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一切为了口粮
    周胜夫妻两个一起到了惠仁堂，李平静还和秦父、秦母说自己是李平安的姐姐，家里的口粮不够，母亲徐氏让她到草药市场这边买一点儿能够充饥的草药。
    秦父、秦母就是个厨子，他们只管给惠仁堂的工人们做饭，哪里有权力管买卖草药的事情？
    更何况周胜夫妻两个买药的目的病不是治病，而是想要用这些草药充饥。
    秦家人做不了主，只得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公方经理宋成、私方经理金贵。
    两人商量过后决定可以卖给周胜夫妻几百斤的山药和土茯苓，还说可以让秦淮江开着惠仁堂的卡车将药材送到周家。
    不过。
    惠仁堂是公私合营的买卖，讲究的可是公平公正，周胜夫妻想要赊账甚至是赖账可不行，必须先交钱。
    能卖给他们一点儿草药就不错了，周胜和李平静哪里敢再说什么？他们急忙交了钱，看过草药之后让秦淮江开车送回家了。
    秦淮江帮着周家卸草药的时候赵氏笑的合不拢嘴，悄悄将李平静拉到一旁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得知现在草药市场已经基本上不出售山药、土茯苓等药材了，赵氏更加高兴，小声的和李平静商量着，既然是别人买不到能充饥的草药她们周家能够买到，这件事情就是大有可为的。
    何不帮别人代买草药从中间赚一点儿差价？
    这样既能让亲友们有东西吃周家也能发一点儿小财。
    何乐而不为？
    李平静摇了摇头说道：“婆婆，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你以为买药材很容易？要不是看在我弟弟平安的面上，惠仁堂怕是连一两草药都不会卖给我们，此后一年半载惠仁堂怕是不会卖给我们哪怕是一点草药了！”
    赵氏的发财梦顿时破裂了。
    她阴沉着脸看着秦淮江和周胜一起搬东西，心里想着李平安果然好算计，和他关系密切的人居然都不缺吃喝。
    秦父、秦母在惠仁堂分店厨房工作，能短了她们的吃喝？
    李平安的舅舅一家更是不会缺少吃喝。
    徐家是屠宰场的私方经理，说不定不但不会短了吃喝，还能顿顿吃肉呢！
    将药草都卸了下来，秦淮江开着卡车离开了，赵氏走过去向儿子问道：“有了这几百斤草药，咱们家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吧？”
    周胜开口说道：“就这一点儿草药要坚持大半年甚至是一年，还是太少了，今后咱们大人多吃山药、土茯苓，白面馒头先紧着两个孩子吃吧！”
    李平静点了点头。
    赵氏也是无奈的点头答应了。
    刘海中到中药市场的时候也被告知山药、土茯苓这些药物暂不出售了，什么时候还会再出售到时候再另行通知。
    草药市场的商贩们都是人精。
    刘海中买那么多山药、土茯苓究竟是做什么的他们能不知道？
    有些药堂的私方经理就明确告诉他，想要买这些草药就必须要有方子。
    只要是按方抓药，无论要多少副草药都行！
    刘海中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
    李平安给了他希望，草药市场却是让他失望了。
    一念天堂。
    一念地狱。
    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般，高高低低。
    郁闷了两三天，刘海中终于想到了办法。
    刘家不能连新年都过不去。
    既然在京城这边小打小闹不行，他就去安国草药市场干一票大的。
    安国中药材专业市场位于临省安国县，古称“祁州”，地处京、津、石三角中心地带，以中药产业闻名于世，素有“千年药都”、“天下第一药市”之称，是全国重要的中药材集散地和出口基地。
    因为就在临省的关系，刘海中对安国草药市场还是熟悉一些的。他知道京城附近几乎所有的大宗药材交易都在那里进行，即便是京城的草药市场，销售商的上家大多都在安国草药市场。
    既然在京城这边买不到能够充饥的草药，那就只能到安国草药市场试试了。
    单凭刘家一家这件事情可做不成，必须将所有的邻居都聚集起来。
    众人拾柴火焰高。
    只有将所有邻居都聚集起来才能做成这件事情。
    刘海中找到阎埠贵，先和他打了招呼，商量事情的可行性。
    阎埠贵听说刘海中想将邻居们都召集起来，发动大家一起购买中药充饥，略微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
    不得不说现在杂粮太难弄到了。
    就像是他们家。
    尽管阎埠贵经常趁着周末往乡下跑，但依旧是很难弄到红薯、高粱之类的，如果能一次性多买一点儿能够充饥的草药，或许就能让阎家多坚持個一年半载的。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没有通知李林，下班以后就将贾东旭、许大茂、易中海等各家各户的主心骨叫到后院刘家商量事情。
    刘海中和阎埠贵说了自己的想法，还问大家愿意不愿意加入其中。
    “两位大爷，你们说的是什么话啊，有这种好事儿谁能不参加？大家都在为口粮的事情发愁呢！”许大茂高声叫道。
    “就是，别人家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我们贾家是一定要参加的！”贾东旭开口说道：“我家口粮指标太少，我太难了！”
    易中海也立即发声说自己也要参加。
    如果能买到能够充饥、价格还不高的中药，傻子才会不参加呢！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买草药的几划。
    到时候会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怎么解决？
    首先一点儿就是介绍信的问题。
    几划经济，想要到外面采购是需要单位证明信的，没有证明信就别想买到东西，更别说是大宗交易了。
    讨论来讨论去大家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最后许大茂说干脆就冒充六院的采购员，让阎埠贵模仿李平安的口吻开一封介绍信不就完了吗？
    邻居们面面相觑。
    虽然大家都认为许大茂的这个提议有些无耻，但不得不说这是目前最靠谱的方法，至少是可以让大家买到草药度过难关的。
    一切为了口粮。
    刘海中、阎埠贵、贾东旭等人都答应了。
    其次是谁去买药材，怎么过去的问题。
    经过商议决定这件事情由刘家和阎家负责。
    刘海中向扎钢厂请假说要去看望自己在外地上学的儿子。
    阎解成负责向单位“借”一辆卡车运送药材。
    最后。
    他们又讨论了要买多少药材的问题，大家都说要多买一点儿，最少也要够大家坚持一年半载的。
    商量好以后开始行动了。
    阎埠贵回家以后和儿子阎解成商量这件事情。
    阎解成当然是同意的。
    他也缺粮食啊！
    要是多买一点儿能充饥的草药，没准儿还能帮一帮于莉的娘家。
    他到单位说服了一个卡车司机，以让卡车司机也参与其中，让他也买一点儿中药为代价让司机和他一起请假，到时候将卡车也开出来到隔壁省去买草药！
    司机、阎解成、刘海中等人都请假了。
    阎埠贵将自己仿写的六院介绍信交给了刘海中。
    介绍信的落款正是六院院长李平安。
    邻居们将各自凑的钱也给了刘海中，阎埠贵帮着做了整理、记录。
    刘海中三人拿着钱离开了。
    等到了安国草药市场才知道这里和京城草药市场的不同。安国草药市场实在是太大了，京城草药市场简直就没法和人家相比。
    特意找了一家批发土茯苓、山药的铺子，刘海中将假介绍信递给了工作人员。
    有介绍信还不行。
    工作人员说还要合适。
    他在一本通讯簿上找了很久，还真的找到了六院的电话号码。
    工作人员开始给六院打电话。
    刘海中等人傻眼了。
    如果电话打通以后证实他们根本就不是六院的人，那可怎么办？
    别说买中药了。
    人家不报警将他抓起来就不错了。
    就在他们认为要糟糕，要露馅儿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电话打不通。
    好像是占线了。
    等了一会儿依旧打不通，药铺的工作人员也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和刘海中等人商量草药生意。
    刘海中将邻居们凑的钱拿了出来，一半买山药、一半买土茯苓。
    刘海中等人要的草药量可不小，两种加起来的话有上万斤。
    药铺工作人员帮着将车装好，看着他们离开心里嘀咕道：“这年头就连医生也不好过了，靠山吃山，也只有那些医生能这么快的想到买草药充饥，草药卖给你们了，我也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
    药铺工作人员是真的以为刘海中等人是六院派过来的采购员，卖给他们的价格并不高。
    回去的路上不但刘海中和阎解成，就是同来的司机心情也很激动。
    买到草药了。
    他们的口粮问题算是解决了。
    回到四合院儿以后就开始分配草药。
    想要分配好也不难。
    各家各户拿出的钱分成两等分儿，一份儿买山药，一份儿买土茯苓就行了。
    属于四合院儿的药材都卸下来了，剩下的草药卡车司机带走了。
    他们将草药都放在了地窖里，整个地窖差不多都被填满了。
    邻居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
    终于。
    口粮问题解决了，他们能过个好年了。
    几天以后李平安收到了一封来自安国草药市场的信件，信件中写着六院在他们那里采购草药的详细清单，清单上署名的是阎解成。
    大概这家伙是当采购员习惯了，签字的时候不假思索的写上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看来是四合院儿那些人搞的小动作！”李平安想道：“这些人可真行，居然冒充六院的采购人员到安国草药市场购买能够充饥的药材！”
    他冷哼了一声，不想吃这个哑巴亏，要让四合院儿的那帮人知道自己已经清楚这件事情了。
    趁着徐氏要到四合院儿拿东西的时候李平安让她将清单交给了阎埠贵。
    徐氏将清单拿给阎埠贵的时候说道：“平安可是说了，要是你们下次再敢冒充六院的人，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要是将这件事情捅到派出所，你们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阎埠贵连连恳求，说是想让徐氏在李平安面前帮着他们说说好话，大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徐氏叹息了一声离开了。
    阎埠贵拿着这份儿清单回家，仿佛魔怔了一般，拿着清单又是写又是画的，就连三大妈和她说话都不答应。
    等了很长时间。
    就在三大妈有些心焦丈夫是不是健康出了问题的时候却听见阎埠贵高声喊道：“我明白了，一切都清楚了，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里面是有猫腻的！”
    三大妈云里雾里的，急忙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阎埠贵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从清单上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阎解成等人将药材的报价提升了三分钱。
    这样一来。
    四合院儿邻居们分药材的时候就不会分完，剩下的都让卡车司机带走了。
    司机自然乐意多要一点儿草药。
    就算是家里人用不完也可以转卖给自己的亲朋好友。
    刘海中、阎解成再问卡车司机要药钱。
    草药就这么变成了现钱。
    “一万多斤草药呢！”三大妈有些震惊的说道：“这么说解成和刘海中能从中赚取三四百块，老大还真下的去手，连我们做父母的钱都骗！”
    “他们可真是好算计啊，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好办法！”阎埠贵大声的说道：“我倒要找他们问一问，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办事儿？”
    阎埠贵将刘海中和阎解成叫到自己家里，当着刘海中的面将那张货物清单摔到了大儿子脸上，怒不可遏的说道：“你小子可真行了，邻居们都信任伱们，将钱交给你们让你们去买草药，可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居然敢坑邻居们，你还有脸没有了？”
    阎埠贵一会说“你”，一会儿说“你们”，很显然是指桑骂槐，连刘海中也捎上了，说他也不是个实诚人。
    清单掉到地上，阎解成急忙捡起来看了看，只看了几眼就弄清楚了端倪。
    他们假冒六院采购人员到安国草药市场采购草药以及欺骗邻居们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阎解成急了，急忙辩解道：“爸，我和二大爷都是请假过去的，不能白跑一趟吧，总要赚一点儿好处吧！”
    “你混蛋！”阎埠贵大骂道：“那可是三四百块钱呢，你居然说只是一点儿好处？还有，你居然连我的钱都骗，还有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良心？”
    阎解成被父亲说的脸色难看起来，刘海中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他急忙开口说道：“老阎，你听我解释啊，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解成和我都不想骗你的钱，可是没有办法啊，要是我们区别对待邻居们肯定就会看出来！”
    阎解成也接口说道：“我正打算将你出的那份儿多出的钱还给你呢，没想道你居然先来找我了!”
    他脸皮简直是比城墙还厚。
    阎埠贵发现了事情真相他就这么说，要是他和刘海中做的那点儿事儿没有露馅儿，他可能根本就不会想起将多拿父亲的钱还给他。
    “你们打算怎么补偿我？”阎埠贵开口问道。
    他才不会相信儿子那些鬼话，得到实惠才是当务之急。
    “我们给你一百块钱，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刘海中说道：“要不然，不仅仅是我在四合院儿身败名裂，你儿子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阎埠贵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答应了。
    一百块钱足以弥补他的所有损失。
    至于其他邻居？
    他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再提醒你们一句，这张清单是徐氏交给我的，可能是安国草药市场那边已经和六院联系了，要是六院否认你们的身份，安国草药市场那边报警，估计你们可就有麻烦了，到时候说不定会被人家以诈骗的罪名抓起来，甚至有可能坐牢也说不定！”
    刘海中和阎解成脸色更加难看了，阎解成开口问道：“爸，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是查到我们身上，我们两个可能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到时候说不定真要坐牢了！”
    “你们两个还是去找一找李平安吧！”阎埠贵出注意道：“但愿他能看在你们和他这么多年邻居的份儿上别把事情闹的太大，否则你们可不好收场了！”
    刘海中和阎解成还真的给了阎埠贵一百块钱。
    刘海中和阎埠贵买了一些礼物到医院家属院小院儿找李平安，阎解成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干的那点儿事情都说了出来，请求李平安的原谅。
    刘海中说道：“我们知道借着六院的名义到安国草药市场采购草药有些不厚道，不过我们也是为了口粮，为了能够活下去啊，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刘海中又解释了多收邻居钱的事情，他们为了给邻居们买草药费时费力，多收一些钱难道不应该吗？
    李平安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的那点儿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多管，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就回去吧！”
    刘海中等人冒充六院采购到安国草药市场购买大量可用于充饥草药已经是事实，就算是李平安向上级反应，举报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