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秦老师想我了?
舒谣歪了下头,眼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什么都没说,可方明却已经意会到了。
只要她想,她不需要表达什么,就能让你很明白的知道她的意思。
当然,前提是,她想。
舒谣抬起头,看着被灯火照亮的夜色,目光也从清明逐渐被掩上了一层雾色,又像是穿透了天际,看向了另一个世界。
她轻声喃喃自语,“因为……我也需要同伴啊……”
在那一个世界,虽然她从小是一直一个人流浪,但她却在流浪中遇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并且接连成为了她的同伴、弟兄。
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并肩作战。他们每个人有每个人擅长的领域和分工,时常开她玩笑,嬉笑打闹,偶尔还有点嫌弃她,可在危急关头他们却比谁都要冲到前面。
舒谣忽然笑了一下,清薄寡淡的眼底方明第一次看到了一丝怀念。
即便只是一闪而逝。
而曾身为一个星际雇佣兵集团的首领,舒谣很明白分工协作的重要性。
她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面面俱到。
毕竟,孤军奋战,其力有限。
方明目光刚好落在舒谣的侧脸,直到她收回了眼神。他才状似自若的把目光移开。
只是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眼底似乎隐下了一丝什么。
舒谣回头看向他,嘴角微咧,“我想知道,你刚刚所说的特殊原因,会是什么?”
方明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舒谣会去追问他这个问题。
他顿时叹了口气,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那我哪儿知道啊,万一我得绝症了呢?万一蓝星爆炸了呢?万一方明忽然消失了呢……”
这话说的一听就不靠谱。
舒谣直接转身就走了。
“舒谣你去哪儿啊?”方明高声询问。
舒谣背对着他,“回家。”
连眼神都没给他。
直到舒谣走远,方明才摸了摸下巴,一边思考:“舒谣这家伙……现在到底有多强啊……”
他是没那么心思去思考为什么现在的舒谣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说他是比较敏锐,可他毕竟也是学渣,心大也是优点。
就是觉得……明明说好一起当废物的,但对方却偷偷开了挂。
这怎么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似的……
在夏日大会即将进行烟火晚会的时候,舒谣已经一个人离开了石月高中。
来的时候她就看了一眼石月高中的地图,所以即便石月高中再大她也不会迷路。
但她没想到,她刚走出石月高中,就见到了一个让她下意识觉得腿软的人。
“秦云泽?”每次这种情况舒谣都形成了一种想转身就跑的条件反射。
秦云泽的车就停在面前,他人却站在了外面,不过却是背靠着旁边的墙。
在舒谣喊他的时候,他才微微侧头看向她。
可以看出秦云泽今天是穿过正装的,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把外套脱掉了,只单穿着一件黑色衬衣。
袖口也随意的挽了起来,明明是一个很接地气的行为,可在他的身上却有种高贵的慵懒随意。
舒谣发现现在秦云泽的穿着比起之前更显少年感了,让他本身的年纪也和他的形象有了重合。
“你怎么来了?”舒谣见他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干脆自己先开口了。
秦云泽从靠着的姿势站直了身子。
“怎么现在才出来?”他很自然的询问。
舒谣:“……你来等我?”
“不是。”秦云泽淡淡道:“无聊。”
舒谣眼神瞄了他一眼,嘴角微咧,眼里闪烁着一丝恶趣味,“秦老师明明就是来等我的吧~难道说秦老师两天没见到我,所以想我了?”
这个王八蛋前昨天打她屁股这事儿还没完呢。
她不恶心死这王八蛋算她输!
秦云泽面色微微僵了一下,本来就冷的脸一下变得冷更了。
他皱紧了眉头,正要说什么。
忽然整个天空都被燃放的烟花点亮了,就连他们的脸上都被映上了五光十色的光影。
不断升空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燃爆的声音,在天空炸出一朵又一朵漂亮的烟花。
两个人都被漫天的绚丽吸引了目光。
现在已经是夏日大会最后的环节了,烟火大会。
即便是在石月高中校外,舒谣也能听到从校内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舒谣和秦云泽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了头。
五光十色的光影在俩人的身上变幻着,除了烟花燃爆的声音,俩人一时间陷入了静默。
谁都没有说话。
舒谣心中一动,忽然问道:“秦云泽,你有信念吗?”
“信念?”秦云泽嘴动了动,似乎有点奇怪惑舒谣会问这个问题。
“坚信的事实,坚持的事情,坚守的决心。”舒谣想起上一次叶安所对她说过的话,再一次重复了出来。
秦云泽毫不犹豫,“有。”
舒谣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许的疑惑。
又一阵烟花燃放的声音轰然作响,在空中炸开的烟花一下把俩人的脸都衬得明亮的几分。
秦云泽侧过脑袋看向了舒谣。
俩人的目光对视了片刻。
秦云泽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声音低沉得有些淡冷,“并非每一个人都需要这种东西。因为,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只需要知道,你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这也是你唯一能够完全把握在手里,自己能够去决定的事情。”
舒谣盯着他,脸上有着一丝迷茫。
“所以,你是谁,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你想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秦云泽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
从来萦绕在她脑海里的迷茫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忽的笑了笑,看着绚烂的夜空,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她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本身或许就是一件不需要去思考的事情。
她只要知道,自己想怎么活,想要什么就足够了。
秦云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舒谣就像是一个流浪的孩子,在纷杂的世界里无所适从的寻找着目标地,可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
但她把自己的这种外泄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很快就消失了。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继续道:“而只有食物链的顶尖掠食者,才有这个能力和资格决定你在这个世界以何种方式生存。
为自己信仰而牺牲的人,是值得尊敬的。可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是胜者。而历史,从来只会让胜者来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