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蠢人。
    他们脑海里最先浮现起的就是许嘉言凄凄惨惨的模样。
    用蚯蚓钓许嘉言？
    这是什么操作？
    不仅三小只好奇，直播间的观众同时被勾得心痒痒。
    [想吃微博里许嘉言的瓜，又害怕错过桑迟的骚操作，好久都没这么忙过了。]
    [许嘉言什么瓜？？今天还没上微博呢。]
    [就是之前许嘉言姐姐男尊女贱的言论带起来的话题，本来热搜榜首了，热度突然降了下来，秒撤热搜，还有好些自称许嘉言同学老师的，说许嘉言从小成绩优异，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结果又冒出一批人，证实许嘉言是闄州人，家里五个扶弟魔姐姐，还说他现在被大公司签了，所以有大批水军下场洗白。那热度就跟发癫股市似的，骤高骤低，可太精彩了。]
    [签了大公司？那许嘉言这个糊逼爱豆岂不是要飞升了？]
    [嗐，飞个屁！不说他大姐的事情，他什么人品已经在直播里暴露无疑，这种人要是还能当大明星，那真是网友瞎了眼！]
    [已经有网友在征召了，说哪个公司敢签许嘉言，他们就抵制那个公司，吓得许嘉言的原公司当场甩出代解约书，说他们和许嘉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许嘉言现在是人人喊打了。]
    曙光传媒
    公司会议室里坐着几个公司股东。
    郝志强一巴掌甩在会议桌上。
    他的正对面，是一身简约西装，身姿挺拔的冯胜兰。
    冯胜兰端起手边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吹了吹，“郝副总一大早把我们叫来开早会，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其他几个股东都默不作声，颇有隔岸观火的意味。
    郝志刚单刀直入：“冯胜兰，网上和我打擂台的水军是不是你干的？”
    不等冯胜兰回答，他就先道：“哼，你别想否认，那营销的风格和你平时一模一样！看不出你还是个吃里扒外的，找外面的水军搞我们公司，真有你的啊冯胜兰。”
    “我吃里扒外？且不说是不是我做的，你公器私用可是板上钉钉，许嘉言还没和我们公司签约呢，你就迫不及待用公司资源替他洗白，真以为当个代理董事，就能只手遮天了？”
    郝志强的脖子因为愤怒而膨胀，顶上的肥头就像一颗充满气，随时要爆炸的气球。
    “签约许嘉言是公司股东都同意的，迟早的事情，现在公关也是替公司维护声誉，哪像你，找外人对付我们！”
    这时终于有其他股东插嘴：“胜兰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在一个公司里做事，你这样做确实有些伤情分了。”
    又有股东打圆场：“这样吧，你把那些水军撤了，等节目结束后，公司允许你把桑迟签回曙光，以后大家还是好同事，你看如何？”
    郝志强：“我没意见。”
    反正等桑迟进公司了，给什么资源，冷不冷藏，还不是他说的算！
    冯胜兰答非所问：“不知曙光准备以什么等级的合约签桑迟呢？”
    郝志强嗤笑：“给她c级就不错了，难道还想要求更高？”
    其他股东也点头，显然这伙人是早就商量过的。
    冯胜兰冷笑，“听说你们可是准备给许嘉言a级合约？”
    那几个股东心虚地不去看她。
    郝志强：“许嘉言年轻有潜力，给他a级也是经过其他股东同意的，至于桑迟，她现在是有一些热度没错，但网友是健忘的，等节目结束后，你以为她能留下多少死忠粉？难不成你真信了那些喊话要加她好友的导演编剧？别开玩笑了，人家跟个风给新剧做宣传，骗骗网友就算了，你要是被骗到了，那可就成了行业笑话。”
    “没错，我们评估了签下桑迟的风险，仍有a+，给她c级合约已经是公司最大的让步。”
    “她当年是怎么一步步退圈的，胜兰你应该最清楚，更不用说之前还有人花了上亿防爆她，公司肯签她，是看在以往的情分和你的面子，你们可不要不知足啊。”
    “许嘉言是我们公司未来重点要捧的对象，你不是和孙洲很熟么？让他给桑迟带话，叫桑迟在节目里做好衬托许嘉言的工作，别给公司添麻烦！她要是做的好，公司再给她加点奖金也不是不行。”
    冯胜兰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深褐色的液体溅在木制桌面，也烫红了她的手指。
    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是不是还要我替她谢谢公司的大方？”
    “咳……谢谢就不用了，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也可以适当提出要求。”
    “不必了。”
    冯胜兰豁然起身，“诸位的厚爱，我想桑迟应该承受不起，还是全部留给许嘉言自己吧。”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会议室。
    郝志强脸色阴沉地喊住她：“冯胜兰，你是打定主意不撤水军了是吧？”
    冯胜兰：“我好像从来没说那水军是我买的吧？有时间在我这边浪费心思，还不如想想自己得罪了谁！至于其他各位股东……呵，希望诸位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冯胜兰走后，会议室里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郝志强打破安静，“你们该不会真相信桑迟能重回巅峰吧？难道我们之前那些评估都白做了？”
    年龄最大的陈总笑：“大家都是为了共同利益，有可能的事总要多想一下嘛。”
    “有可能？我郝志强今天话就放这里了，这档综艺节目就是桑迟最后的高光，她绝无可能在娱乐圈里再火起来！”
    想到郝志强信誓旦旦的底气从何而来，股东们都打消了心底的纠结。
    是啊，娱乐圈里有才华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没有资本捧着，又有几个能笑着走到最后？
    任凭桑迟再火也火不过三个月，最后还不是被网友淡忘，继续回去做她的素人？
    罢，没必要为了这种昙花一现的人影响到他们现在的联盟。
    陈总：“既然决定了捧许嘉言，那公司就再多加些筹码吧，胜兰那边资金撑不了多久，到时候撤不撤可由不得她。”
    ——
    许嘉言通过打听，一瘸一拐找到桑迟他们钓鱼的地方。
    看到他们悠闲垂钓的模样，许嘉言扑着厚粉的脸上满是阴晦。
    许思思最早发现他，磕磕绊绊解释：“小、小叔叔你来啦，你放心，我们准备了蚯蚓当鱼饵，很快就能钓到大鱼的。”
    许嘉言盯着那瓶装着蚯蚓的矿泉水瓶，眼底闪过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