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犯病的时候，夜劭总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经常在发疯失去理智后，在他怀里醒过来。
    一睁眼，就能看到那张温柔妖异的面孔，深黑色的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
    久而久之，秦兮娆就习惯了每次睁开眼睛，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夜里温度冰凉，秦兮娆穿着睡裙跑出来，身体体温有些低。
    夜劭拉近与少女之间的距离，蹭了下她的脸颊，然后将她塞进被窝里。
    他躺下去，秦兮娆自发自动地凑过来，伸出双手楼主他的腰，将整个人完全嵌入他的怀抱中，她睁大乌黑的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一动就滑过他的脸。
    夜劭见惯了她冷漠寡情的模样，乍然间看到这么乖顺可亲的小姑娘，目光微微讶异。
    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距离他如此之近。
    近到他一动，就能亲吻她的脸。
    秦兮娆呼吸放的很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里似乎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开口，声音低的近乎听不清，“夜夫人不好，不要那个妈妈了，好不好？”
    夜劭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总算明白小姑娘的异样从何而来了。
    对于秦兮娆来说，母亲是她心中最干净的一方净土。
    秦兰舟的温柔深入骨髓，她从小被母爱包裹着长大，但后来，她又失去了她的母亲，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深刻地体会到，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会有多孤独。
    他的小姑娘，在用她的方式保护他。
    想明白秦兮娆的异常之后，夜劭忽然笑了，凝视秦兮娆的眼神，极烈的燃了起来。
    他轻轻地说，“好。”
    他从来就没有过“母亲”那种生物。
    所以不要母亲，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
    简单到在过往二十多年，他甚至都懒得多说这样一句话。
    但秦兮娆显然并不这样想，她的妈妈那么好，如果要让她割舍掉她的妈妈，她会痛不欲生。
    夜劭也一定是难过的。
    秦兮娆眨了下眼睛，忽然凑上去，轻轻地吻上他的眉眼。
    夜劭伸长手，贴着她的脸，将怀中纤细的身体拥的更紧了一些。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仿佛住了一直谷欠望强烈，张牙舞爪的狞兽，在他压抑丛生的眼底，紊乱地冲击着，想要宣泄而出。
    秦兮娆在他的凝视下压力丛生，她看着那双诡魅的眼睛，心跳微微加快，声音低低地说，“……我可以的。”
    她已经成年了。
    神志不清的时候，也将他摧残的差不多了。
    若是忍一忍……
    夜劭眼底的光似乎要燃烧起来，整个人的表情变得鲜明又妖异，不止是眼神，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就连指尖都透出了一丝丝压抑不住的雀跃和炽热。
    他俯身，吻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秦兮娆睁大眼睛，看着那一片流光溢彩的眼眸，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好看过。
    “给你……”他暗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