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圆圆应了下来。
    如果有人在，摄像头强行移动，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但现在么，正如云锦所说，青霄阁所有人都在中央大殿，他们应该正在商议谁来继任掌门的大事。
    这时候，不会有人关注到这里。
    也不会有人想到。
    这圣地中，竟然有一个一直潜伏着的摄像头。
    圆圆操控着摄像头，小心翼翼地在虚空中穿行。
    之前的回溯中。
    林霄和玄空对话的时候，隐约有提起玄空的住所，是在一处偏僻的山峰上。
    顺着这线索慢慢寻找。
    很快。
    摄像头就找到了一处建立在偏僻山顶的洞府。
    洞府上，还刻着龙飞凤舞的玄空二字。
    “主人，应该就是这里了，洞府有结界，无法直接窥测，如果要强行突破，恐怕会引起洞府主人的注意力。”圆圆说道。
    云锦眯了眯眼睛，直接说道：“强行突破！”
    她需要看到一些东西，才能验证自己的猜想。
    哪怕牺牲这一个摄像头，也是完全值得的。
    “是。”圆圆也不再犹豫，直接操控摄像头，开始强行突破结界。
    中央大殿。
    “掌门死的不明不白！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揪出真凶，再决定下一任掌门的人选！”
    “查找真凶和决定下一任掌门的人选，这从来就不矛盾！掌门生前就不止一次提起，如果他陨落，能够承接他衣钵的人，只有玄空！”
    “那是之前！万一掌门的想法，在最后一刻改变了呢？青霄阁的历任掌门，都是由前任掌门在临死前亲自指定，林霄掌门是第一个在外遽然离世的，死之前没有留下一句话来。就凭掌门之前的几句话，就要让玄空继任，恐怕众人未必服气。”
    “什么众人未必福气！我看就只有你不服气！玄空长老和掌门的功法都是一脉相承，如何不能担当大任？”
    “可他的修为却比掌门差的太远，青霄阁中，修为超过他的人，就要超过五指之数！”
    “除了剑修那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谁说掌门就得是修为最高的了？我看玄空长老很合适。”
    大殿中，正爆发着激烈的争吵。
    而争吵核心的玄空却一直坐在那里，不曾说话。
    两帮人吵来吵去吵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支持玄空的人不由有些着急，他忍不住看向了玄空：“玄空长老，你说句话啊！”
    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玄空依旧是那副面容惨白的样子，他缓声说道：“师兄平日里，的确是一直用下任掌门的标准，要求着我。如今师兄死的不明不白，你们难道连师兄生前的这点小小愿望，都不愿替他达成？”
    玄空原本一直表现的不争不抢，可现在，他竟然也知道替自己争取了。
    支持玄空的人不由一阵狂喜，他们正要开口帮腔。
    突然。
    玄空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良久，他咬牙说道：“但是！我的修为，的确是差了一些。如果强行继任，怕是青霄阁从此要被其他三大圣地压上一头。”
    支持玄空的人：“？？？”
    反对的人顿时一阵狂喜：“玄长老果然是深明大义。现在和以前不同，以前是和平年代，如今这情况，眼看人魔大战将起，自然需要一个战力巅峰的人来带领青霄阁。”
    “但是。”玄空突然又说道：“我马上就要突破虚神决最后的第九层，青霄阁有宗规，突破第九层虚神决的，便是下一任掌教。所以，这位置，我势在必得。”
    支持玄空的人精神一振，好好好，原来玄空长老玩的欲扬先抑！
    他们正要开口。
    玄空表情变了几变，突然无比艰难地说道：“但我毕竟也还不是第九层。”
    然后他的表情再次改变。
    “但我会很快突破。”
    过一会。
    “突破之事其实也说不准。”
    “我对自己有信心。”
    “其实信心也没有那么足。”
    青霄阁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玄空玩起了自己打自己的游戏。
    玄空长老这是…… 精分了？！
    殊不知，此刻的玄空正有苦说不出。
    那一日，他正和往常一样在洞府中睡大觉，争取能够晚些突破。
    突然。
    他的身上出现了异状。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从他丹田中滋生了出来。
    这东西只不过一瞬间，就在他的丹田中扎根繁衍，成了一颗巨树，这树伸出众多藤蔓，控制住了他浑身上下的经脉。
    玄空运起功法想要反击。
    然后他就发现。
    他的功法，根本就无法运行了。
    那东西，似乎生来就是克制这门虚神决的！
    下一刻。
    他就感觉到，那东西在跟他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照理说。
    这东西完美克制了他，它的能量但凡再强上一些，自己恐怕都没有什么活路。
    偏偏它的力量十分虚弱。
    自己哪怕被它各种克制，竟也支撑了下来。
    如此对峙了几日。
    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兄。”
    那东西停顿了一会，干脆也不再隐瞒，反而对着他拼命蛊惑，说他不幸陨落，如今只剩下这一点残魂。他只是想要借助玄空的力量蕴养灵体，绝不是要害他。
    玄空早就有所警惕，如今这种情况，自然更不会信。
    两人又开启了激烈的对抗。
    最后。
    林霄那残魂气急败坏，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竟是放弃了成为独立存在的可能性，直接将残魂融入到了玄空的灵魂中。
    也就是那一刻。
    仙器有所感应，这才敲响了丧钟。
    而那缕残魂，从此成为了玄空灵魂的一部分。
    两种力量相互排斥着，玄空时时刻刻都被剧烈的疼痛撕扯着。
    他一会是自己。
    一会又成了林霄。
    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
    属于林霄的那部分，拼命怂恿玄空去争取下任掌门的位置。
    他既然如此想。
    那玄空自然就拼死不能从。
    这才出现了大殿上诡异的一幕。
    玄空正自己和自己激烈争吵着。
    突然。
    玄空愣了一下。
    有人突破了他的洞府！
    他感觉到了结界正在被强行突破！
    “有敌……”林霄的那一部分顿时想要大喊。
    玄空死死将他压了下来：“有敌……子的话，我给大家吹奏一曲。”
    众人：“？？？”
    他们不由面面相觑。
    两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玄空长老……
    这是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