，那数次在危急时刻悄然提醒吸血鬼们危险将至，以及在星界中庇护卡德曼城近九个月的力量，就来自于那些微弱的正向情绪的汇聚。
    恶意和善意组成了午夜主母的两个面相，但它缺少真正的心智核心因此无法和阿瓦隆一样将面相具象化。
    这就需要它的“信徒们”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它一把了。
    “乖乖听话！我要把你的善恶分离，通过一些强制的手段先把你那可怜巴巴的善面拉入冥府阵营，强制归于秩序体系下，作为冥王的我要给你一个‘编制’，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你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墨菲吐槽着，在彻底弄明白了午夜主母的超自然组成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强制操作。
    “不救我翠丝魔女融为一体”
    弱智的午夜主母感知到大难将至。
    它身上那数以万计的血色眼瞳爆发出不满的呜咽，还在祈求自己渴望的“心智核心”的援助。
    然而翠丝都烦死这家伙了，只当是压根没听到。
    午夜的神孽挣扎着，但最终还是被身缠欧米伽力量的墨菲手持长夜守卫刨开了那扭曲骸骨塑造的胸口。
    这家伙虽然在物质世界凝聚实体，但也只是有一个扭曲之物的“壳子”，在那骸骨被撕裂后暴露出的体内是如血河一样粘稠的能量实体组成的猩红漩涡，还有扭曲的人形自其中挣扎着想要逃离。
    那是被约束在神孽存在层面的被献祭者们，它们哭喊着以残破的人形向墨菲祈求安息。
    源于最初献祭的数万名吸血鬼的力量精华的汇聚与提纯，再加上那悲泣与绝望的呐喊，共同形成了一种很像是“堕落源血”的物质。
    但和午夜主母的堕落本质一样，这些粘稠之血也附带着可怕的亚空间气息。
    也就是墨菲不怕这些可以双眼直视，换一个其他人在这里，绝对在看到这些东西的一瞬间，其心智就会被拽入混沌之境中。
    墨菲站在其中，将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丢入眼前那血河流淌填充的漩涡中，他还玩了个花活用自己的心脏打了个“水漂”，跳动之心在血色浊流上蹦跶了几下就被吞入其中。
    但它并未被“消化”。
    墨菲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冥王之心”正在午夜主母的堕落能量包裹下被安置于这神孽的核心之处。
    源于亚空间的恶意疯狂的冲击着冥王之心试图将它堕落，然而在物质世界的大地上，在冥府力量的反击中，在欧米伽程序的保护下，源于墨菲的一部分以一种“傲立山巅”的姿态迎接着混沌恶意的挑衅并且落地生根，飞快的在墨菲与午夜主母之间建立了另一重更加私人的联系。
    这家伙渴望翠丝成为它的心智核心。
    但翠丝早已定下自己的人生轨迹，因此午夜神孽就只能拿墨菲凑合一下了。
    正如那给出了“邪道流”玩法的坏家伙的描述，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契合的同伴啊？世事艰难，大家不都是在时间的流逝中不断磨合最终达成完美协调的吗？
    再不爽能咋？
    还能离咋地？凑合着过呗。
    “啊，灼热滚烫之物！”
    当冥王之心与午夜主母的存在融为一体时，墨菲便感觉到手中长夜守卫的剑柄开始升温，在吸血鬼诧异的注视中，这移动的原初神龛的信仰连接度开始从91%起跳，以疯狂的速度向上递增。
    100%！
    120%！
    140%！
    最终，这个数字定格在了夸张的178%上！
    在作为“午夜主母人间体”的墨菲为净化神孽献出自己的心脏后，他手中信仰之器对神孽的约束力度评价也从“中等”变为了“绝佳”，这个夸张的信仰连接度超过100%就代表着原本的仪轨约束已经成为带着“强制性”的约束。
    甚至可以被称之为“命令”。
    手持滚烫的信仰之器的墨菲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与眼前的神孽建立了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络
    或者叫绑定。
    就如远古回忆的共振，这一瞬数不清的残缺片段在墨菲眼前如万花筒一样爆炸开，每一段画面的主人公都是吸血鬼，绝大多数来自已消亡的旧·血鹫氏族，还有一小部分来自露娜的死牙氏族成员。
    这些画面记录着那些家伙面临永寂时的表现，大部分都竭力抵挡，那饱含恐惧的懦弱姿态完全不比人类面对死亡时好上多少，但也有一些疯狂的信徒如狂热的自我燃烧一样将自己献祭到这神孽的存在之中，将“小我”化作这种群意识的一部分。
    这也是午夜主母身上那吸血鬼种群象征性的来源。
    墨菲看着那些不断浮现的死亡片段。
    他知道这是自己身为冥府意志在审视眼前的神孽和它那独特的“血河”领域，以死亡命途的苛刻标准此来判定这个家伙是否符合成为“冥府死神”的资质，嗯，正如墨菲所说。
    他这个冥王大人要通过这种审视来判定是否要给眼前这奇怪的家伙一个正式的编制。
    这个遍历死亡的过程持续了数分钟，然后墨菲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午夜主母的血河领域因为能够容纳永寂后的吸血鬼继续以独特的方式存在，而符合冥府体系接引死者的要求，其作为种族象征的领域本身可以成为一个特殊形态下的“吸血鬼冥府”。
    基本满足在冥府体系中参加工作的基础条件。
    然而，坏消息是，午夜主母只具备死亡的强烈象征却不具备任何生命繁衍的领域，因此冥府意志不打算给它正式编制，只打算暂时让它成为一个“合同工”。
    想要让午夜主母的善良面相正式“洗白”加入秩序阵营，墨菲还需要想办法给这家伙赋予“新生”的概念，从而借助午夜主母这个特殊信仰实体作为核心存在，以此来搭建独属于吸血鬼文明的独特冥府体系。
    “你怎么这么废物啊！”
    拄着长夜守卫的墨菲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作为冥王的本大人都亲自给你开绿灯了，结果你还是没通过‘面试’！和人家黑帝斯一路顺风的入职沙漠死神的经历相比，你这家伙简直废了！
    若不是没那个选项，我都想要让你‘删号重练’了！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窝囊废！”
    没脑子的午夜主母完全理解不了为什么墨菲这么生气，这只靠本能行事的家伙这会诡异的安静下来。
    它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正在跳动的那颗冥王之心给予了它一份新的力量，自己混沌的那一部分异常抗拒，但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属于正面的那一部分却因此欢呼雀跃。
    虽然没能正式成为冥府体系下的吸血鬼死神，但冥府意志的接纳让午夜主母的善良面相被秩序的力量牵引强化，飞快的从被混沌压制的“苟延残喘”变成了可以在小范围内“坚决对抗”。
    属于这家伙的善恶天平在墨菲的介入下被平衡了一些。
    当吸血鬼总督抬起头时，他能看到午夜主母那混沌扭曲且抽象的脸上正在诞生“第二张脸”，那是善恶面相即将分化的征兆，只要这第二张脸顺利塑造，就意味着午夜主母正向的领域将被开拓出来。
    到那时，它就可以正式成为吸血鬼们的信仰神而踏上那条真正意义上的登神之阶了。
    不过这家伙到底诞生于亚空间的恶意，它天生自带的“善恶二元”是个娘胎里带出的问题。
    好的是它，坏的也是它。
    墨菲没办法和阿瓦隆一样彻底分割两个面相，因为吸血鬼这种生物的种族性格本身就是善恶不定的混球，作为种族神的午夜主母也必须符合这个特征。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墨菲暂时放弃了对午夜主母的继续调教，信仰约束已经建立，这家伙的名字也已经登记在了冥府体系的花名册里，他该做的和能做的都已完成，剩下的便只能交给时间。
    不过在放这家伙回去亚空间之前，墨菲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他回头看了一眼万丈光牢外的帕英尊主和翠丝，本想让他们中的某个人前来主持“午夜密教”的第一次“开坛做法”。
    遗憾的是，不管是尊主还是翠丝都无法和他一样完全免疫混沌气息的影响，因为神孽自带的种族象征，导致他们连靠近午夜主母都做不到。
    “那就我来吧，所以在特兰西亚总督、冥王大人以及异邦人的庇护者和救世英雄之外，我又要多一个‘午夜密教大牧首’的头衔了吗？”
    墨菲叹了口气，内心深感这能力太强也是个麻烦，身兼多职已经让他心力憔悴，手头的活或许是时候分出去一些。
    他将滚烫的长夜守卫战刀举起在眼前。
    这把战刀在此时汲取了午夜主母的精华已经彻底大变样，在“二段变身”之下的战刀通体猩红，其神格塑造的利刃已经有融化成实体能量的征兆，看起来就像是粘稠的灵血汇聚而成的“魔刀”。
    颜值虽然提升了，却也成为了墨菲的“专武”，专到其他人别说使用，连碰触都会引来信仰反击的那种武器。
    但墨菲也不会真拿着这东西去砍人。
    要砍人的话，必要之恶已经足以满足墨菲的所有需求，这把猩红魔刃还有更重要且更危险的作用。
    比如
    “午夜之母敬上，请倾听永恒之子的祈祷”
    墨菲低声说了句。
    随着他闭上眼睛，他的意识与眼前仰起头的午夜主母产生了共鸣。
    就像是一滴水被滴入平静的池水，溅起扩散的波澜。
    那波澜在一瞬化作掠过无形的扩散，几乎同时在世界之中存在的每一个吸血鬼的心智之上浮现。
    无论身份，无论家族，无论阵营，只要是被午夜祝福，踏足永恒之人，都在这一刻倾听到了墨菲的声音，他们眼前浮现出了那模糊的幻象。
    他们能看到一个俊美的身影屹立于主宰午夜的血灵之前，被那环绕阴影世界的血河笼罩着，他高举着一把恍若血灵燃烧的魔刃，就像是高举着火炬的持火者。
    翠丝闭上了眼睛，细细欣赏自家小墨菲在此时的帅气。
    而身旁的帕英尊主则以诚挚的信徒姿态半跪于地，倾听这午夜教典的第一次传言。
    他深知自今夜之后，午夜之下的无信者们也将成被带领的羔羊。
    在桑海沙漠之中，造物引擎中守卫的哈托尔大公以一个雍容的御姐姿态靠在座位上，信手翻动手中的魔典，但眼睛的瞳孔聚焦根本就不在书页上。
    巴布罗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抱着自己的涩涩大副，两个在这神圣之地相当亲密的上位吸血鬼以看傻子的姿态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幻象妈妈快看！
    我们的好朋友墨菲“上电视”啦！
    还有正陪着狼女在托勒密王城漫游的夏妮也在这一刻捂住了额头，她一眼就从幻象中认出了那个让她非常抵触的家伙，这是墨菲又在整什么见鬼的抽象狠活了？
    就连玩家们
    选择了吸血鬼之路的玩家们也不能免俗，他们都看到了那一幕并且将其视作一个官方发布的精美cg。
    在更遥远的地方，在那被遗忘的地方，在那封印千年之地，在那翻滚的源血之地中，形成漩涡潮汐般的巨大血池的中心，一个老迈的吸血鬼也从古老的沉睡里抬起头。
    它看着空无一物的头顶。
    它看着那站在血河环绕之中的墨菲。
    它倾听着那来自午夜本源向所有永恒之子宣告的声音。
    千年避世者在这一刻虔诚的半跪于那环绕于周身形成旋涡的原初之血里，它要祈祷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虔诚的祈祷。
    “吾乃守望午夜之人，世界之黯将降下，罪孽由鲜血涤清。”
    墨菲念出了翠丝编纂的午夜教典的第一句。
    包括尊主在内的所有血盟氏族的成员都在这一刻听到了那黄钟大吕的宣告，他们体内的罪孽之血沸腾起来，就像是午夜本源对力量、权利与义务的强调确立。
    随后是其他氏族，每念到一个就有一个家族被点名。
    这是不具强制约束的行为规范。
    吸血鬼们大可以不遵守这一套，毕竟遵守了也没什么立竿见影的好处。
    然而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不遵守教典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毕竟以尊主为首的“圣血战团”已经在筹备之中，那支汇聚了各家族精锐的吸血鬼团体除了对抗混沌这必要目的之外，其肩负的第二要务就是要巡行午夜，惩治不臣。
    不要问秩序存在会带来什么好处！
    秩序的存在本身就是好处！
    因为不遵守秩序的那些家伙总是要付出代价。
    从此之后在午夜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有一双眼睛在高空看着，吸血鬼们，做点好事吧，墨菲老大哥看着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