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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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对不起,我跟你保证,今年我一定回家过年......”
    我怔怔的拿着座机,心中五味杂陈,最终是长叹一口气。
    “唉。”
    从孙翠芳一家的话语,我以为徐甘是一个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渣男。
    但今夜,我对徐甘这个男人的看法完全改变了。
    “徐甘是真正的男人!”
    我问白梨花:“有办法能见到徐甘吗?”
    白梨花回答道:“有,他就在这座机之内,每个月只有一分钟时间能出来,一旦现在我强行将他揪出来,那他的鬼气就会被我给击溃,下场就是维持不了多久,永远的消散掉。”
    我脸色惊讶的看着白梨花:“为什么?”
    她回答:“因为我会吸收他身上的鬼气。”
    “不吸收不行吗?”
    “不行,他太弱了,就像是黑洞一样,黑洞就算不主动去吸收,其旁边的天体也会被自动卷进去。”
    白梨花的解释可谓生动形象,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学的关于黑洞和天体的知识。
    但她这样说,也让我犹豫了。
    突然间。
    我手中的座机忽然响起了拨号的声音。
    这让我愣了一下。
    白梨花说:“徐甘给你打电话了。”
    我闻言赶紧拿起电话。
    果然,耳边传来一个嗓音温柔的男性声音。
    “你好。”
    “你是徐甘?”
    “是我,听起来你似乎认识我老婆,她还好吗?”
    “她很好,还生了一个女儿,一直念叨你什么时候回家呢,她还托我给你带了个东西,我拿给你看看吧!”
    “是吗,那真太好了。”
    我赶紧将孙翠芳给我的盒子打开。
    当我看见里面的东西是一封信,我忽然愣住了。
    “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你能帮我读一下吗?”
    徐甘的声音传来。
    我打开这封信,上面竟然写的是“离婚协议书”。
    内容也很简单。
    “徐甘,你如果不想回家,那就签了这份离婚协议书,从此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我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
    而徐甘的声音再次传来。
    “信上的内容怎么了吗?”
    我的手在颤抖。
    这一刻,我感到纠结,哀叹,无言,难受。
    我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跟徐甘说信上的内容。
    第102章 私吞
    过了一会儿。
    徐甘的声音传来,带着苦涩。
    “我老婆她,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我惊了一跳:“你怎么猜到的?”
    徐甘的声音带着唏嘘。
    “是啊,像我这样已经死掉的人,没办法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我的确不配再拥有她的挂念了。”
    “谢谢你能告诉我妻子和女儿的消息,在进入厂房的左边柜子第二排,里面放着我所有的积蓄,请您帮我带给她们吧。”
    “晚上8点37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与她第一次相遇的时分,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打电话联系她,可这是一场单程电话,她能听见我的声音,可我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虽然没到每月1号的晚上8点37分,但我想我以后也不再有机会了,请不要告诉她们母女真相,我怕她们会被我吓到,谁愿意相信一个死去的丈夫,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执念,所以日复一日的藏在这个破旧的座机之中呢?”
    “我真的恨自已,我是不负责的丈夫,是失败的父亲。”
    “恩人,请你转告我的妻子,让她不要在等我了,就说我已经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将我说成负心汉,这样她们母女对我只剩下了恨,而只要她们不再怀念我,那我就能毫无痕迹,再无牵挂的离开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孙翠芳会跟我说,她丈夫经常给她打的电话很奇怪,只顾自已说,却不让她说话。
    而且,每次徐甘的转账总会是一号晚上8点37分。
    因为这个时间具有重要的意义。
    而最后一个问题。
    我则是询问徐甘:“徐甘,为什么你离开家乡两年,你从未回过家,可你妻子却怀孕了。”
    忽然,电话中传来了徐甘的凄凉的笑声。
    “或许,那并不是我的女儿。”
    听到这里。
    我的心仿佛被某种针扎一般的痛楚。
    “徐甘!”
    我再次呼喊他的名字。
    可这一次,徐甘没有了回应。
    “徐甘!你听得见吗?”
    我再次喊了一声。
    这时一旁的白梨花幽幽说道:“他已经消散了,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我心中仿佛憋着一口气,让我很不舒服。
    爷爷曾说:人很复杂,见人听人都只能信半分,不可全信,无论是凄惨的乞丐,还是权威的圣人,人心隔肚皮,你永远没办法知晓他们的真心。
    在见到徐甘之前,我一度认为孙翠芳一家口中的徐甘是一个狼心狗肺的渣男。
    可当我真正见到徐甘后,了解他的生前经过,我才意识到徐甘这个人是真正的男人。
    甚至,我现在才反应过来。
    孙翠芳一家对我撒了谎。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并不是徐甘的孩子。
    “真烦!”
    我感到很不爽,嘟哝了骂了一句。
    白梨花看见了我的躁意。
    她安慰了一句:“夫君,世上人万相复杂,他们会对你说谎或保留,但人家永远不会欺骗和隐瞒夫君。”
    听着白梨花的话,我的心中被安抚平静,好受了一些。
    “这都什么事啊!”
    我内心暗叹了一声,不过经过这事,也让我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和成长。
    离开爷爷之后,我每一次的经历,都逐渐体会到爷爷的不容易。
    正是因为爷爷的悉心保护,所以我从小没有被这种事情给烦恼。
    我拿着座机,进入厂房,按照徐甘所说找到了柜子中的东西。
    柜子里面是徐甘的遗物。
    他的衣服和鞋子,还有一些生活用具,在这些东西下面,则是压着一沓信封,里面装着一沓百元钞票。
    我注意到,信封上面写着“抚恤金”,金额为五万。
    这一刻,我莫名觉得讽刺想笑。
    “赵望可是打死了一个人,就妄想用五万摆平一切?”
    除了“抚恤金”之外,我还看见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徐甘和孙翠芳的合照。
    我深深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将这些东西统统收在盒子之中。
    过了一会儿。
    我搬着盒子跟白梨花往厂外走出去。
    就在即将到厂门口的时候。
    我突然看见门口的歪脖子树旁靠着一个男人。
    男人一动不动,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照他满身是血的模样。
    我疾步上前,赫然睁大眼珠,发现这正是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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