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是谁？”秦清和嗬嗬着大声问。
    “妈——”苏秧一颗心都碎了，“妈，我是秧秧，我是你的秧秧呀！”
    “秧秧，你是我的秧秧......”看着近在咫尺的泪流满面的苏秧，秦清和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抬起手想要去抚苏秧的脸。
    可是，她的手被拇指般粗的绳子绑着，才伸到半空中，就拉不动了。
    猛地，秦清和扭头，瞪大双眼去看自己那只抬到半空中的手。
    看到自己被紧紧绑着在流手的手，她又失控挣扎起来，吼道，“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他们想杀我，他们都想杀了我——”
    “妈，妈！”眼看自己已经制止不住秦清和，苏秧赶紧摁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好久，才有医生过来，直接给秦清和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秦清和又挣扎片刻，最后在药生的作用下，缓缓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们为什么要绑着我妈，为什么把我妈一个人丢在病房里，不管她？”看着哪怕是睡过去后，仍旧是满脸痛苦狰狞的母亲，苏秧质问医生。
    “苏小姐，你妈现在就是个疯子，我们这里又不是疯人院，谁敢靠近她，你尽快带着你妈转院吧，我们这里没办法继续治疗你妈了。”
    医生对苏秧，满脸不耐烦，又说，“对了，你妈拿水果刀刺伤了我们的医生，现在我们的医生正在病床上躺着呢，所有的医药费和误工费以及精神损失费，你都得负责，还有你妈摔坏的东西，我们也会例一份清单出来，由你照价赔偿。”
    苏秧点头，“我陪，所有的钱我统统都赔，但请你们别赶我妈走好不好，她是个病人，她需要治疗。”
    这些年，秦清和转辗多个医院，之前所有的医院，都因为她不定时的发疯，医院不愿意再接收她。
    “你妈就是个疯子，你得送去精神病院才行，我们这里治不了你妈。”医生拒绝，更不耐烦了。
    苏秧摇头，“不，不，我妈不是疯子，她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她不能去精神病院。”
    她是不会把母亲送去精神病院的，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就算不是疯子，用不了多久，也会变成疯子。
    她不会让母亲变成一个真的疯子的。
    而那些高级的真正可以把精神病人照顾好的疗养院，费用又实在是太高，一个月七八万起步，苏秧哪里有那么多的钱。
    虽然现在她从陆瑾舟那里拿了300万，但她总得为她和母亲的以后打算。
    毕竟，她并没有把握，陆瑾舟能真正的喜欢上她，不会在玩够一年后，一脚将她踹开。
    医生听着苏秧的话，就直接冷了脸，冷冷说，“那这是你的事，我们管不了，反正，我们医院不会给你妈做任何的治疗，用任何的药，你赶紧把所有的费用结清，然后带着你妈走吧。”
    话落，医生转身就要走。
    苏秧有些急了，扑过去直接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想都不想，“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泪眼模糊地央求，“求求你们了，医生，钱我都陪，我都出，求求你们别赶我妈走。”
    医生停下脚步，用力将自己的白大褂从苏秧手里扯出来，毫不留情道，“这事没得商量，我们都还想多活几年，等你妈醒了，你就赶紧带着人走吧，别让我们把人给扔出去。”
    说完，医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秧跪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医生，再回头看向病床上在药性下昏睡的母亲，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渐渐在心底蔓延。
    她跌坐在地板上，想了好久，最后拿过手机，翻出陆瑾舟的号码，拨了过去。
    现在，陆瑾舟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手机那头，陆氏集团的第一会议室里，陆瑾舟正在跟集团的几十位高管开重要会议。
    忽然，秘书拿着他的手机，推门进来，走到他的身边，俯身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陆总，一个叫苏秧的女人打电话找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说着，秘书将手机递到陆瑾舟的面前。
    陆瑾舟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还在保持着的通话，眉头轻拧了一下，扬手暂停会议，然后接过手机，大步出去，回了办公室。
    “什么事？”他对着手机问。
    那头的苏秧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熟悉的陆瑾舟的声音，她忍不住鼻子狠狠一酸，眼泪又哗啦啦落下来。
    “陆先生，您......您能帮我一个忙吗？”她抽噎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