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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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嗯,拜拜。”
    宋悦词走到自己住的那一栋,突然意识到了不一样。小区环境非常出众,路灯照明也很到位。
    但是,路灯的光和家里的灯所散发出来的感觉是无法比较的。
    她以往到家,她住的这一栋总是暗着的。但今天不是,虽然一二楼暗着,三四楼却亮着。
    虽然这样说很不对,但莫名让她觉得似乎有谁在等她回家一样。
    过于久违的,甚至陌生的感觉。
    她没忍住抬头看了眼。
    不止有灯光。
    还有就站在三楼阳台的人。
    对方也看到了她,一天之内的第三次见面。
    凌越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绿色气泡水,目光投向了宋悦词。
    身后的一室暖光给他镀上了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第4章 非常漂亮
    凌越在云安墅待了没两天,就回他爷爷那去吃了顿饭。
    他进门时他爷爷刚结束跟他外公的每日视频通话。两位老人这么多年对对方国家的语言掌握水平依旧半斤八两,偏偏还能聊得起来。
    他到了之后,所有人的重点就全放到了他的身上。傅姨端了一盅汤放他面前,揭开盖后药香四溢。
    凌震霆:“趁热喝,你傅姨知道你回来吃饭,天不亮就起来给你炖了。肩膀的伤好点了没有啊?”
    凌越点头,“好多了。”
    他在之前的比赛中右肩伤得挺厉害,虽然已经修养了一段时间,但还是让人放心不下。
    每天的训练回国之后也没有停过,凌震霆也不止一次看到他孙子突然露出疼痛的表情。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凌越总是很快就能调整好。
    伤痛对运动员来说是不可能避免的事,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但凌震霆从来没有提过让凌越放弃这件事。只要凌越有比赛,他有时间总是会去到现场。去看最开始还没球拍高的凌越长到可以站在公开赛的球场上。
    凌越的人生的确已经拥有很多了,所以如果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没有为之奋斗和付出的存在,岂不是会很无聊吗。
    凌震霆:“在云安墅住的还习惯吗?没什么人来打扰吧?”
    凌越:“挺好的。”
    “你姑姑也惦记你,不过她最近也忙,你有时间去看看她。”
    “那我下午练习前去一趟。”凌越一盅汤喝得干干净净,拍了拍旁边带过来的包,“送您和傅姨她们的。”
    他走的时候只背着网球包。凌震霆在身后喊了他的德文名,那是在比赛纪录上用了很久的名字,“lennart!”他回头,老爷子摆了个握拳的姿势,“加油!”
    看起来跟所谓的叱咤风云的商界人物压根扯不上关系。
    凌越站在院子里的那棵年龄跟他爷爷差不多大的银杏树下,笑得很是势在必得,他挥手,“放心吧您!”
    *
    凌越的父亲是独生子,但他爷爷有个至交,夫妻俩皆是那个年代的艺术大家,有个女儿叫叶昙。不幸的是,夫妻俩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双双离世,就只剩下了当时才十岁的叶昙。
    凌越奶奶是个最柔软善良不过的性子,当即就接过来养在了身边,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于是凌越出生就有了个不姓凌的姑姑。
    叶昙今年四十五,至今未成家,跳了半辈子的舞,是国家一级演员,奖项多得数不清,如今在古典舞系当教授。
    最近赶上年中汇演,考核和排演撞一起,春晚的节目听说也要排演进行选送。叶昙忙得紧,所以只能难得今年不需要为比赛做准备的凌越去找她。
    凌越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归化球员,但网球不在奥运会比赛项目内,公开赛在他顺利转国籍后就可以参赛。
    但由于他之前的伤恢复得并不好,即使拥有参赛资格,世界排名比起往年也稳步提升,依旧放弃了今年的几大公开赛。正如不少人预测的那样,直接为来年一月的澳网公开赛做准备。
    校园内不许外来车辆驶入,开车的司机正要同门卫交涉,就听见凌越说道,“齐叔没事,我就在这下了。我球拍先放车上了,您捎带看着点。”
    他下午得去练球,直接穿了运动装来的。白色polo衫搭同色系运动短裤,扣上鸭舌帽下了车。
    肩宽腿长,露出的肌肉线条匀称漂亮,一看就是常年训练运动才会拥有的成果。步伐很稳,却没有什么老成的感觉,反而带着无尽的朝气。
    从小家世背景养出来的性子,不知道什么叫怕,更是做什么都有底气。
    比起一般被家里动不动就耳提面命一通训的同辈们,更是自由。
    因此光是个背影就能看出他完全没被磨掉一点的棱角,锋芒尽露。
    所以诚然宋涛所说,人生三大喜事的定律完全不能用在凌越身上,他每天都春风得意马蹄疾。
    叶昙的办公室凌越以前来过,是个完全独立的单人办公室。门没关,但推进去却没看到人。
    凌越低头戳手机,叶昙看到消息后立刻给他回了电话,“我在大礼堂呢,要过来看看么?”
    “来啊。”他带了点刻意崇拜的语气,“我姑姑排的舞,能不看么?”
    叶昙笑骂,“别贫嘴,赶紧来。”
    已经结束排演的人都往礼堂外走,而凌越正好进去。在一群或连体服或花团锦簇鲜艳演出服里格外出众,他抬手压了下帽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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