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坏人内讧
一上西藏路,悍马阴魂不散,以令人吃惊的速度悍然杀至,嘭嘭地连撞了我们两下,幸好这条路没有修好,到处是土坡和建筑废弃物,qq车小,转向灵活,我以路线在跟他们周旋,像正在跑路的银行劫犯。
开到工地门口,曲丽媛拿着我扔在车上的工作牌伸出车外晃了几下,对门口的保安说,快开门,开门。
公司的保安名义上归物业公司管,但遇到查岗、列队迎接上级领导的时候也要接受行政中心的直接调度,两个保安看到新任领导过来,以为要搞夜间突击检查,赶紧把两扇大铁门拉开。
我们刚开进工地,曲丽媛回头对保安说,把门关上,快,关上。
铁门即将合拢之际,悍马轰的一声撞了过来,两扇坚固的铁门像两块西瓜皮一样横飞了出去,一个保安躲闪不及,被铁门刮中受伤倒地。
到了我们的地盘,还敢这么乱来,小样的,老子会让你们好看的。
工地里灯火通明,集团建筑公司好几个工程师正在和工人们连夜奋战,争取赶在金九银十的中秋节前开盘,这就是北升的速度和效率。
悍马在身后紧追不舍,我看到左边两台大型吊机正在高空作业,旁边还有好几台铲车和推车,中间有一个空挡,刚好容qq开过,于是往左开去。谁料我把车刚开到吊机前,一辆推土机突然间驶来,挡住了去路。前有封堵,后有追兵,真是天要亡我啊。我一个急刹,对曲丽媛说,快下车,往吊机后面跑。
我们刚下得车来,悍马带着一股猛恶的冲力朝qq撞了过来,我的爱车像一只被揉碎的面包皱成了一团。悍马里发出两声嚣张的笑声,嘿,伙计,这么快就gameover了?
哼,gameover?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指着一辆铲车对曲丽媛说,上车,轮到我们反击了。
我钻进驾驶舱里,扑哧一下打着火,曲丽媛也爬了上来,说,我是你搭档,你得等我啊。哎,你还会开这玩意啊?
我说,你不是看过我档案吗,我学机电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下游的,没有我对付不了的,坦克潜艇飞机我统统拿手。好,你坐稳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我调转车头,从吊机旁绕了个圈子,朝悍马撞去。曲丽媛也没有闲着,拿起铲车里的对讲机,打开开关,一副女王陛下御驾亲征的派头,说,大家听好,我是集团公司曲丽媛,现在有一辆黑色悍马吉普闯进了咱们公司的工地要搞破坏,已经撞伤了我们一个保卫,撞坏了我们一辆车,你们要协助我们截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
曲丽媛刚说完,就听到几台对讲机传来的回应:
是,曲总,我们知道了;
啊?还有这种事,搞什么破坏?想找死?
哪个家伙吃了豹子胆?
曲总放心,他们跑不了的……
曲丽媛放好对讲机,直望着我,兴奋得像个2000版的花木兰,由于激动,脸蛋红扑扑的像个红富士,我真想把她揽过来咬一口,然而大敌当前,还是先料理了那几个家伙再说。
在一般的私人座驾里,悍马吉普毫无疑问是一具其他汽车无法匹敌的庞然大物,但悍马跟我开着的这台用来拆墙扒楼的铲车相比,就是一个侏儒了。我升起铲车三米高的大铁铲,像只高举着大螯的螃蟹向那辆小泥鳅似的悍马开去。
悍马里正在开车的是那个理平头的马仔,另一个梳分头的马仔坐在副驾驶室里,看来黑衣人坐在后排。小平头看见我们鸟枪换炮,从点38变成了火力十足的ak47,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压过来,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倒车。这时,一辆碾压路面的滚轮车轰隆隆地朝他们开来,这辆滚轮车的钢轮直径有2.5米,能把悍马直接压成一块压缩饼干。
我心里喊,来得真是及时啊。滚轮车副驾驶舱里有个人一边指挥司机贴着悍马,别让他们跑了,一边冲我们挥了挥手,笑得极其**,*,居然是爆牙胜。
小平头仗着悍马卓绝的越野性能,把车向左边的一堆乱石开去,那堆半米多高的建筑垃圾被悍马如履平地地开了过去。前面不到200米就是工地的围墙,那里只有一道低矮的防护栏,根本挡不住悍马的一撞。我们这种大型机车要和悍马拼越野性能和速度,就跟柔道选手跟牙买加人比短跑一样,没法玩啊。
正当我们要望车兴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出包围圈之际,一栋建到三四层的大楼后面,斜刺里杀出一辆全速行驶的吊车,一下把悍马撞得半个车身都飞了起来。悍马刚落地,里面三个家伙摔得脸青鼻肿,还没反应过来,吊车的摆臂呼呼展动,向下直插,两只巨大的钳子张开,把悍马后座的车窗玻璃砸碎,伸进去牢牢地钳住车身,然后高高地把悍马吊离地面,缓缓向工地的右侧开去。我和工地上其余十几辆重型机车纷纷跟进。
我们公司这个楼盘叫做春天海景花园,春天海景这个名字有两层意思,前面叫做春天是因为老板当年曾获邓公提携,老板心存感念,常说没有邓公的改革春风,就没有他的今天,而今年,正好是邓公主持的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后面叫做海景,顾名思义,这当然是一个临海的楼盘。
吊车开到工地的最右侧,一道高大的防浪大堤之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水。吊车驶到大堤边沿,一只巨臂把悍马高高吊起,底下飞溅的浪花打在大堤上,激起数米高的巨澜,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分外诡异。
吊车驾驶舱的舱门打开,一个彪壮的汉子举着一个喇叭站了出来,说,车里的听好了,给你们一次机会,赔偿我们所有的损失并向我们赔礼道歉,就放你门下来,不然,就丢你们进海里喂鲨鱼。
我怎么觉得这声音那么熟悉,放眼望过去,由于逆光,看不清那人的脸,倒是驾驶舱里操纵吊机的那小子很酷地朝我和曲丽媛做了一个v字手势,哈哈,不是骡子和老胡又是谁?
等了三秒钟,悍马里的三个家伙仍是骂骂咧咧,没有丝毫要息事宁人的意思,老胡和骡子朝我们这边望过来。我看了看曲丽媛,她正在好整以暇地玩手机,她调出一首杰克逊的《beatit》放到我耳边,杰克逊在满腔愤怒地唱beatit……
领导发话了,要我们痛扁他们。于是,我向老胡和骡子做了个“杀”的手势,骡子点点头,在仪表盘上轻轻一按,那辆悍马开始表演高空坠落,从十几米高的空中“轰”的一声掉进海里,接着一口滔天巨浪打来,激起漫天水花。
几秒钟之后,三个家伙从车里游了出来,一片鬼哭狼嚎,其中夹杂着不少粗言秽语。隐约还可以听出车里那个黑衣人在骂两个马仔是饭桶,两个马仔在极力分辨。坏人内讧,显然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结局。
这时,建筑公司总经理老潘赶到,我和曲丽媛跳下车,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我握着老潘厚实的手掌说,潘总,剩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老潘说,好的好的,110随后就到。放心,路主任,曲总,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和曲丽媛向老潘挥手道别,并肩向老胡他们走去。我们五人围成一个圆圈,击掌相贺,发出一声痛快淋漓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