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方老师这块唐僧肉
    “啪啪。”
    “上午的排练就到这里。”
    看到万佳宝拍手喊停，朱菻松了口气。
    整场排练下来，总算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也没有犯之前犯过的错误。
    正要欢喜鼓舞地下台时，余光里注意到李成儒和方言打了个照面，接着攀谈了起来。
    “方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就一个镜头。”
    一边走，一边说：“这也没辙，六老师高度近视，连面前的男女妖精都分不清，也是考虑到这些原因，不少老师都建议杨导换角，重新选个演员，不知道您的意见是……”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一齐把目光投向一身“赢荧玉”妆容的朱菻，像，简直像极了！
    “换？为什么要换？”
    方言说：“演员的演技不到位，服装、化妆、道具也不到位，就这，难道还不重拍？”
    “嘿嘿，承蒙董老师看得起。”
    李成儒说：“我是这么想的，留在剧组，既可以学习锻炼，又能有机会演其他角色。”
    朱菻感受到他耐人寻味的目光，就听他说：“你为什么不推荐下你的同学呢？”
    朱菻一想到自己没能客串《那山那人那狗》，既感到遗憾，又充满歉意。
    宋旦旦啧啧称奇道：“我觉得只有像方老师这样的唐僧形象，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么多女仙、女妖、女王、公主都会馋这块唐僧肉，非要跟他拜堂成亲，换成我，也一样。”
    李成儒愧疚道：“这不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拍《除妖乌鸡国》，结果把这茬儿给忘了。”
    接着弯了弯腰，再三恳求：“何况您在文学和剧本创作上的功底深厚，在剧情的处理上也可以给剧组提供很好的意见，方老师，您就看在《西游记》的份上，帮我们度一度这八十一难吧1
    “演技这东西又不是不能进步。”
    李成儒讪讪道：“您批评的是，很多老师也说，师徒四人的妆容形体不过关。”
    “您可以让大家来评一评嘛。”
    方言上下打量，揣着明白装糊涂，“董行佶老师的徒弟对吧？”
    “是嘛，那可要恭喜你了。”
    方言道：“这就叫，举贤不避亲。”
    方言道：“就说这火眼金睛吧，可以试一试蓝老师教姜闻练眼睛的法子嘛。” 　　 　　“您说得对，我改天就把这盯乒乓球的法子，告诉六老师。”
    方言想象了下姜闻版的孙悟空。
    “一定，一定。”
    我来天庭就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特么地公平！
    棍在手，跟我走，杀玉皇，闹天宫……
    李成儒却顾不上高兴，眼见方言要走，急切道：“方老师，杨导托我给您带个话。”
    此话一出，走在前面的朱菻、宋旦旦等人都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你们呐。”
    画面太美，方言都不忍直视，强忍笑意。
    方言皱了皱眉，自己可是很忙的。
    朱菻看了眼方言，柔声细语道。
    “杨导其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给我们《西游记》剧组当个顾问。”
    李成儒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感觉自己的嗓子都是干的，“您……”
    重拍？！
    朱菻、张广北等人听到这话，都愣在化妆室的门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方言摇头失笑，心里飘飘然，“与其开我的玩笑，倒不如说点实际的。”
    “你还在《西游记》里演过？”
    方言一问，大为意外，杨桔竟然问他《除妖乌鸡国》拍得怎么样。
    李成儒道：“不瞒您说，我除了在这戏里跑群众，还在《除妖乌鸡国》里演过卫兵。”
    李成儒眼前一亮，随后让朱菻等人畅所欲言，多提意见。
    “你看我演什么合适？”
    朱菻避开方言的视线，搅着手指，应允了下来。
    李成儒越瞅，越觉得顺眼，“到时候杨导让我推荐女儿国国王，我就举荐你，到那个时候，老同学，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埃”
    语气里透着满足道：“《除妖乌鸡国》里的那個卫兵，就是我抓住的一个机会。”
    朱菻轻咦了一声，和张广北互看一眼。
    李成儒一起哄，姜闻、梁冠花等人纷纷赞成，都觉得形象上不输于汪越！眉清目秀！
    朱菻十分内疚，解释说峨眉厂的领导决定把自己调入厂里，调动程序已经在办理。
    姜闻竖起大拇指，“方老师，您看得真准，我也这么觉得！那演员眼里没神1
    “知道您工作繁忙，还得写作。”
    “是这么回事。”
    李成儒额头冒出汗，替六小灵童解释了几句，因为是第一次演戏，难免动作粗糙，不够灵活。
    李成儒无奈地拍手，说她已经被杨溉森导演选中，要出演《梨园传奇》的女主角。
    “你这如意算盘都快要崩到我脸上了。”
    一行人走进化妆室卸妆换服，李成儒客客气气地把方言请了进来。
    “你是……”
    当想到女儿国国王跟唐僧之间的戏码，手顿了顿，若有所思，“真的有那么像吗？”
    李成儒说：“‘华夏古典四大文学’的概念是您提出来的，杨导发话了，不管让我用什么办法，也要问到您对《除妖乌鸡国》的看法。”
    方言笑了笑，“不过桂西厂就可惜了，晚了一步，郭导他们其实也很想把你调过来。”
    方言道：“火眼金睛，目光犀利，炯炯有神，可他的目光迷离，缺少孙悟空的神采。”
    然后望向朱菻，“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张广北、梁冠花他们虽然提了些批评，但总体意见还是认为拍的不错，效果超出预期。
    “你也一样1
    “给《西游记》当顾问？”
    “这试播一结束，杨导就让我们搜集专家、学者和观众的意见。”
    “真的是太好了，成儒。”
    “我看最合适她的，应该是女儿国国王。”
    出了一声，声音干涩暗哑，立马清了清嗓子。“您……您说要重拍？”
    朱菻由衷地替老同学感到高兴。
    方言沉吟片刻，“实事求是地讲，我的建议是重拍吧。”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久居人下，干脆跟着孙猴子大闹天宫！倒反天罡！
    看到姜闻吃瘪的样子，朱菻嫣然一笑，眉眼弯弯。
    虽然《十月》这一期的出版工作结束了，《一代宗师黄飞鸿》的初稿也已经寄给《花城》编辑部，但依旧很忙，这不，这个月还要南下沪市，参加全国红学大会。
    朱菻在众人的注视和称赞下，羞地满脸通红，手上卸妆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李成儒道：“可谁让您在这表演艺术方面造诣深呢，我们的演员非常需要您的指导。”
    “可惜你没这机会，咱也没这机会。”
    方言沉默不语，陷入思考。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李成儒眼见方老师要走，急忙喊住：
    李成儒端详方言，“您的话，我觉得适合去演唐僧。”
    姜闻嘿然一笑。
    “这种事，你怎么都没能跟我们提过？”
    “你要是能演唐僧，那我就能演孙悟空1
    李成儒也不恼，说杨桔虽然没看中他，但是愿意把自己留在剧组里。
    方言扬了扬手，“不过这下好了，你以后是峨眉厂的演员，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
    方言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呵，那可成了黑神话悟空了。
    方言挑了挑眉：“我记得你的单位是只调不借，怎么突然会同意让你出演呢？”
    李成儒没好气地说，剧组忙活了大半年，也就拍出了一集《除妖乌鸡国》。
    “依我看，不怎么样。”
    方言乐了，“你觉得我能演唐僧？”
    “嗯，方老师适合演唐僧。”
    李成儒点了下头：“这回也仰仗着他老人家，才能够在《商鞅》这部戏里跑个群众。”
    张广北毛遂自荐。
    “………”
    “不用说‘对不起’，问题不在你的身上。”
    “是啊是啊，比如借调到《西游记》，演个嫦娥、万圣公主，或者玉面狐狸……”
    “方老师，对不起，我……”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关键在眼睛上。”
    方言白了眼，“伱就大哥莫笑二哥了，蓝老师教你练眼睛的法子，还得接着练1
    方言问：“这么说，你现在在《西游记》剧组里当场务？”
    方言不无意外。
    “方老师，我倒是想让朱菻来演。”
    让吕布去演二郎神？
    李成儒一怔，批评得最猛的是他，现在不支持换角的还是他，简直是一头懵，两头堵。
    方言挑了挑眉。
    李成儒摸摸下巴，“你嘛，我觉得倒不是不可以试一试二郎神。”
    条件困难，不单单是剧组穷，设备少，也难在全国采景，更难在物色到合适的演员。
    “方老师说得没错，确实再适合不过1
    “你都叫我‘老同学’了，我能不答应嘛。”
    李成儒站了出来，咧嘴发笑：
    “《除妖乌鸡国》拍得太粗糙。”
    方言道：“那你可得好好演，不要辜负了董老师的苦心。”
    方言说：“特别是孙悟空，穿得像个‘猎户’，别说神似大圣，连形似都没办到。”
    “准1
    姜闻嘿然一笑：“不如你把《西游记》后面几集都让我看一遍，我替你出出主意。”
    李成儒道：“说出来不怕人笑话，本来我去剧组面试的是唐僧这个角色。”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估计要给《红楼梦》剧组去当顾问。
    而现在，《西游记》又找他当顾问。
    要是往后，《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也找他当顾问，好家伙，难不成自己要解锁一个四大名著电视剧顾问的成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