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真得不想知道牟芷萱为什么不肯和你结婚吗？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男人，她喜欢的，其实是女人。”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安静，白晓娴觉得自己头上的袋子被摘了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在车里，而男人正用十分可怕的目光盯着她看。
    “你再说一遍。”
    白晓娴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这人这么生气，可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
    “我说，牟芷萱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因为她根本就只喜欢女人！”
    男人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白晓娴感觉自己都要停止呼吸了，喘不上气来。
    “你是明知道我要带你去见霍蔺启了，所以说这种鬼话，来骗我吗？”
    “蔺启？”白晓娴一听霍蔺启的名字，脸变得更红了：“你把他怎么了？”
    “还挺关心你前夫的，他带人端了芷萱的会所，我要拿你去换芷萱，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
    男人猛得松手，白晓娴这才喘过气来，大口大口喘气。
    白晓娴喘完气后，竟然冷笑了起来。
    “呵呵呵，你这么为你的未婚妻打算，可人家领你的情吗？我突然有些同情你了，为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人，还真是可怜啊。”
    男人目露凶光，凶狠瞪着白晓娴看的样子，仿佛要将她吞吃一般。
    “你再挑拨离间也是没用的。”男人说完这话，就扭过头去，不予理会白晓娴。
    白晓娴玲珑心思，如何看不出，这人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其实已经在动摇了。
    只是她该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只希望一会儿到了，自己能不成为霍蔺启的累赘。
    而这边美容会所内，牟芷萱以及她手下的人全都被霍蔺启的人给控制了。
    凌盛把被关在地下的于晴和齐思昀都救了出来，于晴一对上牟芷萱的目光，便有些忌惮地往齐思昀身后躲了躲。
    齐思昀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带着绵密的安定感。
    “于晴！你就任由这群人这么对我吗？你忘了这么多年，是谁一直在守护着你！”牟芷萱红着眼质问于晴。
    齐思昀能明显感受到于晴的手心在冒汗，手也在微微的发抖。
    “别怕，有我在。”
    齐思昀更加紧地握住了于晴的手，挺起胸膛，毫无畏惧地望向牟芷萱。
    “这些年，你对于晴的，只有变态的控制欲。她根本就不欠你什么。”
    “控制？呵呵。”牟芷萱的笑容比冰刀还要冷：“真得只是控制吗？你为什么不问问她，难道不是她依恋我，不愿放手吗？”
    齐思昀却连看都可以不去看于晴一眼，因为他无条件选择信任于晴。
    正当齐思昀要开口为于晴说话的时候，他感觉到掌心一用力，于晴从他身侧站了出来。
    “齐思昀，谢谢你，但是接下来的事，我想自己去面对。”
    齐思昀先是用担切的眼神看她，旋即又觉得他应该尊重于晴的选择，于是他抿上嘴唇，默默站在了于晴的身后。
    于晴踏着略有些沉重的步伐朝牟芷萱走去，离牟芷萱越近，于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越发沉重，直到站在了牟芷萱的面前，于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灌了水的气球，沉沉地往下坠着。
    她抿了抿唇，终是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但是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回忆过去，让牟芷萱微微有些错愣。
    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已经是很远很远的事了，久到都要模糊了。
    可一旦回想起，牟芷萱还是能无比清晰地想起来。
    她第一次见到于晴，是在高中学校的操场边，她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于晴和一帮同学在操场上背书。
    阳光洒在她干净无暇的校服上，更照在她纯洁无瑕的面庞上，也仿佛一道光，照进了牟芷萱阴郁的内心。
    她从小就性格古怪，不喜欢和男孩子玩，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亲近。
    所以她一直都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太多的兴致去交朋友。
    可见到于晴，却让她萌生了想要和她做朋友的冲动。
    心在随着记忆的浮现，而隐隐躁动着，可牟芷萱的脸上仍旧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你提过去的事做什么？想忆起往昔，让我对你产生愧疚懊悔之情？如果你是打着这样的算盘，那我告诉你，于晴，你该当知道，我从来不是为感情所困的人。”
    面对牟芷萱如冰刃般刻薄无情的话语攻击，于晴倒也不觉得疼了，只是淡淡一笑。
    “我只是想说，我从来都不恨你。哪怕后来你做了那么多事，引我走向这条我并不想走的路，我也仍旧不恨你。”
    牟芷萱眸光隐隐在闪动，仿佛眼底之下潜藏着波浪。
    “我明白，世人异样的眼光让你这么多年都不得自由，所以你一面要和那个人维持着表面的男女关系，一面又要暗中监视着我。虽然你的行为蛮横没道理，可我知道，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也喜欢你，让我也能回应你的喜欢。”
    “可你有没有反过来想，就像你的家人和朋友强迫你和你的未婚夫结婚，这是你本就不愿做的事，你不也没有选择妥协吗？所以你又为何强迫我喜欢你呢？因为这也本是我不愿做的事。”
    牟芷萱一言不发，于晴此时此刻说的话却反复回荡在她的脑子里。
    她从来没有像于晴说的这样换位思考过，如今被骤然这么一点，她实在是有些消化不来。
    于晴蹲在她面前，用当年那般清澈纯洁的目光看着她，让牟芷萱几乎以为她们回到了那年的高中校园。
    “我选择原谅你，也请你放过你自己，你可以继续坚持自己的喜好，但是，不是每一份喜欢都会有回应，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喜欢你，你也喜欢的那个人。”
    牟芷萱的眼睛红了那么一瞬间，仿佛有眼泪就要呼之欲出，可转瞬就被牟芷萱给憋了回去。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牟芷萱突然出手，她的手上竟然藏着一把水果刀，瞬间就架在了于晴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