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猜是这里的老大，但是林柠觉得，他不止是这里的老大。
    这是直觉。
    分组的时候，林柠被拽出了队伍，那个搂着方芳的小头目上下打量着林柠的身材，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
    “不错，身材不错，让她去跟你一起跳舞吧！”
    方芳见状，不愿意了：
    “她长得丑啊，男人一看就要吐了，睡觉做噩梦都能吓起来，我在车上都看到过的。”
    小头目的眼里瞬间没了兴趣，失望地挥挥手：
    “滚吧，下一个。”
    陶攘上前，搓了搓手，小心地看着。
    “长得就是个小白脸，去学钓鱼吧！”
    小头目说完，陶攘眼前一亮：
    “钓鱼？我最喜欢钓鱼了！”
    林柠忍不住的轻轻叹了口气。
    蠢货果然是不长脑子的！
    这里的钓鱼难道是他们口中的打发时间的钓鱼吗？
    用脚趾头想想也不是啊！
    结果小头目都被逗得忍不住仰头笑了起来：
    “好好好，那你去钓鱼吧！”
    陶攘立马去看林柠，林柠低着头装不认识。
    他摸了摸后脑勺，打算先去看看，回头跟林小姐交流一下工作心得。
    有人去了最低级的电话区。
    也有人去了才艺区，如方芳。
    有几个有姿色的男女，都被分去了垂钓区。
    其他的，去了博彩区。
    林柠就在博彩区。
    她的脸没洗，所以能看的只有身材。
    穿上半透明的黑色旗袍，腰线就出来了，她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这样更危险。
    她是跟几个人学怎么做的，她往常都是坐在赌桌上一掷千金的，现在成了服务员，这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她唯唯诺诺的跟在别人后面，也并不怎么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教他们的人也是做这个的，目光凌厉的审视着，看到林柠，语气不善：
    “你怎么不去洗脸？”
    林柠抿唇，用手比划着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反正乱比划一通。
    旁边的人忍不住说道：
    “她是个哑巴，在路上就发现了。”
    那个女教员忍不住拧眉，嫌弃的看了一眼林柠。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的人，上次找了一个胖子来诈骗，一分钱没骗到，他自己天天吃，一天吃两斤肉，一个人吃十个人的饭，最后都把这里吃穷了，赶都赶不走。
    现在又来了个哑巴，不会说话，长得也不好看，能干嘛？”
    她骂骂咧咧的直接无视了林柠，然后开始训练，拿着藤条往女孩的身上抽：
    “站直了，驼背弯腰的怎么看？发牌的时候不要弯腰，要翘臀，什么叫翘臀知道吗……”
    这一行的规矩这么多，难怪以往看着发牌的人发牌姿势都很漂亮好看。
    但是人家也没传承这样子啊！
    她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随后听着一阵重重关门的声音，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很快，女教员出去一看，漫不经心地说道：
    “新来的女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勾引男人，我们这里环境开放，尊重个人的欲望，看对眼的可以去房间里培养感情。
    不过要在完成本来工作的基础上，不要随便偷懒，知道吗？”
    其他女孩的脸都白了。
    这话说的颠倒黑白，简直让人心里惊恐。
    外面女孩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刚来的兴奋感一瞬间一扫而光。
    听声音，还不止一个男的。
    那女孩，像是方芳。
    漂亮有漂亮的优势。
    漂亮加能力或者背景任何一项都是王炸。
    可是如果单单只是漂亮而已，那就是死局。
    大家听得心惊胆战，但是外面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仿佛完全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因为林柠是哑巴，所以教员对她的管理就松懈了一些。
    让她去外面给大家倒水喝。
    林柠巴不得离开这里，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外面的长廊没有视线遮挡，一出去就能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发着光的屏幕和一个个秃头。
    而在最中间那个原木门关着的最大的房间，那就是方猜的房间。
    陶攘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但是上面的房间只有一扇门半开着。
    她看到标注着茶水间的老旧字牌。
    她走过去，正好遇到从旁边房间里衣衫不整跑出来的方芳。
    两个人撞在一起，林柠下意识地一躲，手里的水才没有泼到她的身上。
    而方芳上半身的衣服几乎被撕成了几片碎片，身上深深浅浅的新鲜痕迹，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还有她脸上高高肿起，嘴里的牙都被打掉了两颗。
    之前的张扬明媚青春，一夕之间全变了。
    方芳眼里的惊恐不加掩饰，撞到林柠之后，像撞到救世主一样拽着她的衣服躲在她的身上。
    “帮帮我……”
    林柠还没反应过来，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两个光着膀子的壮汉，脸上的斜肆狰狞的笑都没收敛。
    他们一步步地靠近，而方芳颤抖着身体，躲在林柠的后面：
    “不要，我不要……”
    “不要什么，刚刚不是要的挺痛快吗？
    这里的规矩，才艺区的女人以后要出去当门面的，技术不好怎么行？”
    男人对视一笑，笑着说道。
    林柠的心里一沉，忽然明白了才艺区的作用，大概比高级j女好不了多少。
    方芳紧张又颤抖，哭着大喊道：
    “我不要，你们这群混蛋，别碰我。
    我们不是想睡女人吗？
    睡她，她是哑巴，她身材好！”
    方芳突然一激动，将林柠往那两个男人的身边推去。
    林柠一个趔趄，其中一个男人的眼神移到了林柠的身上，主要是身材，前凸后翘，好看的很。
    男人的眼里一亮，林柠的心里猛地沉了下去。
    她将手里的热水直接浇到了方芳的头上，然后趁她不注意，将人拽着扔到了男人的方向。
    哦，她想起来了，她和陶攘跳车以后，带头喊停车的人，就是这个方芳！
    温香软玉在怀，他们自然不会纠结林柠这个小哑巴。
    方芳大喊大叫，被人猛地一巴掌扇到了墙上：
    “贱人，在喊就不止我们兄弟两个了，你想让每个人都过来轮一遍吗？”
    这话成功让方芳停止了反抗。
    只是被拽进房间之前，她目光恶毒的回头看了一眼林柠。
    眼神里满是冷漠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