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和贺博辰两人找了一个茶室，坐下来喝着茶，足足有十几分钟都一言不发。
    想说的话太多，临到口边却又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贺博辰先开口了：“听说你要去澫澫？”
    “是的。我们老板在和陈万贤斗了一场后输了，就准备去澫澫那边再决胜负。”
    “你家人都还好吗？”
    “玲姐还是在开小巴，大姐在上班，小妹考上了港岛大学，学业非常紧张。”
    贺博辰眼中闪过赞赏之色：“不错，小敏有天赋而且用功。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不过她的胆子小了一点，你们要多鼓励她。”
    说实话，贺博辰干掉丁家那几个，其中最大的原因当然是为了避免他们找阿姐的麻烦，但是除此之外就是不想看到方敏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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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婷点点头，继续道：“我大哥在一个叫一定发财务公司的高利贷那里借钱炒股，结果失败了。那个公司的老大上门要债，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哦？还有这种事？你们怎么样？没吓到你们吧？”
    “那倒没有，那个财务公司也就是在门口走廊写字，泼油漆，倒是没有骚扰我们，最多就是坐在我们家看我们吃饭，我大哥吃哪个碗的饭菜，他们就往那个碗里吐口水。
    一开始确实有些害怕，不过除了这些影响到我们之外，他们对我们倒是没有其它骚扰，后来大哥见影响到我们，就一个人搬出去了，可是搬出去就会被打，他又想搬回来，那段时间正好是小妹考试的时候，玲姐就给小敏租了一个离学校近的房子住，大姐在那里照顾她。
    后来大哥他师父给了他一笔钱，可他没拿去还债，又跑去赌马、买股，结果又输了之后就跑走了，后面寄信来说跑到灰洲去了。
    现在玲姐和我们都对他死心了，希望他能够醒悟吧！”
    “那你哥欠的钱怎么办？放贵利的不找你们吗？”
    “这次大哥欠的钱太多，一共借了几十万，到现在利滚利已经欠一千万了。那个财务公司的人说如果大哥回港岛，第一时间不还钱就杀了他。对方来了一次，见我们也没钱，根本还不起一千万，就直接走了，也没来找过我们。”
    贺博辰叹了一口气，道：“还钱容易，让他改过自新很难。”
    “谁说不是呢！对了，我大姐和人拍拖了，估计年底就要结婚了。”
    “方芳？这是好事啊。到时候一定要送个帖子给我姐，我姐肯定会去参加的。”
    “好啊。”
    说完，两人又沉默不语了。
    又是十几分钟后。
    楼下正在发呆的老板忽然听到楼上传来鏖战的动静，隔音的墙壁都挡不住那声音，他皱了皱眉正要上去看看，就见到一个面相凶狠地男人把他拦住了。
    这里面自从那包厢的客人来了之后，客人便都被请走了，由于来的人结清了走的客人的单子，还给了包场的钱，老板也没说什么。
    可是现在，他们这些老板、服务员也都被清理到了外面，整个茶馆除了那个包厢之外空无一人。
    到晚上的时候，那个包厢的两个人方才出来。
    只是那女人好像走不动道的感觉，被那男人横抱着出来的，而那女人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满脸通红，头发有些散乱，但眼神却是含情脉脉。
    外面有车在等，贺博辰抱着方婷上了车，剩下的留给王建军处理。
    茶馆老板又得到了一笔钱，足以所有损失还有富余，立刻眉开眼笑。
    开车的是陈一元，一直开到一个住宅区，贺博辰才报着方婷下车进了一个大平层。
    此刻，一间办公室里面，陈滔滔眉头紧锁，神色焦急。
    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了，可方婷一个都没接过。
    到了晚上的时候，陈滔滔做什么事都没了心思，连饭都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还在打电话。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
    方婷慵懒的声音传来，不过奇怪的是，这声音还有点急促的感觉。
    “终于打通了，婷婷，你怎么了，怎么一直打不通电话？”
    陈滔滔正说着，听筒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便立刻又问道：“你在哪里？”
    “我在洗澡啊。看到你有很多电话才接的，有……有、有咩……咩事吗？”
    “哦，洗澡啊！”陈滔滔楞了一下，继续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声音不对劲，还断断续续的，声音怎么哑了？感冒了吗？”
    “没事……嗷……你打电话是有急事……啊？”
    “就是关心一下你，你怎么了？”
    “浴室比较滑，摔了一下。没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陈滔滔在沉思。
    这时候一个女助理端着一盆绿植过来：“陈总，这盆你最喜欢的绿植要带到新办公室吗？”
    陈滔滔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绿的透亮的盆栽绿植，默默叹了口气。
    助理把绿植放在了办公桌上，又问道：“办公室转租的事谈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走了，咱们等婷婷回来一起商量一下明天的安排吗？”
    陈滔滔摇摇头，有些咬牙切齿，眼神中却满是哀伤。
    助理疑惑不解。
    陈滔滔忽然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命令道：“去把门关上，再过来一下。”
    一分钟后，助理看了一眼办公桌上被碾成渣的绿植，幽怨的看了一眼陈滔滔，整理了一下之后离开了。
    陈滔滔默默地靠在椅子上抽着烟，他心里明白，方婷是不可能跟他去澫澫了。
    当晚，方婷被贺博辰说服了，但是她还是不同意当他的助手，决定去当阮梅的助手。
    贺博辰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不过也无所谓，便随她去了。
    第二天，贺博辰神清气爽的离开这个大平层。
    这里是他最近买下来的。
    在公司开了会，和阮梅说了一下方婷要过来跟着她的事情，然后例行去马青霞那里报到。
    然而今天马青霞不想逛街，想宅在家里看电视，贺博辰便自己离开了。
    本来他倒是想也留下看一会电视的，但是发现马六甲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让他有些不自在，便只能先溜为敬了。
    不过他每次来都会给马青霞的奶妈娥姐带礼物，现在娥姐对他的观感很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马家的两只狗一见到他就会夹着尾巴躲得远远地，怎么都不肯靠近。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晚上是这些古惑仔最活跃的时候，他自然不能放过，便往那些古惑仔经常出没的地方蹭来蹭去。
    为了能有效触发，他还特意骑了一辆自行车。
    果然，今晚上他在旺角这边正骑着，忽然看到前面发生了打斗，一个年轻人被打之后好不容易挣脱，一个劲地在前面跑，后面好几个人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