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谁
星云之自由名义 作者:鲸沙
第五章 我是谁
readx; “拉菲米，可以让卫兵退下去了，我想跟他们单独谈谈。”西雅轻声向摘下头盔的那名女子说道。
“可是，公主，这太危险了，他们是敌人！”名叫拉菲米的女人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封原和艾媛一眼。她是西雅公主的近身警卫，不能容许公主身边有半点威胁存在。
艾媛对上拉菲米高傲又充满敌意的目光，没有屈服，刚刚那一巴掌的侮辱深深留在她心中，怎么能轻易就忘却？她从先前的紧张进入从容，对拉菲米充满挑衅的话语轻蔑一笑。
“他们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是我的客人。”西雅仍然轻轻地说，但给人的感觉很坚定。
“是。”拉菲米从小和西雅公主一起长大，了解公主的脾气，她静静地和卫兵们走出控制舱。
封原和艾媛终于从卫兵的束缚中解脱了，他们舒展了一下筋骨。封原看到艾媛脸上还红着的一块地方，又见她脸色很倔强，有点心疼地问，“你还好吧？”
“没事，就一巴掌而已。”这回答饱含讥讽意味，却不是说给封原听的，而是针对西雅的。
“拉菲米向来就是比较直率勇猛，希望二位对她带给你们的不愉快不要计较太多。”西雅很客气委婉地道了歉，“这里不是迎客的地方，请到我的休息室来详叙吧。”她连说话都让人觉得是在微笑。
“我的母亲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为她做事？”西雅一入座，先前的微笑客气立刻消失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跟母亲派来的追兵面对面交流了。不过，这次，她有很大的耐心。
“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您的母亲，女王纯粹是关心您，想让我们带您回去。”艾媛很客气地解释，她想起临行前女王那段忧伤的发言。
“她确实想看到我回去，不过，她更希望看到的是我的尸体！”西雅与二人分别坐在一张圆形桌的两侧，桌面中心，立体影像渐渐形成。二人马上就看出，那是绚日女皇号。“装备了全银河最先进武器的星舰，却只是用来找人，这也太荒唐了。”
封原，艾媛听到此都陷入沉默，的确绚日女皇号此行根本就像是要去打仗。可是，布雷娅女王呵西雅可是确确实实的母女关系，她们之间有可能存在引发生死冲突的矛盾吗？
“恕我直言，公主，为什么您会对女王有那么大的偏见？”封原宁肯相信，这一切，只是西雅的妄断。
“我们的信念不同。”
这回答实在过于本质，不过，也激起了二人的兴趣。
“我母亲崇尚铁腕统治，在她面前，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不管会不会给国民带来灾难，只要对她有利，她都会不折手段地去做。而我追求的是自由，我反对她为了统治所做的卑劣的一切，我们的冲突不可避免。我选择出逃，不仅仅是为了不沦为我母亲的牺牲品，也不仅仅是为了反抗他，更主要是为了追求自由一片的乐土。”
封原和艾媛静静地看着西雅，她说的每一个字瞬间那么真实，感人。
“女王应该不是这样的人……”艾媛失落地摇着头。
“谁会比女儿更了解她的母亲呢？”西雅淡淡地反问，她正好对上封原的目光，那黑色的深邃让她想起了什么。好相似，她暗想。
“那么，您如此痛恨您的母亲，而我们又是她派来的人，为什么您不直接杀死我们呢？”封原问。
谈到这里，也是时候了。西雅稍稍犹豫了一下，“我需要你们帮我打败失落公主号。”
果然，这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而且意图相当明确。西雅公主虽很年轻，但城府一点都不浅。二人的心都开始悬了起来。
“您为什么认为我们会帮助您？”
“因为你们需要自由，我可以给你们自由，让你们成为我们的一员。”
这句话一下子说中了封原的内心的渴望，他确实渴望自由，逃离一切都被垄断的米亚什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所想要的那种自由与西雅公主追求的那种自由到底一样不一样。
艾媛没有再说话，她突然想到海成，很奇怪，刚进来时没有想起他，现在才想起他。他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平安回到绚日女皇号上了，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和封原出事了，应该很悲伤……
休息室里很安静，三个人就这样坐着不说话。
“如果你们打不过绚日女皇号，我们两个人也帮不了什么忙。”
“不，你们是关键。”
二人不解。
“我会让你们回到绚日女皇号上，并给你们一种武器，你们只需把它安装在核子发动机上，然后找机会撤离……”
“那种武器一旦启动会怎么样？”
“引发一系列非常规核聚变！”
“那样的话，整艘星舰就会……”艾媛不敢往下想。
“被炸成粉碎。”
“不，我不会帮你的！”这一瞬间，封原看着西雅，感觉她离自己真的相当遥远。
“这是为自由需要付出的代价。”西雅说得理所当然，不带一点无奈。
“那上面还有我们的朋友。”封原仍旧没答应。
“我允许你们带一些人离开。”
“那还有一千七百二十五个无辜的生命呢？”封原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自由的代价不应该如此昂贵，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力。
真的好像，那不肯妥协的目光，如果她在，她也一定会阻止自己的。西雅突然笑了一下。
“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肯帮我吗？”
“不能！”这次，封原和艾媛异口同声。
“拉菲米，带他们到实验室！”西雅冷漠地看着二人，“既然不肯合作，那就当思维异体移植的实验品吧。”
“思维异体移植！你们有那台机器？”封原不可思议地问。他从未见过思维异体移植仪，但他听说过。
“封原，思维异体移植到底是什么东西？”艾媛紧张地问。听到自己要沦为实验品，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好几幅恐怖的画面。
“一种毁灭人性的东西……”封原沉重地说。
“公主，已经把他们关进意识屏蔽仓了。请选择两具植入体。”
“就要冬眠箱43，56里的人吧，男的用43，女的用56。”西雅把指令传到拉菲米旁边。
“冬眠箱43，公主，那里面可是您的……”
“按我说的做吧，我相信，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要不要使用附加协议，以后方便控制。”
“不用，你可以开始了。”
思维异体移植就是一个人的意识转移到另一具已出去意识的上，并最终完全适应新身体，保留旧记忆。最初人类一直将出去意识的克隆人作为植入体，神经元突触稳合度高达百分之百。随着微粒子定向排建技术的成熟，现在已经可以实现非克隆意识移植，甚至是不同性别，种族的移植。
缺氧的感觉迫使封原睁开沉重的双眼，全身随之又是一阵无法想象的酸痛。移植箱的玻璃罩开启，固定他的锁也自动弹开。他知道自己被做了实验，他知道思维异体移植的大致过程。但他现在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样子。
一面虚拟镜在封原面前生成。
“啊！”封原一下子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镜中的像是一个女生，雪白的肌肤，优雅的容貌，惊讶慌张的表情，还有一头跟西雅一样的齐腰长发……
“这是我吗？可是我是谁？”她喃喃道，震惊了好久。
“这具身体，是我姐姐的，她的名字叫暮月风雅。”西雅走到封原身旁。镜中的两个少女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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