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求子诡闻
柳恨雪先是一脸愤愤,想着宠爱都让她受完了,就是拜神佛,也需得有夫君配合啊……
她正要张嘴骂,忽的想到其他的,她故作神秘的靠近:“拜不得,拜不得。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可诡异了。以前那些个外地人,来这里参拜过后,有的人是怀了孩子,有的人没有怀得上孩子。”
“但你别以为有身孕就没事了,我之前有个不受宠的堂姐,来这里参拜,便有了身孕,可后来,她临盆的时候,姐夫那时正和她在外地,原本胎像平稳着,可是当时,孩子就是怎么生都生不出来。”
”一尸两命了!我那个堂姐,人都凉透了,身子下面啊,还在出血呢。而且据说,那漫天儿腥臭味,几乎好几天都没散去。”
柳恨雪越说越起劲,脸上甚至冒出汗来,茗澜,倒是听得很认真,柳恨雪心高气傲,为了争宠,必定想过这些个偏颇法子。
但是她为人最是爱己,所以说该对这个地方调查了不少,以求万无一失。
茗澜开口:“那在本地的呢?那些个临产没有去外地的,好些吗?”
柳恨雪又是一挥袖:“别提了,我去查过,那些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一个二个浑都贼眉鼠眼的不说,而且基本上都是些早夭的,只有一个陈家的少爷活到弱冠了,只不过有些弱智,每天一到饭点,就只会说吃饭了,吃饭了这三个字。”
茗澜本来没有那么怕的,可是柳恨雪讲得实在是绘生绘色了,而且这寺庙诡异的氛围实在是太对味儿了,茗澜不由得也后背发凉,向自己身后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柳恨雪是个长舌妇,最和别人交好的时候,也约摸着就是别人肯听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了。
茗澜想着,自己晚上还要去探险,干脆就问清楚一些:“上次给你的,是十天的药,我再问几个问题,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我多给你些。”
“嗯嗯嗯!”柳恨雪眼中精光一亮,来劲儿了,她一个王妃,而且王爷最讨厌什么妖鬼神佛了,她总不能丢了身份和下人说。好不容易逮着茗澜,可得一口气讲完。
茗澜看着柳恨雪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甚至怀疑她有没有听到自己要给她药草的事情。
茗澜觉得自己这次的交易显得有些大可不必了……
她悻悻开口:“我问你,来这边参拜过的人,都怀的,或者生的是男孩吗?”
柳恨雪凝眉思索了一下: “是的。都是男孩,生出来早夭的都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茗澜听了柳恨雪最后无心的这一句,越发的觉得恐怖,什么叫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要是孩子健健康康的,还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来过终泽的呢?
她继续问:“怀孕的,都是本地人吗?那些来参拜的外地人呢?”
柳恨雪想了想:“来参拜过怀孕的,外地的本地的都有,但是她们临产时风险极大。比那些个没有参拜过的,更容易流产,而且生出来的,的的确确都是儿子。”
茗澜想到了一个疑点,这个东西,似乎和外地人本地人的联系不大,而是,在东临,和不在东临生孩子。
她心下有了些猜测,继续问:“我问你,那些个参拜了的外地人,若是拜后离开了东临,又待如何?”茗澜知道外地人不好查,她也没期望柳恨雪能知道,结果柳恨雪咽了咽口水,倒还真知道。
“我……我在你三年前生儿子的时候,嫉妒的发了疯,之前便追查过参拜的女客,那次更丧心病狂,歇斯底里。我花重金请了个以前干过南疆细作的人追查一个西沧的谢家小娘子。”
“细作说,那个小娘子,七个月时,肚子便大得不像话了,生孩子的时候,街道的猫许多都在房檐上趴着,怎么赶都不走。他看见小娘子的腹中掉出来许多猩红的肉团,有的还在涌动,他当时直接吓得从墙上摔下去,被那些看守的家丁抓住,给暴打了一顿。”
柳恨雪又咽了一口水:“我当时以为他为了让我多给财宝,是讹我的。结果,后面西沧出了丑闻,说有个小娘子,难产后没得到婆家的照拂,反而被逐出家门,不堪其辱,投江自杀了。我一问,果真就是西沧谢氏一族……”
她说到这里,两眼发直,汗已经自额角流下了。茗澜才觉得可怖,那个谢家颇有名望了,就算是为了名誉,也干不出来家里媳妇刚刚怀孕,就把人逐出家门的事情。这件事让人多让人诟病啊……
他们当时那么慌里慌张的把人扫地出门,一定是谢家小娘子生育时,出了什么吓人的幺蛾子,全家里忌讳害怕,甚至连脸面这些都不要。
外地,本地……
有男孩,没女孩……
在东临……不在东临……
这些事情千丝万缕的,实在让人想不清楚。茗澜只觉得,这个世界,不是一个设定为鬼怪神佛都有的世界,而是只有妖怪。
在当地生育才得平安,所以,会不会是方便妖怪动手脚?
茗澜正想着,手臂却越来越痛,她凝眉思索,只以为是妖气作祟,便苦苦忍着。
结果再晃眼一看,是柳恨雪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胳膊,面色恐惧,指甲隔着衣物,几乎陷到她血肉里面……
茗澜死死蹬她一眼,柳恨雪才讪讪躲开。其实茗澜最关键的,是想要问问那终泽客栈的,这两个地方一听名字就知道脱不了干系,但她想着,左右不能太依赖柳恨雪,暴露自己太多意图和行踪,便作罢了。
两人都心怀鬼胎的想着什么,而后不知是谁轻飘飘一声——“夫人……”
“啊啊啊啊啊!”柳恨雪被吓得当场失了分寸,厉声尖叫起来,茗澜也是心中一颤,但是到底忍住了。
整个寺庙的人都看过来,凌北野更是凶恶,当即便厉声喝道:“齐王妃!你在干什么!”
柳恨雪一时间有些委屈,但左右张望,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