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书遇上堪比谢广坤的婆婆
“你别以为躲在里面能躲一辈子!吃了我家这么多白面竟然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占着茅坑不拉屎!赶紧给我滚!”
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透过那黄黄的木门传来,刮得郑素素的耳朵生疼。
“我可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能嫁到我们家也是你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结婚这都一年了,你那肚皮一点动静也没有,保准是得了什么病,一辈子也生不了,你可别祸害我儿子了!”
外头的人依然不依不饶。
郑素素愣了5分钟才缓过劲儿来。
她穿到了自己正在看的一本书里,女主也叫郑素素。
农村人,父亲是酒厂生产间主任,母亲没啥文化,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当年李家看上了他父亲的工作,才娶了她。结婚之后靠着父亲的关系把李家老大李大山和大儿媳照顾进了酒厂,李大山更是成了仅次于她父亲的生产间副主任。黑心肝的李大山为了扶正,告黑状把她父亲送进了监狱。
李二山也领着大了肚子的女人回来,就要跟她离婚。
没过多久,哥哥去找酒厂说理,硬是被李大山的找的人打断了一条腿。
李小山就顶替了她弟弟的名额去上了大学,弟弟疯了投了湖。
大了肚皮的女人还说:你要不想走也成,你在这家照顾我生产,也算是全了你和二山的缘分。
这原身还真就在这家里照顾到了小三生孩子。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更可气的是,小三在顺利生完孩子之后,把原身“送”给了几个脏男人,以致她被强j致死。
看到这里的时候,郑素素气的心肝疼,一大家子黑心肝,吃人不吐骨头的地,阎王爷的地狱都比她家舒坦。
谁曾想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醒来就穿到了书里。
原身的父亲郑华已经被抓了进去,判决书两个月后就下来了。
再过几天,郑国荣就会去酒厂替郑华讨公道,被李大山打断腿。
弟弟郑国兴也因为没接到通知书,来城里查听说被人顶了,回家就跳湖了。
天!
郑素素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这可不行!这一家子不能就这么被李家毁了。
邦邦的敲门声震得她耳朵疼。
“你个不要脸的癞皮狗,你是等二山一会儿给你做主?!我儿可说了,你大字不识一个,啥也不懂,带出也丢人。他早就想跟你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咣当!
郑素素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灰色衬衣,黑色裤子,脚上踩着皮鞋的老妇人映入眼帘。那一双眼睛精明地透着吃人的模样。
“哟!一听二山要回来,开门了?”王爱花扯着嗓子讥讽笑着。
再等几个时辰,李二山就会带着那个大肚皮的女人回来,逼她离婚。
得,一会儿还有得折腾。
可她现在饿了。
郑素素瞥了她一眼,理都没理,看她当着路,一把推开她,然后把推她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径直就往拎了堂屋条几上的粉条和二两猪肉往楼下去。
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作不是。
这里是酒厂的宿舍,李大山和他媳妇住在了隔壁,王爱花自己占了一间,她跟李二山占了一间。李小山平常住学校,偶尔回来就在堂屋凑合一晚,现在高中毕业了,经常不着家。
这会儿李大山和媳妇都上班去了。
李小山也出去玩了。
厨房是楼下的公共厨房。
王爱花上来就拦着:“你干什么去?”
“没看见吗?我去做饭!”郑素素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这没到饭点呢你做什么饭?这肉是留给我儿子吃的,你想趁着他们都不在家吃独食?”王爱花上来就要抢郑素素手里的肉。
郑素素一个扬手,王爱花扑了个空,然后一个没把住,撞在了条几上。
王爱花气的直跺脚,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泥腿子来我家吃了这一年多的白面白米,肚皮却一点动静都没!这些东西我拿去喂鸡喂猪也比你强!现在还想吃肉,你长了那张嘴吗?你配吗你!”
“瞧着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说吧,趁着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你偷吃了多少好吃的!看着老老实实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干这样偷鸡摸狗的事儿!一会儿我非让二山打你一顿!”
还真能说!
郑素素冷笑一声,转身看着王爱花:“喂鸡喂猪是吧!一会儿你别吃!还我偷鸡摸狗,鸡蛋几个你恨不得一天数个七八遍,菜叶子几根你都要掰扯清楚了,你就差去数楼下框里的豆芽了!我偷没偷你心里没数?”
王爱花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指着郑素素的手指头,在空中不断地颤抖:“你……你……你竟然跟我顶嘴!”
她实在想不明白,之前说话如同蚊子一般的二儿媳怎么敢跟她作对?
说着,冲上来,就要拧郑素素的脸。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那一双手就朝郑素素的脸上抓,撕扯中,郑素素感觉到撕拉一声,自己的脸就火辣辣的疼。
王爱花那长长的指甲还是在她的左脸上划了几道指甲印,还往外冒着血珠子。
估摸着是吓着了,王爱花愣了下,然后就扯乱自己的头发,拿从嘴里沾了点吐沫星子往自己的眼睛上抹了下,就冲出了门。
“哎呀,我这日子过不了了!我这二儿媳妇竟然动手打我啊!这嫁到我家一年多了也没给我生个孙子,我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她竟然还打我!啊,我不能活了!我死了得了!”
说着一条腿就跨上了栏杆。
同一楼层的邻居听到了动静,都出来看。
有人眼疾手快拉住王爱花:“哎呦,你这是干什么啊!”
王爱花也没真想跳,有人拉,她就顺势下来,盘着腿,坐在地上,嚎了起来。反反复复就是我不能活了,我活不了了这样的话。
围着的人指指点点。
“这谁不知道二儿媳妇是个孝顺的,天不亮就起来给他们一大家子做饭。这王婆子天天捧着瓜子在太阳地里跟人家唠嗑,有时候还跟老头眉来眼去的。”
“可不咋地,这他们大儿子,儿媳的工作都是人家郑家托人给找的,她们还拿人家闺女当牲口使,真是黑心肝的。”
“你可别说,这老婆子三个儿子傍身,人家神气着类!”
你一言我一语的。
有正义的人出来主持公道:“郑丫头,你说说这怎么回事啊!就听你婆婆一个人在这哭,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有站在郑素素左面的人惊的一声:“呀,郑丫头你怎么破相了!难不成是你婆婆给你打的?”
围观的人又开始议论。
王爱花一看情势不对,赶紧说:“是她先偷东西,是她先推我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郑素素。
可真是一出好戏啊,这王爱花要是遇上了谢广坤,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啊!
不,这谢广坤定然也不是王爱花的对手。
眨了眨眼睛,几滴眼泪就从眼睛里落下来,郑素素抽噎着说:“我寻思二山要回来了,我去做个猪肉炖粉条,等二山回来吃上热乎的饭。可婆婆……婆婆说我偷吃,还说……”郑素素像模像样地用手背摸了摸眼泪“还说我生不出孩子,有病,我来她家吃的白米白面都不如喂猪喂鸡!”
这在场的人当下哗然!
“王婆子,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儿!人家嫁到你家了,一天天伺候你全家吃喝拉撒,吃两口饭你还说这么难听的话!”
“真是个不讲理的,谁不知道你二儿子在隔壁县上班,几十里山路,半年都回不来一次,你让人郑丫头一个人怎么生?你有能耐,你一个人生个试试!”
在场人哄堂一笑。
“对啊,王婆子,你生个试试啊!”
“生个试试,生个试试!”
王爱花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围观的人喊:“滚!滚!滚!”
她平常仗着自己有三个儿子,各个都有出息,在这楼里作威作福,谁都瞧不起。一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想勾引个老头。
大家表面上听她吹两句牛,就那么附和两句,背地里都是瞧不上她。
可这王爱花不知道啊,还以为自己儿子有出息,人人都巴结,羡慕她呢。
“奶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人群里钻出来,虎头虎脑的,抓着王爱花的手说“奶奶我要吃肉罐头!我要吃肉罐头!”
这是孙大山的儿子。
孩子的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转了几圈,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
王爱花捧着孙子的脸,笑着乐呵呵的:“乖孙子!等奶奶拿钱给你买去!”
这个年代,一盒肉罐头恨不得吃掉一家人几天的口粮。
这王爱花可真舍得,真是把孙子看的比眼珠子都重要。
不过她也有钱,孙大山和她媳妇一个月工资加起来都有120块钱,每个月会给王爱花交20块钱的伙食费。孙二山常年不回家,一个月能挣个50多块钱,每月也能给王爱花寄40块钱。
这孙大山一家三张口,孩子又天天好吃好喝的,20块钱根本不够,可王爱花也没要过。
大儿媳孙可是个不好惹的。
众人看尽了热闹也都散了去。
王爱花看见乖孙子也就懒得搭理郑素素了,反正一会儿二儿子就带着怀孕的新儿媳妇回来了,这个不下蛋的女人就要滚了。
郑素素提着粉条和肉就往楼下去,她得赶紧填饱肚子,等着孙二山回来!
【作者题外话】:郑素素:我就要吃猪肉炖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