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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小广告别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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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小广告别动队
    随着报纸一张张看过去,各种念头在冼耀文的脑海中飘过,有的无厘头,有的具备建设性,从报纸上他也看到了之前没怎么留意的名字。
    比如《英文虎报》上有个记者的名字叫“chow man-wai”,翻译成中文应该是邹文怀;又比如在《大公报》上看到一个名字“陈文统”,陪一个妞看过几集《云海玉弓缘》的他,恰好听妞说过梁羽生。
    其他还有好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只是想来与他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依然保持不留意。
    把想法和几个该记录的名字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汇成三四页遮掩月色,令夜变沉。
    九点,他把手头的东西都放到身前的茶几上,抬眼看向已有许久没发出动静的苏丽珍,只见她手里捧着一份十三幺报纸,两颊绯红,鼻音浓重,仿佛不舒服,但双眼却无时无刻在诠释什么叫聚精会神。
    黄祖强是得力的人才,举一反三,十三幺上已经在尝试女性视角的短篇文章,女主角通常是被恶正妻欺侮的姨太太,男主角为留学归来的小叔子/正妻子,谁都不爱,就爱女主,奈何世俗的牢笼禁锢,只能爱而不得,精彩部分的内容皆以幻想为主,没敢写真实发生的剧情。
    也有女主角为舞女或鸡妹,沦落风尘,却幸得男主另眼相待,在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洒上一道光。
    也有女主角为房客,男主角为房东,在平日的点点滴滴中,两人暗生情愫,却爱而不得,被女主角老公棒打鸳鸯,精彩部分也诉诸幻想。
    循着苏丽珍的目光,对到报纸的版块,他就不奇怪苏丽珍的呼吸急促,她看的这篇文章,女主角叫阿珍,老公叫阿强,十三幺的记者,男房东叫阿文,是十三幺刚入职的一个女撰稿人操刀的,不得不说剧情上有点巧合。
    取名不算巧合,十三幺的文章男主角的名字没多少想象力,阿强、阿文这两个出现的次数不少,阿珍也是女主角名字库里使用频率比较高的,就因为大多数男人身边都会有一个名字带“珍”字的女人,男读者有非常高的概率进行脑补代入,增强他们的罪恶幻想和阅读的爽感。
    “阿珍,看完了吗?”
    “啊……”苏丽珍慌慌张张地抬头,见冼耀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的手下意识一缩,收起手上的报纸。
    “我问你看完没有?”
    “看完……我没……我在看广告。”苏丽珍为自己的语无伦次而害羞。
    “你这两天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不宜杀生,不该看的少看,清心寡欲,等洗清身上的罪孽再重出江湖。”
    “血腥味?”
    苏丽珍的疑问刚一出口,自己就有了答案,啐了一口,两颊的绯红增添了几分色彩。
    不开夜车,早睡早起,第二天清晨,冼耀文的精神头如往日一般足,倒是跟着他一起起床的苏丽珍精神不是太好,脸色也有点暗淡。
    白天,冼耀文依然到厂里办公,只是临近中午时开了个小差,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告罗士打行,4a广告来了应聘者,电话就是应聘者打的。
    人被他留下了,给了一份相对同行很是不错的薪水,就因为应聘者之前有印刷厂的工作经验,又有其他广告公司的本职工作经验,再有,小伙子人长得又精神又帅气,名字也起得好,叫胡金铨。
    这下,4a广告有了一名员工,他不再是光杆司令。
    人既然来了,就不用搞择日上岗那套,带去茶餐厅吃了顿午饭,下午立即开工,冼耀文扔给胡金铨几句广告词,就让他设计墙体平面广告。
    他在4a广告的办公室待了一会,见胡金铨没什么不适应,他再次溜号,跑去陈威廉那里咨询刷小广告会面临的处罚,得到只是罚款的回复,他回到家里楼下的士多店,把轮休的顾嫂叫到店里,让她去激活许久未用的刘长富。
    他需要一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见到墙面就不放过的别动队,他要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刷墙下乡”运动。
    运动代号——三株口服心不服!
    刷墙没多少技术含量,男女老幼不挑,组建队伍没多少难度,吩咐完顾嫂,冼耀文脑子里已经设计好别动队按包干片区划分为几支小队:湾仔脑白金小队、九龙红桃k小队、深水埗娃哈哈小队、黄大仙龟鳖丸小队、油尖旺他好我也好小队、荃湾洗洗更健康小队……
    凡是要脸的地区,法律都有一个迷人之处,那就是讲证据。
    冼耀文打算在香港各个角落的墙面刷好运来的墙体广告,不过这事吧,好说不好听,最好还是不要和中华制衣扯上关系,这样说好像有点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难道还会有谁刷好运来的广告来陷害中华制衣?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毕竟每个人的脑子构造不同,想法自然也不同,就像天天追龙的道友,他们的想法就和一般人有着天壤之别。
    吩咐完顾嫂,冼耀文跟戚龙刀见了一面,让他跑一趟九龙城寨的认罪堂,下个单子,物色一只替罪羊随时准备扛下刷小广告的罪名。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买就有卖,有买家需要有人替自己扛罪名,就会有人发现这个商机,成立中介机构,在买家和卖家之间提供居间服务,行话叫买猪崽,冼耀文嫌这名字侮辱的意味太浓,他更愿意称其为认罪堂。
    刷小广告是一桩小事,冼耀文之所以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是因为他急功近利,等不及好运来的名气慢慢铺开,也不愿意太大的代价在电台上进行广告轰炸,只好出刷小广告的下策,尽快让“好运来”三个字深入人心。
    但他又不想让中华制衣把刷小广告的罪名担实了,可以被众口铄金,但中华制衣绝对不能认。
    这涉及品牌定位的问题,好运来可以被做烂掉,“good luck”不行,这两个名字不是简单的中英文对照,实质上,他准备把这两个当成两个品牌来运作,视形势发展而定,后面会有一系列的操作。
    今日所做,都是为明日埋下伏笔,看似无所谓的一些操作,到了后面会变得至关重要。
    几件琐事一办,一个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吃晚饭时,周若云打来电话,约他明天喝下午茶,这应该是听到他已经确立了几个供应商的风声,又见自己这边毫无动静,来催促了。
    会催就好,后面就比较容易谈。
    心情轻松地吃过晚饭,稍作歇息,冼耀文下楼开着车子出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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