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嫂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陆新宇屁颠屁颠的跟在程月的身后。
    “别靠这么近。”程月嫌弃。
    “影响不好。”
    陆新宇前进的身子一顿。
    难得啊，他嫂子还开始注重影响了。
    程月：我主要是为你考虑，你没看见刚才秦兰小姨看你的目光？
    陆新宇：目光？什么目光？他不懂。
    反正，他听他嫂子的话就是了。
    听他嫂子的话，准是没有错的。
    程月来过中央文工团几次，所以对中央文工团的内部结构，还是大体了解。
    她带着陆新宇，灵活而快速的穿过，路上几乎的没有怎么遇见行人。
    秦兰说，她是在舞蹈室排练的时候摔的伤。
    这时间都过去了一天，去舞蹈室查看的作用很小。
    而且，这个时候的舞蹈室还有人。
    那舞蹈室是后勤部负责打扫的，先从后勤部开始找起，绝对的没有错。
    趁着他们还没有下班，程月带着陆新宇快速的摸进了中央文工团的后勤部。
    陆新宇看着面前堆放杂物的房间，为难的抓了抓脑袋。
    “嫂子，门关着，我们怎么进去？”
    而且，陆新宇最想要问的是，他们进去做什么？
    扫地？
    程月再次的发挥了她手艺人的特点，拿下头上的一字夹，轻松的拉扯直，然后就开始倒腾了起来。
    门上的锁，对程月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还更加的别说，这种锁还是比较老的那种，几乎的不需要什么技巧性，就能打开。
    “咔嚓！”一声，房间门被推开。
    “进来。”程月叫了陆新宇，然后迅速的把门锁上。
    啥坏事都没有做过的陆新宇，此时看见一切都是新奇的。
    “嫂子，嫂子，你好厉害。你居然会开锁。”
    “生存技巧而已。”程月一边说，一边在后勤部的杂货间里面快速的翻找。
    很快她就找到两件半新不旧的后勤部专用的衣服。
    她把其中一件宽松的扔给了陆新宇。
    “赶紧穿上，然后再过来，我给你化个妆。”
    “化妆？”陆新宇精神再涨。
    跟着他嫂子混，感觉每天都在打开新世界，好好玩，好刺激啊。
    只不过，陆新宇拿着衣服过来一闻，差点没有把他自己给熏死。
    这是谁这么不爱卫生，衣服臭了都不知道洗洗，简直都快要把人给熏死！
    不过他还来不及嫌弃，这边程月已经穿好了衣服，开始拿着小包包里面的东西，给自己化妆打扮。
    察觉到陆新宇的目光，程月头也不回的说了。
    “还愣着做什么，不想要守护你的秦兰？”
    “要，当然要！”陆新宇忍受着恶心，快速把发臭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等到他穿好衣服，程月已经把她自己给化成了一个黑姑娘。
    “看什么？穿好了衣服就过来。”
    然后，陆新宇也从小白脸变成了小黑脸。
    时间紧迫，涂黑，是最快的伪装方式。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扯了旁边的帽子扣在了陆新宇和她自己的脑袋上面。
    然后再推了一个拖把到陆新宇的手中，她自己则是提了一个水桶，拿了一块抹布。
    她再一看手腕上的时间。
    “叮咚，叮咚……”
    时间正好下班。
    “咔嚓。”程月一拉杂货间的门，重新和陆新宇出现在了走廊上面。
    “嫂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陆新宇头一次干这种事，激动的心跳在胸腔里面来回的震动，让他黑脸都变成了几分红。
    “先去舞蹈室打扫一圈，然后再回来后勤部的休息室。”
    那个时候，后勤部的人正好吃了饭回来休息。
    她只要在那之前，把那天负责打扫舞蹈室的人打听出来就是。
    程月的心头已经有了计划，自然做事顺畅。
    陆新宇跟在程月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四周。
    前方走廊，三三两两的人走了过来。
    陆新宇还浑然不知，一颗脑袋还在好奇的四处转动。
    程月提醒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别乱看，低头，认真走路。”
    “哦！”
    陆新宇神色一正，好奇的目光一个收回，立马低头看地面。
    咚咚咚……
    心跳加快的声音响起。
    “别紧张。”程月瞥了一眼陆新宇。
    “就跟平常一样，有事我会在前面顶着。”
    程月说完，目光收回，带着陆新宇同那群人正面走过。
    没有人认出他们来，也没有人叫他们。
    两人继续朝前。
    很快，两人来到中央文工团的舞蹈排练室。
    程月推开门正要走进去，舞蹈室的门却是突然的开了。
    是舞蹈团的人。
    她的目光在程月和陆新宇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你们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是大姐让我们过来打扫。”程月对答自然。
    低着脑袋的陆新宇，懵逼。
    大姐？
    哪个大姐？
    他怎么不知道？
    “大姐是不是糊涂了？”那舞蹈团的女同志皱眉。
    “这个时候是午休时间，而且你们不是应该早上的时候就打扫好了吗？”
    “我也不知道。”程月的声音无辜。
    不过嘴角却是缓缓的翘了起来。
    果然，不能什么时候，大姐这个概念都是万金油。
    “我们的工作，都是大姐安排的。”
    “我也正奇怪呢，明明早上才打扫过，怎么中午还要打扫。”
    “不过大姐特意说了，让我们细细打扫，好好找找。”
    “看看舞蹈室里面还有没有残余的玻璃珠子，还要尤其的注意昨天摔跤的女同志那位置。”
    “得擦干净了，免得还有人跌跤摔伤。”
    程月什么话都说了，又好像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抬眼，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同志，目光带着某种说不清楚的意味。
    “那你们进来吧。”那女同志愣了一下，突然让开位置。
    “打扫干净一点，别被人检查出来。”
    “这新来的女同志，可不好惹，在我们文工团里面有人。”
    “你们是想要找玻璃珠子吧，给。”
    “我今天不小心发现了。”
    “你们以后做事，小心点，别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你真是人美心善脾气好，我代表我们大姐谢谢你。”程月假装感激，眸光里面光点跳跃更加厉害。
    她仿佛的想不起来一般问了。
    “我们大姐叫什么来着，我怎么记不住了？”
    陆新宇听到这里不由惊讶。
    他嫂子怎么可以直接这么问人问题？
    有谁……会……回……答……
    “是张大姐。”
    “哦，是张大姐。”程月声音柔软拉长的跟着重复。
    “秦兰同志摔跤的玻璃珠子和地上的油，是她安排？”
    她的问题更是直接。
    这吓得低头的陆新宇一下就抬起了脑袋。
    他嫂子，怎么可以这么直接的问人问题，都不怕暴露的嘛？
    就在陆新宇这么想着的时候，那女同志却是奇迹的回答。
    “是，是张大姐的手笔。”
    “我看见了张大姐和韩指挥交谈。”
    “我帮你们掩饰，我是自己人，你们可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还有记得多在韩指挥的面前美言几句。”
    程月眼角的愉悦更甚。
    很好，这个女同志的意志力很薄弱。
    就这么快的全盘托出，几乎都不需要她浪费什么力气。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程月如同一个夸奖人的长辈一般摸了女同志的头。
    “去食堂吃饭，再晚，就没有你喜欢吃的菜。”
    女同志点头，双眼没有光彩，抬脚直直朝着外面走去。
    催眠成功。
    耗费精神，程月不由抬手擦了擦额头上面的细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