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抗拒
茗澜撞上刚硬的身躯,有些吃疼,凌北野理都不理她,继续往前走。茗澜吃惊,这王爷的霸道威武外表下,倒是没那么难缠,可她二来更觉得棘手。
她一跟不上,他立刻察觉,方才他在桥边出现如此之快,甚至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这个齐王,简直深不可测。
一根钗子能解决得了吗?
茗澜随着凌北野进来隔壁一间小院,主房内倒是设计的典雅细致,绣着冬日腊梅图的屏风,刻绘万马奔腾的墨宝。
她看呆了眼。
她上辈子在现代都没见过这些个艺术片,每天枪林弹雨里讨生活,一时间入了迷。
“喜欢就拿去,齐王府不缺这点东西。”凌北野幽幽开口,坐在床榻旁开始整理鞋袜。
以前他这个贪心的小侧妃不论去哪儿,心里眼里贪得都只有他这个王爷。结果现在这个茗澜,似乎对一切除了他之外的东西都感兴趣了。
凌北野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茗澜没听出来这话是句嗔怪,正把那宝贝仔仔细细,妥妥贴贴的放到了自己的荷包里面。不拿白不拿。
“……”凌北野霎时间有些无奈,他利索的站起身来,吹灭了床边的一截蜡烛,房内灯火霎时间黯淡了不少。
他利索的脱下自己的外衣和内衬,露出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肩背,像是草原上奔腾的猎豹一般有力帅气。
茗澜霎时间呆住,她上辈子见过无数男人裸体,可没想现在这般面红耳赤过。
她的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但她仍然坚定决心,这个王爷要是敢上演什么霸道王爷强制爱,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抽出头顶上的那钗子的,让凌北野见鬼去。
只是……
凌北野脱完衣服后,不像大多数男子那般猴急起来,他仔仔细细的把自己脱下的衣裳叠的四四方方的。而后放在桌椅上,还拍了一拍。
茗澜:“……”
他怎么那么像一只可爱的大猫?
她正感叹,下一秒凌北野伸出自己的胳膊,坐在床榻上,还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大腿,示意茗澜坐上去。风度翩翩,有礼有节。和他高大威猛,杀伐果决的王爷形象丝毫不符合。
茗澜咽了咽口水,望着王爷那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眼眸,几乎要没出息的迈出脚去。
但是她还是清楚,王爷不过垂涎她的美貌而已,此刻再多的温柔与风度,过了今晚,也都是枉然。
“怎么了?今天这般拘束。”凌北野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显得有些痞气的坏。
以往他这么一伸手,他这个比狗还要听话的侧妃迫不及待就贴到他身上,几乎是甩都甩不下来。
凌北野愣了愣神,并未生气,笑意反而越深。人都是贱种。他站立起来,走将过去,茗澜一拥入怀。
茗澜几乎是下意识躲开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论多帅,一个这么魁梧,素不相识的男人走过来,都会让人心惊。
她本来不会发抖,没那么胆小的,也不知是不是原侧王妃的缘故,她连同一起害怕起来。
这个侧妃几乎是没脸没皮的喜欢王爷,不计回报的给予,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是茗澜是茗澜,不是齐王侧妃。
凌北野的笑意几乎僵持在脸上,胸口显而易见的起伏着,双手僵在空中。
茗澜几乎要去搔头上的珠钗了,下一秒,昏暗的灯火中,凌北野淡淡开口:“不愿意就算了,本王没有强人所好的嗜好。夜深了,睡吧。”
声音毫无波澜,没人看见他拳头紧紧攥住。
说完,他便上了床榻,规矩的睡到了最外侧。
茗澜回过神,有些讶异于这个王爷的彬彬有礼,但同时,他几乎更加确定了。王爷不爱侧妃,就算侧王妃惹他生气,他也但是不敢不摆出宠幸侧王妃的样子。
王妃柳恨雪太过跋扈,她娘家又野心勃勃,他一个本就功高盖主的王爷,要是再与王妃琴瑟和鸣,皇帝还不派人弄死他。
茗澜想了想,左右没办法去外面,这里又没有什么其他能歇息的地方。她便不打算更衣,扭扭捏捏的走到床边,利索的一个翻身从凌北野身边跨过去,睡到了最里面。
许是太快,凌北野睁着眼都没能看清她的脸。
两人躺尸一般睡在床上,气氛说不出的怪异,好在王妃阔绰,就是小院的一张床,也宽敞的不像样,两人没有太拥挤。
凌北野一下子翻起来,夏夜里,血气方刚的男儿更加不会盖被子了,他把被子裹成条状,横放在他和茗澜中间。
“……”
在茗澜看来,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多此一举,甚至有些强行挽尊的意思。
晚夜漫漫,窗外蝉鸣声此起彼伏。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从气息都听得出对方睡不着,更要命的是,他们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没有睡。
一个不明白,自己的老婆为什么突然间就不能睡了。
一个不明白,穿过来遇到的暴虐王爷,媲美霸总一般的人物,为何如此彬彬有礼。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发问。
“你为何不与本王亲近?”
“你为什么拍晕那些女人?”
“……”
“……”
凌北野先开口:“她们其中一些,是不知廉耻的东西,想要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本王给的罚算轻了,只是给她们一些教训罢了。”
但为何不打发人走?又为何招娼妓?
茗澜想要发问,但知道自己左右没有资格,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便闭了嘴。
“我觉得还是招呼好世子更重要,我……”茗澜闭了嘴,实在是怕自己露馅。
凌北野听了心下一凉,这个三岁的小家伙好歹是两人的孩子,她现在称呼他为世子? 以前不都叫他小容君吗?还有,照顾孩子和与相公亲密,哪里冲突?不过是搪塞而已!
滴血认亲之后,凌北野更加不相信王妃所说,茗澜和官家林大海有私情。可是现在茗澜这般抗拒,他一问缘由她便支支吾吾!
现在看来……
凌北野胸腔之内霎时间窜上一股子邪气,压都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