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许久，卫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折在了青灵的手里，被关进了根本不可能逃脱的冥狱。
    他现在对活着和报仇都不报什么希望了，但是对青灵，却遏制不住心底的恨意，恨的特别想杀了对方。
    他觉得自己一直想掏心掏肺的对青灵好，只要她点头，只要她愿意做他的女人。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哪怕曾经险些被她割了喉咙，他也没想要她死。
    然而，她却一次次的，要他死。
    她的心太狠了，和练星宸一样的狠，难怪她能和对方走到一起。
    花无眠目光不屑的看着卫燃，转身从侍从手上拿过一卷案宗，直接丢在了卫燃身上：“这是渤海王府当年被灭的案宗，那时候你还小，想必记忆也不是很清楚。”
    卫燃听说是渤海王府的案宗，神情终于动容起来，颤抖着手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上面一条条的列出了渤海王犯下的罪过，只看了几条，他就不信的叫起来：“不，我不信，父王不是那种狠辣的人。这些都是你们杜撰的罪孽，是你们强行按在父王头上的。”
    “知道你不信，因为你对渤海王而言是儿子。而那些冤死的人们，不过是草芥。”花无眠说罢，又拿起一卷东西丢给了卫燃：“这是当年皇上下令诛渤海九族的密诏。还有王上为妇孺求情的奏折，你一直把王上当成你的仇人。可惜了，他真不算是。”
    卫燃看着那密诏，脸色渐渐狰狞起来。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道：“怎么不算是，皇帝是他亲哥哥。兄债弟还，死也是应该的。”
    花无眠看向对方，目光有些讥讽：“可是，杀了仇人的弟弟，到底不如杀仇人痛快，你说是不是？”
    卫燃顿时僵住，满眼难以置信的看向花无眠：“你说什么？”
    花无眠优雅的甩甩袖子，才回答：“如果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手刃了真正的仇人，你想不想？”
    想，当然想！
    但是——
    卫燃瞪大了眼睛问：“你要我去杀了大余皇帝，帮练星宸篡位，你当我傻吗？要杀，就把他们兄弟俩一起杀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少年人，你到现在还活着，已经是本公子格外开恩了。若不识趣，就在这座监牢里和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虫子为伴，慢慢的化作一具枯骨吧！”
    说罢，花无眠就拂袖欲离去。
    “等等——”卫燃咬牙喊住了对方。面对曾经把他丢进烈火中，害他成了不能见光的妖孽的花无眠。
    卫燃恨意浓烈，特别想杀了对方。
    但他更清楚对方说的是事实，他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况且，他自己身体的改变，也令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练星宸也不能见光，他是不是同我现在的状况一样？”
    “是——”花无眠回答的特别干脆：“所以，我要你替代他去接触你的仇人，报仇雪恨。”
    “你是要我做他的替身，哈哈……”卫燃听得冷笑：“练星宸呢，他死了吗？”
    “能变成如今的模样，是你的造化，更是你还能活着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