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有死的那天。”练星宸平静淡漠的笑：“你就当孤防范太子吧，人站的越高，就越害怕摔死。皇兄太疼孤了，将孤捧的太高了。”
    再后面，练星宸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去陪青灵一起，又去国公夫人面前商定了一些婚礼事宜，还去陪了青玄青雀玩耍。
    卫国公一天心里都惴惴不安的，直到晚间练星宸和青灵都离开了。同国公夫人一起躺在床上，他才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前皇后娘娘身边曾经有个侍女，叫芍药的吗？”
    国公夫人立马：“记得啊！那丫头生的又美貌又温柔。本是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可惜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卫国公又问了一句：“还记得是什么病吗？”
    国公夫人：“谁知道呢，反正缠绵了大半年病榻。娘娘尽心给她治，连神医都请了，她还是没挺过去。”
    卫国公不再说话，国公夫人后知后觉的奇怪了：“咦，你怎么突然问起芍药了，她都死了差不多四十年了吧？”
    卫国公：“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哎，人老了，就总爱追忆过去。”
    这点国公夫人深有体会，跟着感叹：“是啊，我这几年也时不时想过去的事情。尤其是今天，王上都来谈论婚情了。娘娘当年那么疼爱王上，却没能看到王上成婚，多可惜啊！”
    卫国公顿了顿，忽然又问：“你说，要是王上没患怪疾。先皇和娘娘能再多活个几年？皇位会轮到当今皇上吗？”
    “你真是老糊涂了，这都敢想！”国公夫人听得惊讶了下，瞪大眼看了看丈夫。自己皱眉思索了下，却紧接着道：“难说——别看皇上当初已经是太子了。王上出生时，先皇和娘娘的欢喜，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是啊，从来都没有过。”卫国公眯起眼睛，细细回忆。想起了先皇帝一连数十日抱着襁褓中的练星宸上朝的情景，那般疼爱，压根无人能比……
    练星宸在国公府时同卫国公密探了一番，青灵虽没派动物偷听，忍不住要问：“你们谈了什么？”
    “问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练星宸平静回答，反问青灵：“你见过一家亲兄弟年纪相差较大，中间母亲没有生育过任何其它孩子的事情吗？”
    青灵：“见倒是见过，多半母体难孕。”
    练星宸：“我翻过我母后的医案，她自嫁給父皇后，确实常年服用调理身体促怀孕的药物。在有了皇兄后一直到我出生前，从未断过。”
    青灵先还觉得：“也许娘娘生了一个后，觉得不够，还想再生，毕竟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说到这里，她忽然脑海中闪。哑然问练星宸：“你该不是怀疑，他不是你亲哥吧？”
    练星宸眸光黯淡了下，沉着回：“在宫里，什么事都有可能？”
    青灵又追问：“那，国公爷知道什么？”
    练星宸摇摇头：“他担忧整个李家，就是知道也不会轻易说出来。不过，总还是会帮着孤的。”
    当晚，练星宸连夜把‘祁国’两个字，放到了花无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