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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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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听说她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之后了,林枝在那天过后的次日就从公司离职了,召开董事会的那天沈随是在拿着一票否决权犹豫不决时,接收到了林枝主动离职的消息。
    最后双双判刑拘役,王宇这边经过几轮辩论情有可原加上是初犯,也没有到完全回不了头的程度,判得还比较轻。
    过两天就可以探视晏乔还有提前去看过了王雪的状态,把探视的事情跟她说了以后,她情绪都比刚来那会儿稳定多了,会好好吃饭,配合治疗,闹的次数也几乎没有。
    探视那天下了大雨,晏乔亲自把王雪送到了看守所让她跟着警察进去探视。
    临到门口,王雪还犹豫不决。
    “进去吧,和他好好聊聊。”晏乔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安心。
    目送她跟着警察进去,自己便是找了个清凉地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正确与否,只是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人与事之后,她开始越来越心软,她完全可以不用管王雪的,但她不管王雪就真的自生自灭了,而且她答应过的事情向来言而有信,尽管这种事听上去就很蠢。
    无事可做,晏乔靠在看守所门口的小石柱上,翻进了手机微信里的聊天页面。
    那天回去晏乔就惶恐不安地给陈璟一发过去了验证消息,她最怕他说话不算话了,不过某人效率还算高,没过多久就通过了,结果还是在列表躺尸,谁也不愿意先说一句话。
    不过晏乔只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分开这么久以后才发现,他们基本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他们的生活毫无牵系,你不奔向我我不奔向你,就是绝对没戏的。
    晏乔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主动,但主动个什么东西,在聊天框输了又删,删了又输,最后说了句没痛没痒的蠢话——
    -下雨了,记得早点下班休息。
    还打开摄像头,随机附送了一张看守所门前的雨景。
    不一会儿,对面有了回复。
    跟着附送了一张雨景,前面不远处拐个弯就是看守所大门口。
    -路过。
    后面还要过渡一下连着这个事件的比较沉重的一段剧情,然后再慢慢发糖hh
    顺带一提,时隔多日,我终于可以拥有两朵紧靠在一起的小红花了ww太感人了,主要是想在八月份完结,逼迫自己奋发图强(?)
    第51章
    心软
    晏乔几乎想也没想,蹦的一下起来,朝外边跑去,一路摇摇晃晃到拐角处。
    出来的急了,根本没带伞,蒙蒙细雨完全落在了她身上,阴湿了一片。
    好不容易跑了过去,那辆本该停在那里的车不见踪迹,往前看,只有一缕车尾烟。
    晏乔低下头去,那里剩了一个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礼盒包装袋,又惊又喜,她惶恐地拾起,从袋子里翻找出一个礼盒,缓缓打开,一个少女心慢慢的粉色蝴蝶结发夹躺在里面。
    没忍住噗嗤一声,晏乔哭笑不得,喃喃着:“到底是谁在追谁,明明心底软的很,偏要冷着一副脸。”
    她其实并不太对这些小女孩的发饰感兴趣,但只要想到是陈璟一送的,莫名的有些喜感,好像浅浅接受一下也不是不行?
    拿出手机,晏乔上扬着嘴角回了他消息:谢谢,挺好看的,劳烦你路过一趟。
    因为开车的缘故,陈璟一要回信息只能单手打字,思来想去,框架内的字打了又删。
    -没刻意去买,家里小孩儿不要的,不知道送谁。
    这理由好像太拙劣,陈璟一刚打完就删掉了,一路想到了红绿灯路口,叹了口气,把字都删了个干净,返回出聊天页面,干脆只字不回,装死。
    晏乔则是小心翼翼把那个蝴蝶结放回礼盒里装好,回到门口继续等。
    走完一些简单的流程,王雪在探视窗前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被拷着手带到她面前的王宇。
    算起来,有些日子不见了,折腾这一遭,王宇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憔悴。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王雪看见他努力地在维持笑容,但那种勉强又无奈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越看越发心疼。
    王雪手抖着拿起电话机挂在耳边,声音也跟着颤,“小宇,你过得还好吗?在这里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吃的怎么样啊?”
    她有太多想说的想问的,出口却全是关心的话了。
    更多的感觉来自于内心的愧疚,如果不是她,或许王宇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会就这么葬送自己的漫漫人生路。
    “我都挺好的,姐姐你呢?有好好接受治疗吗?”他说话也愈发艰难了,沙哑难听,眼角是止不住的泪光,“你要健健康康的,等我出来了,再好好陪你。”
    王雪一下沉默了,不知名的情绪疯狂窜涌上来,她猛地把电话拿开到一边,另一只手捂着脸别开,脊背因抽泣而一下下抖动。
    哭的很凶。
    她出来之前有刻意装扮自己,衣服干净,头发干净,形象也端的很好,生怕让王宇看出她一点不好。
    可这一下,什么都泄了气。
    王宇有些不知所措,手伸到玻璃窗前,隔着一层屏障,他无法触摸并且实质性安慰到她,无力感敲击着心脏,他刺痛般缩回手。
    王雪哭了好些时候,最后还是旁边的看守人员提醒她时间快到了,她才从情绪中慢慢缓过来,强笑着面对王宇,“姐姐没事,你在这里,姐姐没办法时时刻刻照看到你,你自己要保重,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了委屈。”
    “我还是念旧,住不惯新房子,我们从前那个小房子我不想卖了,我还是回去住的好,以后你出来也可以住。”
    王宇只管点头,他惯不会安慰人,向来也都是他姐姐来安慰她。
    她又突然严肃起面容来,“但是你要答应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以后的路都要好好走,好好过下去,不要怨恨任何人,不要有什么心结,好吗?”
    王宇不知道她突然说这些话是什么用意,但她情绪过于激动,只好应着她来:“好,我答应你。”
    时间差不多了,王雪是哭着离开的。
    她什么话也没说清楚,只知道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哭,王宇也无法从她崩溃的情绪里读懂太多东西。
    出来的时候,眼眶周边还挂着红晕,晏乔看见了也只是不发一言,不愿多问什么。
    主动走到她身边,“回公寓吧。”
    王雪僵硬地望着她,摇了摇脑袋,“晏老板,我想回自己的家,小宇本来想把那栋房子卖了,还好搬走不久,没有来得及找中介,我现在不想卖了,我想回去。”
    她的乞求过于诚恳,眼底尽是渴望,那对她来说也不仅是家吧,她和王宇相依相靠,能找到点记忆的,也只有那个地方了。
    晏乔想,或许让她回去,也能让她心情好些,状态总不会像现在这般差,加上见过了王宇,姐弟俩聊的应该也还好,只要以后的路好好走,总能走上正轨的。
    “好。”晏乔点头,“先回公寓把东西都收拾一下吧。”
    最后的流程,晏乔只嘱咐了些个人看着,自己则回工作室善后一下工作。
    本来雇佣来照看她的都陪她一起收拾好东西,但王雪态度坚决,说不需要照顾,最后电话打到了晏乔这里,无奈只让那些人伴同她一起回去,把东西给她搬好就走人。
    晏乔也没有多想,当她是把事情想开了,打算自己好好过日子,不过万全之策,晏乔还是会打电话跟她说记得每周的治疗,不要到时候找她的时候找不到人。
    王雪的事情有了个落定,晏乔又要去愁苦时柘,前后打电话给他家里人,安慰了一番情绪,百般顺应说会把时柘带回来好好谈谈。
    但是晏乔还是怕提前跟时柘说,这小子会临阵脱逃,跟他家里人约好时间,晏乔就哄着时柘上了车,打算把他带回去。
    无论怎么样,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逃避不是长久之计。
    可怜时柘上车半个钟头都还在乐呵,没头没脑询问晏乔:“咱们吃个饭要跑那么远吗?半个小时了都,还是哪里有更好吃的东西?”
    估摸了一下距离快到了,晏乔也不打算瞒着了,毕竟他迟早会知道,不如提前一小会儿接受消化一下,“是啊,你爸妈做好饭菜在家里等我们了。”
    时柘:“……”
    整个人傻住。
    他居然第一反应是去观察窗户,像要找个地方跳车一般,荒诞滑稽。
    晏乔看着好笑,不慌不忙给他摇下车窗,挑眉示意,“跳。”
    时柘一下子就把气收了,挺直腰板,“谁说我要跳了。”
    那样子不要太心虚。
    “又不是要你命了,把事情说开了,我再陪你好好搞你的‘俱乐部’”
    时柘底气不足,“可他们不会同意的。”
    晏乔:“不是有我在哪呢。”
    “我爸妈向来都这样,没办法沟通,不然我不会这么多年和他们关系那么僵。”时柘像泄了气的皮球,说话都焉了吧唧的,“不要连累了你才好。”
    “这是什么话。”晏乔安慰他,“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有我在。”
    但说到底,时柘是被他们带大的,他们什么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即使晏乔再怎么鼓励,临到家门口还是双腿发软。
    他父母刻意给他们留了门,还是最后晏乔强拉硬拽才把时柘弄进去的。
    客厅上一桌琳琅满目的饭菜还冒着腾腾热气,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老旧报纸,女人刚从厨房里忙活完出来,双方碰面,谁脸上都没有笑容。
    这种场面应该温馨点才对,可惜很难有那种氛围。
    “姑姑姑父好。”索性谁都不笑,晏乔先假笑地合不拢嘴。
    纵然见到某个失踪人口再不高兴,俩夫妇也只能笑着先回应,“来,到客厅坐,别拘着。”
    “好。”晏乔点头,朝客厅餐桌前的座位上走过去。
    时柘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姑姑凶了一脸:“不去吃饭等我请你过去是不是?这么大了没想过半点家里,从进来开始就没见你叫过人。”
    晏乔见气氛不对,刚拉开椅子就又回过头去打圆场,“别吵了别吵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大家有话都好好说,姑姑你也别一开始就说他了,小孩子大了自尊心都强。”
    姑姑没个好脸色,“那他就不知道叫人,这还对了?”
    “也是,时柘,你怎么不叫人呢?”晏乔装模作样去训时柘。
    得到暗示,时柘赶紧顺从,“啊……爸、妈。”
    “算了。”姑姑偏开头不愿去看他,气血翻涌,捂着胸口一阵闷痛,紧皱着眉叹气,“像我求来的似的。”
    “你也别说那么多了。”姑父的情绪根本没跟上节奏,相对来说大概是比较能接受时柘的,还跟着一起劝说她,“孩子刚回来,有什么话不能往后推推。”
    姑姑瞪他一眼,“是,都让你惯的,这家就我一个罪人。”
    晏乔隔在中间进退两难,像个无情的调解机器,“哎先吃饭,菜都要凉了。”
    好不容易把气氛稳定了一会儿,四个人能好好坐下吃饭。
    一开始谁都不说话,只是让人心有点慌,而姑姑再次开口后,晏乔只觉得她还不如不说话。
    “什么时候逃的学?”
    时柘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她还能平静地来询问他这个问题,低着头挖饭,心不在焉回答:“几个月了。”
    “去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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