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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五鼎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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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五立刻说:“我可以发誓。”
    “发誓就不用了,相比老天,我更相信自己。”
    我把手掌伸到徐五面前摊开。
    一只指头大的蜈蚣躺在掌心。
    徐五脸色煞白,“蛊?”
    我说:“蛊是活的,这个是死的。叫灵虫药降。之前有个泰国来的降头师养的,他想对我下降,被我除了,剩下的虫降做了灵虫药降。有诚意,就吃了它。以后每五天去找我,我给你化水控制。事情办妥,该还的道理都还了,我会解了它。中间要是出什么差错,你会生不如死,而且求死不能。”
    徐五吞了吞口水,道:“周先生,犯不着这样吧。大家都是地仙会的同参……”
    我冷笑道:“你拿孙朴墓设计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也是地仙会的仙爷呐。你不想吃就算了。”
    “吃,我吃!”徐五苦着脸,捏过蜈蚣,运了运气,扔进嘴里,强咽了下去,“这总可以了吧。”
    “徐五爷,我等你的消息。”
    我拍了拍他,转头看向陆尘音。
    陆尘音没再说什么。
    我们两个扔下徐五,离开院子。
    此时院中的三间瓦房已经彻底燃烧起来。
    风水好,烧起来的火头也旺。
    熊熊火光隔着老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回到车上,陆尘音才说:“你相信他的话?”
    我笑道:“信不信都是那么一回事,我现在不能杀他,那就只能选择相信。”
    陆尘音皱眉道:“事情的真假对你一点都不重要?”
    我说:“不重要,只需要合我的心意就可以。”
    陆尘音说:“那五个小鼎,我要看一看。”
    我问:“小鼎有问题?”
    陆尘音道:“记得赵素芬那事的时候,我说她肚子里的胎儿不是炼生丹,就是为了搞选胎吗?”
    我说:“你说选胎不是外道术。”
    陆尘音道:“选胎法源自殷商时代的巫术,在汉末被整合进了五斗米教的神通法门里,南北朝时发扬光大,据传说孙恩就是有个法门捡选出来的。孙恩投海自尽后,被他的后人带走,孙朴就曾想用这个法门选个弟子出来继承衣钵,不过他一直被天师道追杀,颠沛流离,不能安稳落脚,直到死也没能用上。这法子在他的弟子被杀光之后就失传了。据野叟杂记所说,这选胎法本法就是记载在五个殷时青铜小鼎上。鼎分五色,记录着选胎法的五个步骤。”
    我问:“你怀疑魏解用赵素芬来搞选胎法?”
    陆尘音摇头说:“我不确定。当时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不觉得真会是选胎法,毕竟这个法子的具体内容已经失去了。选胎法的全称叫做九九虚子炼真胎,是人为制造先天道种的法子,需要九十九个胎儿备选。如果赵素芬肚子里的胎儿真是选胎法,那就意味着还有九十八同样的孕妇怀着备选胎。而为了以防万一,每个备选胎又要预留三个备份。一旦真胎出世,其余的备选胎和备选胎的备份,都会异化,要么死掉,要么变成赵素芬那个提前出世的怪胎。”
    我说:“赵素芬怀的那个,是被人为种进去的阴死胎,能是你说的选胎法吗?”
    陆尘音道:“我又不知道选胎法到底怎么弄,所以才要看看那五个小鼎。”
    我说:“这事得慢慢来,总不能就这么打上门去抓着魏解问吧。”
    “你记着有这事就行,我这边也想想办法。”陆尘音看着我说,“你做地仙会的仙爷有你自己的图谋,这个我不问,但这事你得往心里去。”
    “放心,我记着了。”
    接下来两日风平浪静。
    来少清、卫学荣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倒是金城多了两则神乎奇神的都市传说。
    一则是鬼船。
    说是有群人乘了渡船去玄武湖湖心蛇岛上玩,结果等船到蛇岛码头的时候,上面却空无一人,几十号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年头正好是奥秘飞碟探索大行其道的时候,百慕大三角的传说满天乱飞。
    这蛇岛鬼船的事情被附会到这上面,说是玄武湖里也有个跟百慕大三角类似的神秘区域,船打那一过,上面的人就会被吸进去,然后什么常年在玄武湖上跑船打鱼的人家都知道之类的内容传得神乎其神。
    第二则也跟玄武湖有关系。
    说是一船因为大雨起雾被困在湖上的游客看到了踏水而行的女神。
    相比于鬼船的事情只有传说没有证据,这湖中女神有游客拍下的照片作为佐证。
    这事因此登上了金城都市报的奇闻异事栏目。
    我看到了那张照片。
    拍得很模糊。
    雾气蒙蒙的湖面上,一个脸都看不清的女子正踏波而行,衣发飘飘,仙气实足。
    我把报纸拿给陆尘音看。
    陆尘音对没有拍清她的脸深感遗憾。
    要是能拍清她的脸,她就可以无意间被人发现,从而再炒一波她下山道士的人设,到时候就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当个立地女神仙了。
    我当然知道她这是在扯淡。
    谁都有可能立地做神仙,唯独高天观出身的陆尘音不会。
    到了第四天头上,陈文丽下班回来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明显哭过了。
    一看到我,她就说:“贺薇去举报了,我爸今天在开会的时候被现场带走。”
    说完,她眼泪就又下来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头,想安慰她几句。‘
    可还没等说话,她就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
    泪水把我的衣襟打得透湿。
    我想她应该不需要我说话安慰,就由着她在我怀里哭了个痛快。
    陈文丽尽情发泄之后,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又对我说:“我今天向台里辞职了,领导劝我没这个必要,就算不做记者不出镜,也可以做些别的工作,现在也不讲究诛连那套,让我安心放下包袱。可是这个工作原本也是别人看我爸的面子上捧我的,现在我没必要再硬留下讨人厌了。而且,我想断得彻底一点。”
    我说:“你别后悔就行。”
    陈文丽坚定地说:“我不后悔。”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她以为这事结束了,其实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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