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娆紧抿的嘴唇有些凛若冰霜，眼睛看向叶堇珞，“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事情吧？”
    叶堇珞似是被问住了，表情更冷，凝视她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忽然抬手，修长用力的手指坚定地落在了她的帽檐上。
    秦兮娆垂下眼睫，遮住了波光潋滟的眼眸。
    除了夜劭，她已经很久未曾将自己现在的模样，曝露在其他人眼皮子底下了。
    叶堇珞垂眸看着她安静乖巧的模样。
    她的表情藏在帽檐下，模糊不清，唯独露在外面的嘴唇，颜色鲜明。
    叶堇珞表情没有一分变化，无论帽子底下的脸，被毁成了什么样子，对他来说，只要是她就足够了。
    手指轻轻一掀，鸭舌帽被摘掉了，少女漆黑漂亮的发丝瞬间披散而下，露出令人惊艳的容色。
    她靠在沙发靠上，那双乌黑的眼睛，熟悉到令人心惊，苍白的表情，却陌生到令人心痛。
    叶堇珞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人剜掉了一块肉，渗出鲜血淋漓的痛意。
    秦兮娆轻声说，“好久不见，堇珞。”
    叶堇珞盯着她看，“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秦兮娆眉眼似乎弯了一下，“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一成不变的东西？身份不同，称呼自然也就不一样。”
    叶堇珞忽然弯腰，逼近她，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他宁愿她哭着扑到他怀里，跟他哭诉她吃了多少苦，有多难过，刁蛮任性地让他帮她报仇。
    哪怕是她真的变得如传闻中那般恶毒狠心……也比这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好。
    秦兮娆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你离我太近，他会不高兴。”
    叶堇珞过往这么多年，都没听到过这么刺耳的话，刺耳到他近乎控制不住，想对她发怒。
    他垂下眸光，过了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好似被夜晚旷野间的风抚过，透着寒冷与孤独的味道，“懒懒，是堇珞哥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兮娆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他错了？
    他有什么错？
    他只是恰好那个时候，不在她身边而已。
    如果这也算错，那谁都将罪无可恕。
    叶堇珞抬手轻抚她苍白的脸，唇角绷直，“懒懒，再给堇珞哥哥一次机会，好不好？”
    秦兮娆看着窗外的阳光，忽然觉得它变得很碍眼，刺的她眼睛发疼。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欢喜地接过他捧来的奖杯时，他对她说的话。
    “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她想捧奥运奖杯，他就入国家队去打篮球。
    她说兵哥哥很帅，他就去上了j-校。
    她若是想要星星，他一定会去当宇航员。
    秦兮娆双手环着膝盖，纤细的身体，冰冷又无助，声音有些沙哑，“他对我很好，比你对我还要好，他会亲自给我煮饭，洗衣服，梳头发……”
    叶堇珞眼中的排斥感再也压不住，他忽然张开双手，将她狠狠地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