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通神之上的境界就是化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沈嶽是明界最后一个在高山外成道的修真者，不过南天门把他捕杀了。”老人苦笑道。
    “化神和通神有什么不同？南天门为什么要捕杀通神之上的修真者？”
    方白羽还是对这个老人保持警惕，不过老人显然想利用自己，那正好从他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我们的世界就好像是一座房屋，普通人都在底层，超凡在二层、了然在三层、通神在第四层，通神者还在房屋之中，不过他们已经看见了屋脊，有了突破的可能。”
    老人手捻胡须接着说道：“接下来就是要在屋脊上找到天窗，找到了就可以走出去，我们一般把这种天窗叫做门。”
    “为什么要走出房屋？”方白羽说话有些困难，有一种冥冥中的力量在阻止他提问，有些事情哪怕是想想都是亵渎。
    “因为房屋是属于神的，在这件房屋中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所有的规则宿命都是由神来决定的，人在其中无法自主，修真者也不过是比普通人更强壮的蝼蚁而已，所以有人想走出去，不是为了呼风唤雨，而是为了主宰自己的命运。”老人其实也是一只蝼蚁，他还没有走出去。
    “门到底是什么玩意？”方白羽纯属好奇，他现在连通神还没有达到，化神的境界离他还很远。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的理解就是一种神性，和我们原本世界不同的神性，以前外界有很多门，得其一者就可以化神，不过从两百年前，南天门就开始收集外界的神性，那些拥有神性的修真者也被他们一一击杀。”
    “南天门竟然如此强大！”方白羽的心里有点凉，那个独臂刀王沈嶽应该比陈亘还强一些，毕竟他是真正的化神者，陈亘好像也摸到了屋脊，可是没有门他也无法突破。
    可就是这样沈嶽还是死在了南天门手里，他的神性也被剥夺了。
    南天门能杀死沈嶽就能杀死陈亘，方白羽本来以为陈亘能牵制南天门，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南天门能在明界唯我独尊这么长时间，果然不是那么好抗的。
    “南天门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在一系列捕杀下南天门自己的实力也被削落的很厉害，后来还被人生生的抢走了一扇门，算算外面的时间应该也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方白羽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剑圣顾春色，在之前掌握的信息中，顾春色当年代表南天门去参加光明祭，结果把一个光明使者的肚子给搞大了，之后凡人道替顾春色背锅死了很多人。
    顾春色上高山报复，后来成功飞升，算算时间应该就在二十年前。
    他上山之前应该还没有化神，看来就是这一次抢夺到了神性从而一举化神。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方白羽是通过那光明使者得到的神性，方白羽比较了一下，感觉这个推论更接近真相。
    毕竟南天门再无聊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弟子的清白就掀起灭宗之战，当年对顾春色出手多半还是为了追回神性。
    “好了，该和你说的都和你说了，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老人言归正传。
    “你要和我合作？”方白羽有点惊讶，老人的实力比他高出太多，又是一个阵法师，方白羽虽然感觉他想利用自己，可还是想不出自己对他的价值。
    “没错，既然要合作那就开诚布公
    ，我先说我的名字，我叫罗万道。”老人自我介绍道。
    “罗万道！”金森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又认识？”方白羽看了金森一眼。
    “罗万道是最近百年中最有天赋的修真者了，修真者的天赋从了然这个境界才真正显现出来，一般了然的自然之道越多，这个人未来的成就也就越高，罗万道在了然境界掌握了几百种自然之道。”
    金森的鸟眼里满是惊叹，眼前的老人就是个活着的奇迹。
    听了他的描述方白羽也差不多懂了，这就好像一个科学家，一般人一生中有几个发明就牛叉的不行，这个人一下子发明了几百种，那就得是爱因斯坦这个级别的巨头了，难怪傻鸟有些崇拜。
    “不错，我就是传说中万法皆通的人。”罗万道手中的白骨又飞到空中，这一次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所到之处尽是利器破空之声。
    “嗡。”东面那具骸骨也发出了嗡鸣，好像是在和那白骨共鸣。
    “好厉害的剑道。”在方白羽的脑海里出现了两把利剑，一在空中一在地上，两剑隔空对峙。
    最后空中那一剑直冲云霄，天上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这是水之道。
    雨不断流在地上，几根野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地上冒出，神墓内的温度在十度以下，绝对不适合植物的生长，老人又表演了一出木之道。
    风火雷云，花鸟鱼虫，罗万道在很短的时间中起码展示了十几种大道，看他驾轻就熟的样子，显然真正掌握的还要更多。
    “你还要我干什么？”老人在修真领域几乎是万能的，方白羽委实看不出自己的价值。
    “方白羽你心中对我有戒备，实际上完全没必要，我要杀你易如反掌，用不着诓骗。”罗万道笑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方白羽大吃一惊，他不记得自己和他说过。
    “佛门六觉，眼耳口鼻舌身意，意觉领悟到尽头，就可以形成他心通，知道别人脑中的信息，当然这是通神境界修真者才有的手段。”罗万道连佛门的法决也懂。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方白羽心里怪怪的，谁被对方洞悉心事都不会太好受，不过他猜这种他心通一定有缺陷，不可能什么信息都能获取到。
    起码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罗万道就不知道，方白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于惊讶的表情。
    “我研究法术，也研究阵法，甚至剑法符道，通神境界的修真者中可能有比我强的，但是论博学恐怕无人能和我相提并论，可就是这样我也没有找到门，无法走出去化神，所以我想和你合作。”罗万道开始说正题了。
    “南天门有门，你可以去找。”方白羽试探道。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成算不高，我自己卜算过，如果上山我多半会死。”罗万道还真想过。
    “那我也没有办法。”罗万道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帮他化神，方白羽想了半天自己身上也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先不要拒绝，我这些年研究万道，就是为了找到绕开南天门获得神性的方法，你应该看出来我现在布的就是一个阵法。”罗万道指着那四堆骸骨说道。
    “你是想人为的造一种神性出来。”金森又被惊到了，这一次是因为老人的想法。
    “不错，你看这些骸骨，东面那副是剑门第三代门主的骸骨，西面那是迷雾森林里的一位大圣的
    骸骨，北面就是神符宗禾道南的骸骨，南面那副是远古神魔矛盾的骸骨。”罗万道指着骸骨如数家珍。
    “这里面能有神性，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方白羽估计这罗万道是天天研究把自己研究成脑残了，补钙都吃汤臣倍健了，他还想从骸骨里弄出神性来。
    “据说最早的神性就是从远古神魔身上剥离出来的，祖神杀了漫天神魔，那些强大的神魔陨落后就诞生了神性，我这四具骸骨，矛盾的骸骨不算，其他三具也都和神魔有关，他们是神魔后裔。”
    罗万道不觉得自己是脑残，他做的一切都有科学依据。
    “不可能吧？”方白羽接触过神魔后裔，蜚巨和芊芊都是，神魔的力量和修真者是不同的体系，他们无法了然自然之道，所谓的异能和法术也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你的想法，神魔后裔无法修真，所以你就认为禾道南和剑门的第三代门主不是神魔后裔，其实你想岔了，为什么神魔后裔无法修真？那是因为他们体内的神魔之血，我猜测远古神魔可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产物，所以他们才无法和这个世界的自然之力共鸣，他们的后代也不行。”
    “不错，据说远古神魔是从空中来，确实有可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原生物。”
    金森调查风雨楼的时候没少研究远古神魔，对这个问题他也有发言权。
    “所谓的神魔后裔就是人和远古神魔匹配后的产物，神魔是多么强大的存在，能和他们诞下后代的也不会是弱者，所以最初的神魔后裔都能得两家之长，既有远古神魔的体力和异能，又有对自然之道的亲和力，这些人都是很强大的修真者。”
    罗万道顿了顿又道：“其实从神魔骸骨里提炼出神性这一步我已经成功了，可是这种人为造出的神性怎么融合到体内？这是一个难关，我试过几次，被神性排斥的很厉害，矛盾还是远古神魔中比较温和的存在，没想到还是不行。”
    说到这里，罗万道的手指朝那具矛盾的骸骨点了一下。
    “噗。”那具骸骨本来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可随着老人的动作它好像突然活了起来，空中也有一些奇异的气息在波动，这种感觉就恰如往油锅里泼了一勺凉水，水和油无法调和，在强烈的排斥着对方。
    “嚓。”罗万道的手指凭空炸裂。
    “看懂了吗？”罗万道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他的手指在快速愈合，这应该又是一种方白羽不知道的法术。
    “差不多看懂了。”刚刚的一切，如果凭肉眼分辨，就是老人把手指伸出，然后突然起了一道狂风，老人的手指就断掉了。
    方白羽是了然后期的修真者，到了他这个境界，观物不再仅靠耳目，而是靠外识，也就是俗称的心眼。
    在少年的意境中，矛盾的骸骨似乎和现在的世界格格不入，单独在那里还没有什么，但是一旦有其他的强大气息接近，这种不协调感就愈加明显。
    罗万道刚刚就是用自己的气息和矛盾的骸骨接近，结果直接被排斥，还好老人及时切断了两种气息的联系，他的手指实际上是自己崩断的，看来罗万道在体修上同样有不凡的造诣。
    “我这是用阵法束缚了矛盾的气息，要不然反噬之力还会大十倍，这种人为制造的神性就是有这个缺点，如果不能马上吸收就会化为乌有，和自然的神性不一样。”罗万道的脸色很难看，这一次的融合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