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安排？你确定现在的一切不是你所做出的选择影响的，你曾经的选择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什么？”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您一直保持沉默，在当年的案子上，您有自己的决定，并且一直都没有动摇过，现在情况出现了变化，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厉剑飞之前来见过我，把情况给我说了，我当时终止研究就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我不明白如果如今这种结果是和我有关，为什么会间隔十年之久？”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觉得我可以再给您详细说一下，然后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江丹橘说道。
    “我不保证我会回答。”
    “等我把事情给您说清楚您在决定吧。”
    江丹橘从自己最开始接触薛以林的案子开始慢慢讲起，这个案子她好像已经讲过很多遍了，但是对不同的人她总是会有选择的进行讲述，因为她知道对方需要知道哪些内容，唯独这一次她是按照时间顺序，没有夹杂任何个人观点的讲述，她知道如果想让岳朝阳开口，必须由他自己做出判断，等他做出自己的判断后，才会认真思考自己的疑惑，分清里面的利害关系。岳朝阳听得很认真，这些年他更多的是被提问和怀疑，没有人想到让他了解外面在发生什么，可能大家觉得十年前的案子即使是冤案，如果不是岳朝阳自己想明白了要说什么，其他的意义都不大，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他的关系也不大。
    所有的事情讲完之后，两个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如果知道会带来这样的局面，我不会启动这个项目。”岳朝阳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其实如果按照正常的来说，厉剑飞应该把一些情况告诉了他，对于境外势力还有cx最终的危害，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毕竟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可能，即使不是他，现在许多的生化项目研究都有各种风险，这一点岳朝阳心里很清楚，江丹橘觉得让他痛苦的不只是这个项目带来的后果和威胁，还有其他的因素。
    “那我想把我的疑惑说出来，是不是回答您来决定。”江丹橘说道。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让你来了。”岳朝阳看了江丹橘一眼。
    江丹橘并不好奇岳朝阳想说什么，现在她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们在发现cx项目继续研究下去存在的问题后，立即就终止了所有试验和工作，但是相关资料还是泄露出去，还被境外人员觊觎，以您这样的身份和经验，前期公开的相关论文和文章肯定不会涉及核心内容和关键数据，一定不会引起那么大的关注，也就是说泄露出去的内容一定是很重要，而重要的东西又只有有数的几个人能接触到，那么按理说要查出来并不应该很困难，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结论，为什么？我想一定有人在事后做了弥补，让警方查不出来，能做这样的弥补一定也不会是一般的人对吗？另外肯做这样的弥补，一定是觉得不会出问题，能确定研究没有到最后的步骤，对吗？
    可是，之后发生的事却出现了意外，有一个人能发现这个失误，就有可能有两个人发现，尤其是关系最密切的人，对人和事有执念的人，或许按照常理他应该本着对导师、朋友、项目甚至是单位负责的态度，把自己发现的东西汇报给负责人，也就是您，可是没有，不仅没有，他还私下利用这些资料进行了研究，当然他的研究并不一定带着某些功利，或许只是想得到肯定和重视，只是没有正确的引导和把关，很容易就会出现隐患，苗鹏可能就是最好的证明，也就是在苗鹏的家庭状况被翻出来之后，一切都好像脱离了轨道，变得不可控制，可当时真的没人发现苗鹏的真正的死因吗？
    您当初一口咬定人是您杀的，但是没有动机没有证据，只有您的口供，当时您在投案之前回到实验室是不是还做了什么，您在实验室擦拭的真的是指纹吗？圣兰去实验室找的是什么？东西是被谁拿走的？苗鹏的血液样本是怎么消失的？所有人都认为命运的齿轮是在苗鹏被杀案发生之后才开始转动，其实并不是对吗？只是有人认为自己按下了暂停键，却不知他冥冥之中做了命运使者，改变了他周围所有人的命运。
    如果您没有干扰命运的轨迹，或许这一切真的会完全不同，您说过不该让自己的知识和能力荒废，那样会愧对培养您的国家，但是一个自私的没有远见的决定可能会带来更大的伤害。我知道现在我所说的话如果没有您的答复可能一切都只是推论，不可能得到证实，我赌的就是您的坦诚，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所有的一切早晚会水落石出，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我们在全力查找cx的背后研究人员，还有那些妄图利用cx危害国家利益的人，我和我的同事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们或许在不同的领域做着并没有联系的工作，但是有一点我们应该是一致的，那就是没有这个国家的安全，我们谁都没有工作、生活和幸福的自由。”
    江丹橘看了岳朝阳一眼，其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在观察岳朝阳，如果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让岳朝阳开口，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话能不能打动岳朝阳，那就只能通过岳朝阳的面部表情和微动作来进行判断，她今天必须要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岳朝阳看向江丹橘的眼睛，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与众不同，她看起来那么年轻，眉眼间的青涩和稚嫩都还没有完全的褪去，可是自己为什么却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永远都没有拥有过的光芒，那种能让自己不迷失也能照亮别人的光芒，他不由恍惚间想到了另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的美丽和魅力要在这个女孩之上，她看向自己眼神永远是炽热而执着的，她的美中带着一丝破碎的美，总在不经意间会让人感觉到她的卑微和绝望，但是你也能感觉到她是如何不惜弄伤自己也要压抑住那些卑微和绝望，只让人看到她的不屈和倔强，岳朝阳有时会感到心痛，却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如果做了，只会让那份美更加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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