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曦要寻找的就是把他和盼盼的资金卷走的那个创业者。
    钱被卷走之后，他和冷静下来的盼盼进行了一番分析，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软件公司要想继续下去，必然离不开银行以及投资公司。
    而罗雨笳处于银行高层，自然信息灵通。
    “他把资料先后递给我们的银行信贷部门以及投资部门，这次回来开会，投资部门一个经理告诉我的。”
    罗雨笳说了公司所在地址。
    奇怪的是公司并不在写字楼里，而是在一个城中村居民家里。
    显然对方目前运营还是非常困难，科技园的写字楼依然租不起。
    “他的资料投资部门核实过了，项目前景不错，不像是皮包公司，他只是合伙人之一，另外两位合伙人也毕业于名校，但是信贷部门以及投资部门均未出手，具体原因投资部门负责人没有告诉我，这属于秘密了，因为项目尚在推进中。”
    涵曦知道尚在推进中也就是双方并没有终止洽谈，说明拿到借款还有希望。
    “好，我知道了，白天我打算过去看看。”
    “好说好商量，不要走极端啊。”罗雨笳劝到。
    涵曦笑了，说：“啊，您以为我会去拼命啊？”
    “那倒没有，年轻人容易冲动。”
    “有道理，我会克制自己情绪的。”
    梅雨小姨起来上厕所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说：“我陪着涵曦去吧。”
    罗雨笳笑着说：“这样最好了，要不然他被毁容了，多少美女夜不能寐了。”
    这句话把三人逗乐了。
    上午八点涵曦与梅雨小姨、桃子三人赶到了那个城中村。
    城中村处于闹市的旁边，居民自己盖的房子最低都是七层楼，最高的超过十层了。
    街道上乱哄哄的，与菜市场一样熙熙攘攘。
    他们根据门牌号找到了那个村民家。
    门口挂着旅店与美发、足浴等牌子。
    涵曦说：“在这样的环境中创业，心不是一般的强大与自信，这得克服多少诱惑啊。”
    梅雨小姨与桃子点点头。
    门口居然没人过问，他们很快来到了三楼家庭旅店。
    刚进入大厅，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女士迎了上来，笑容满面说：“你们住店嘛，我们这里各种房间都有，标间、普通间、豪华间都有，价格优惠。”
    涵曦摇摇头，说明了来意。
    对方一听不是住客，脸立刻拉了下来，说：“你们跟我上楼吧，我正要找他们要房租呢，再不交房租我要撵他们走了。”
    他们跟在中年女士后边上楼。
    她边走边告诉他们，说：“他们租了三层，一大帮年轻人每天忙忙碌碌，经常深夜还在加班，据说这帮年轻人毕业于名校，也不知图啥呢。”
    “不会是做传销的吧。”桃子冒出了一句。
    “不是，我们村里租户以前也有传销组织，主要推销保健品之类的，而他们每人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据说是制作什么软件呢。”
    四个人很快来到了五层，楼梯的旁边，一位年轻女孩坐在一张简易桌子边，显然她是公司接待人员了。
    “小美，喊你们老板出来，房租可是一再延期了。”
    女孩笑容满面，说：“阿姨，你心肠好，再宽限我们几天吧，到时候我们连滞纳金一起付了。”
    显然双方非常熟悉，也没有大吵大闹。
    “心肠再好，我也得吃饭吧，我盖这栋楼借了不少钱呢，临近年关，债主们天天上门催我呢。”
    涵曦动了恻隐之心，说：“欠的房租有多少？”
    话音未落，梅雨小姨与桃子纷纷拉住他的胳膊，意思是我们是来要账的，可不是来做好人呢。
    “八万多元呢，小半年都没付钱了，我已经非常宽容了。”
    中年女士声音不大，显然也并没有采取强制措施的意思。
    不大功夫，两位年轻男性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其中个子高的那个男生说到：“阿姨，我们正在与投资商洽谈出让股份，一旦谈判成功，我们会拿到一大笔钱的。”
    “你们已经骗我很多次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了，你们太没有诚信了。”
    个子高的年轻人脸红了。
    他看到了涵曦以及梅雨小姨、桃子，脸色更加绯红了。
    他对涵曦说：“你还是来了，我们进屋谈谈吧。”
    说完他拉着涵曦进入了屋子。
    屋里非常凌乱，一张油漆褪色的老板椅桌，桌上摆放着一台陈旧的电脑。
    旁边除了堆放的很多资料之外，就是方便面袋子与盒子了。
    他给涵曦倒了一杯茶水，说：“我对不起你和盼盼，我不该不辞而别了，那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我们没见过面吧，你认识我？”
    “盼盼让我看过你的照片，那时候我租的写字楼与你在一栋楼上，所以经常看到你，只是你没关注我罢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知道不辞而别非常伤人，盼盼几天几夜都没入睡。”
    “我错了，当时实在走的匆忙，没有来的急告诉盼盼，我每天的事情太多了。”
    他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捂住了双头。
    “我们告你是诈骗犯也不为过吧。”
    他抬起头来，说：“我不是，真得不是，这些天我们正在洽谈出售股份，一旦谈判成功，我一定先把你们的钱还了，说实在话，没有你们那笔钱，我们维持不到现在了。”
    涵曦思索了一下，清醒知道短期内拿不到借款了，说：“带我参观一下公司吧。”
    “好！”
    两人从房间出来，客厅里房东还在喋喋不休呢。
    年轻人好像习惯了，拉着涵曦上楼了。
    “我叫秦琼，叫我小秦吧。”
    涵曦笑了，说：“当年的秦琼可是一条好汉呢，你的做法与他格格不入啊。”
    “我也很无奈，你也知道创业太艰难了。”
    涵曦跟着秦琼楼上楼转了一大圈，发现正在电脑前工作的年轻人朝气蓬勃，意气风发，虽然条件非常简陋。
    公司里没有一张崭新的办公家具与新电脑。
    转完之后，两人来到了楼顶。
    眺望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涵曦感慨万千，这里并没有因为春节来临而变得安静下来。
    这是一片投资的热土，多少建设者信奉那句格言，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涵曦说：“公司目前有多少人啊？”
    “一百多人吧，除了楼下的三十多人之外，我们还有七十多人在外出差呢。”
    “规模不小啊，大家都是名校研究生吗？”
    “差不多吧，个别也有本科生吧。”
    “这一年你们发展挺快啊，我记得去年盼盼说你们员工不到三十人呢。”
    “是的。”
    “那怎么在这里租房呢？”
    “资金困难吧，虽然我们接了很多项目，但是对方是按进度付款，大部分项目还在推进中，导致大部分款项尚未完结。”
    “为什么不向银行贷款呢？”
    “一则公司还在赔钱，二则我们也没抵押的资产啊？”
    “为什么不接受投资公司入股呢？”
    “多家投资公司愿意入股，但是我们希望以少数股东地位拿到决策权，不想失去我们的梦想与理念。”
    “这才是症结所在吧。”
    “是的，投资公司觉得他们投了大笔钱不能没有决策权，所以一直没有决定。”
    “公司运转下去最少还得需要多少钱？”
    “五百万元左右，根据我的推测，明天五月份左右我们部分项目可以完工，可以拿到一大笔款项，缓解公司现金流。”
    “五百万元是借款还是入股呢？”
    “都行，看你的意愿了。”
    “怎么猜到我要投资入股？”
    “你可能对我了解不多，但我对你比较关注，你的培训学校名气很大，实力雄厚，具备投资的实力，刚才巡视一番恐怕不是走马观花，是在考察我们的实力了。”
    涵曦心想我哪里实力雄厚啊，徒有其表罢了，不过有些事还是沉默不好。
    “到底名校毕业，智商不低啊，说说你的打算吧。”
    “五百万加上先前的七十万元，算给你六成股份，我们只要四成股份，但是我们要拿到决策权，你们只有投资的权利。”
    涵曦考虑了一下，说：“给我一天时间，晚上我答复你吧。”
    “好，不过还有一个条件，我希望春节前拿到一百万现金，这帮兄弟姐妹跟着我打拼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拿到工资了，我希望他们过个肥年。”
    “他们没有工资居然愿意与你一起打拼？”涵曦充满了疑问。
    “大多数核心员工均持有股份，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梦想一起打拼。”
    涵曦竖起了大拇指，说：“我祝你们早日圆梦。”
    下楼之后他带着梅雨小姨与桃子返回了建设工地项目部办公室。
    意外的是金梅带着秘书居然也过来了，而且她的旁边还有两位中年女士。
    从两位女士装束来看，显然也是成功人士了。
    涵曦急忙跑过去握住金梅的手，说：“姐，您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呢？”
    “姐姐不是刺猬吧，就不能拥抱我一下吗？”
    这句话把现场的人逗乐了。
    涵曦轻轻拥抱了金梅一下。
    金梅低声说：“姐姐想你了。”
    接着大声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我知道你要在这里过年，所以我也来凑个热闹，欢迎吗？”
    “当然欢迎了。”涵曦大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