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道门的棋
出了曲宅,我才发现外面已经闹翻天了。
悍马车依旧停在别墅台阶下,叶远跟周强两个人抽着烟,嘻嘻哈哈的不知在聊着什么;而悍马四周,则躺着十几个哇哇痛叫的保镖。旁边还有几个警察,正在打着电话叫救护车。
“周兄,好久不见啊。叶远你是怎么搞的?又给周队长添麻烦了?”我一看眼前这般情景,就知道叶远干了什么,故意板着脸喝问说。
“哈哈,方老板,没事没事,我就是路过而已。”周强笑着迎了上来,握着我的手亲热的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对生死好兄弟呢。
“他们说这里不能停车,还要赔偿草坪的修理费。我只是个司机嘛,没钱,只好让他们等等,等你出来再付钱。结果他们不等,还要上来砸车,老板你得为我做主啊,我可是为了保护你的爱车才动手的。”叶远故作委屈状,指着满地打滚的保安说。
“哈哈,小事一桩,不用放在心上,方老板,走咱们喝两杯去。”周强说着揽过我的肩膀,把我往车里拽。
我就纳闷了,周强以前称呼我为方门主,后来是方兄,现在竟然又变成了方老板,难道这老板还比兄弟亲?
上车后,叶远一脚油门踩到底,悍马一溜烟飞了出去,车后冒出的黑烟慢慢笼罩住了那些警察和保镖,远远传来几声咳嗽和咒骂声。
叶远的车技就是没的说,他回去时又把车开到了原路上,四只大轮胎无情碾过,那几道沟壑更深了。
我笑眯眯的给周强递过一支烟,问道:“这点小事怎么把你给引来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方星这个名字被大家熟悉以后,金城市就从来没有平静过。害的我这个特别大队的队长,要在派出所值班。叶兄一个人干翻了十几个保镖,这种大事我能不出动嘛。”周强掏出火机,给我点上烟,委屈的说。
“哈哈,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得意的笑了声,说。
确实如此,自从小时枪击沈老爷子、我们三个当街围杀废柴开始,金城市就进入了二级警戒状态,好似到现在还没有取消。昨天从青岛回来时,我还看见城外郊区驻扎着整营的部队。
“方老板啊,现在巴结你都迟了,我怎么敢骂你。今天我啊,是专程给你道喜来了。”周强眨了眨眼睛,说。
“哦,何喜之有?”周强是严大鹏的得力助手,他既然说是有喜,就一定跟严大鹏有关。
严大鹏回来了?怎么没有给我电话?难道是要颁发免死金牌了?
说来真是讽刺,如果他们知道我刚刚在曲家别墅里杀了人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滋味。
杨娇娇虽然看似柔弱,但眼见我杀了独狼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说明她对于这些阴暗面的事务也接触了不少,我相信她能处理好独狼的事情。再说了,小龙早也查清楚了独狼的底细,他是海门曲建国的人,以前在云南负责毒品生意,后来暴露身份才会被派到曲建华身边,名为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
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为民除害,不过政府真要追究起来,还是犯法了,毕竟我没有执法权。
“方老板,我不好明说,下午严市长和蓝翁就会回来,到时你就知道了。”周强又说。
“嗯周奇是你什么人?”我话锋一变,突然问道。
初见周奇时,我就觉得眼熟的很,似乎在哪见过,后来因为他是严小草师哥的身份,我也没有多想。今天见着周强后,我才反应过来,他们俩不但名字像,而且长得也像。周奇身在道门,有些玩世不恭,看破俗世的气质;而周强则是混官场的老油子,油腔滑调,跟谁都能称兄道弟。
周强突然之间被我这一句话给问住了,他顿了顿,才压低声音说:“他是我弟弟,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会出大事的。”
我点了点头,一些事情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凡事有因必有果,铁茗作为道门的供奉,当初怎么会在凤凰台明目张胆的问我要九龙扳指,而且会莫名其妙的收严小草为徒?我当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不会是因为严小草天赋秉异,如铁茗这般身份,如果真想收徒,估计找几个灵体的弟子都不成问题。
他那日在凤凰台贸然跟我要九龙扳指,就是要混个面熟,不希望收严小草为徒后让我起疑。
铁茗大徒弟是周奇,周强是周奇的哥哥;
铁茗收了严小草做徒弟,而严小草是严大鹏的女儿;
正巧,周强又是严大鹏的得力助手。
这关系虽然混乱,但细细分析下来,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铁茗+周家两兄弟+严家两父女=大阴谋。
或许这个阴谋严小草都不知情。
道门跟佛门斗了上千年,这段时间内,他们除了派个严小草出来演戏,一直没有大动作。我本来就有点想不通,但是现在看来,道门也在下一盘棋,只是下的比较隐晦,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他们要干什么?
“方老板,别多想了,还是先决定去哪吃饭吧。你现在泡个日本富二代,我可得好好吃你一顿。”周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说。
“靠,什么都瞒不住你,叶远,走,德胜楼。”我笑骂了一句,说。
中午跟周强,叶远在德胜楼胡吃海喝了一顿,我才晕晕乎乎的坐上车,准备回山神庙看看沈家的元老会开的怎么样了。
周强很贼,在饭桌上我没有试探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他倒是讲了一堆的黄段子,连一边斟酒的服务员都不好意思了。周强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出门时还给小服务员留张名片,告诉她有事找周哥,绝对靠谱。
人精啊人精,我周围的这些人物,随便拉出一个都是笑脸迎客、翻脸吃人的老油条。我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着了他们的道道。
对于阴谋这方面,我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只盼着灵虚快点康复。想到灵虚,自然想到了米虫这个伪娘和可怜的小时,也不知道沈若赫把这两个伤病员安排到哪家医院了,抽时间去看看他们。
在德胜楼吃饭时魏腾飞打来了电话,汇报了他这几日来查到的消息。
之所以老爹这几年来的踪迹没有被龙卫记录在案,就是因为负责跟踪老爹的龙卫盯不住老爹。尤其是他进山采药时,无论派多少人,总是盯上两天后就没了老爹的踪影。
跟踪老爹的龙卫将这个情况也向上面反映过,奇怪的是,龙卫的记录被人暗地里消除了。而且按魏腾飞的级别,还没有资格接触到这方面的资料。
真的是越来越好玩了,老爹啊老爹,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暗想道。
我吩咐魏腾飞继续查,最起码要查出龙卫组织中是谁在捣鬼。老爹进山被跟丢的事情,也许是巧合,毕竟老爹长年累月都在大山里讨生活,对地理熟一点的话,也不容易被人跟梢。但是从龙卫的记录中压下情报,这中间就有着猫腻,很大的猫腻。
茅台酒就是后劲足,我脑子里闷呼闷呼的,随手拉开车窗想透透风时,却看到了一副熟悉的景象。
这不是红星巷吗?穿过这里,就是步行街,以前的爱心宠物诊所就在这条巷子里。
老板娘!
我想起了老板娘,跟野人族有着关系的雪莲花。
李别情说过,杀了雪莲花,我一直没有动手,甚至下意识的遗忘这个人。除了对这个神秘的‘野人族’有一丝敬畏外,另一个原因就是舍不得。偷窥了她三年,看着她洗了三年的澡,我对她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杨娇娇。随之而来的,也有了些许奇妙的感觉,现在要毫无理由的杀了她,我还真下不了手。
这就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得不得到,永远是最好的,老板娘在我心目中,依旧是诱惑力十足,尤其是她的‘各种搓法’,记忆犹新啊。
“叶远,转头,进红星巷。”我借着酒兴,笑眯眯的对叶远说。
“去那里干什么?红星巷窄,悍马进去转不过头,那边又是步行街,到时候怎么出来啊。”叶远嘴上虽然说着,但依旧掉转了车头。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如果真转不过头,你就慢慢想办法,我打的回去。”我敢肯定,如果真的转不过头,叶远肯定会直接开着悍马从步行街杀出去。
叶远的家族败落了,而他的手上,还有本‘幻魔身法’的秘籍。本着怀璧其罪的原则,他本性有些低调,不愿意招惹是非。但是这段时间跟小龙接触久了,他也染上了爱出风头的毛病,今天在曲家动手就能看出来。
换在以前,叶远只会尾随着那些保镖,在黑巷子里将他们打成猪头。
这个说来也不算毛病,乘着年轻,该疯狂就得疯狂起来,不然过几年后,就算想出出风头也没了心情。我现在就是,也许是站的高了,总是觉得去欺负一些普通人很无趣。不过嘛,偶尔扮个猪,吃几只老虎还是挺有乐趣的。
比如现在,我站在包子店门口,看着这块被风吹日晒磨光了字迹还舍不得翻新一下的招牌,真想把它给买下来,当然,老板娘也是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