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不堪的程霄，心情不太好。
    这是第一次有人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不得不说，柳沾花是同辈之中有机会超越他的两人之一。
    另一人是林夜。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了。”
    风掠过树林，四周依旧是寂静深邃，抑郁的气氛被无休止的渲染。
    “呵！等我体力恢复了，你们还会有机会吗？”
    “……”
    “实在抱歉。我也是为了拿到流派的心法授业证书。”
    终于前方的阴影中出来一人，一身白衣，长达飘飘，手执剑棍凌厉感使然，让他不那么好接近。
    双方，彼此都不陌生。
    “展天动。”
    对，是光子流的展天动。
    “如果击败你，我就能拿到甲等战绩了。”
    展天动，挥了挥手中的剑棍说道。
    身后一侧的树干下面出现两人。
    两人着白衣，从气质上判断这两人和展天动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判官书吏！”
    程霄做出了判断。
    两人的年龄和气息也不像是逆境训练的弟子，那么最大的可能性是这个。
    更麻烦得是，两者似乎和展天动有勾联。
    “你似乎已经猜到了。”
    判官姜浩说。
    “不过做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书吏叶清远道。
    两人中有一人是光子流出身吧，或者说两人都是。
    程霄一言不发，心里有了判断。
    展天动迫近程霄，速度很快，像是一道光线折射过来。
    剑棍过来的线条也如光线一般折射，那种压迫感，强而有力不可抗拒。
    “这可是比剑术大赛的时候强不少啊！”
    程霄还是挡下了，被逼退一段距离。
    展天动凝眉深索，比想象中难缠。
    他暗中已经观察很久了，一开始就锁定了程霄。
    后面还联系上了判官书吏之中自己人。
    这第三场必须过，三段考核他志在必得。
    再度迫近程霄，剑影如光线折射，一条一条向程霄笼罩过来，让程霄的应对显得仓促，不过也是抵挡下来。
    几轮交手之后，程霄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呼吸也变得粗重。
    “结束了！”
    展天动持剑迫近。
    剑棍落下，世界一黑，一切都消弭不复存在。
    看程霄无力倒下，裤兜里掉出了号牌，编号0001显得是那样沉重。
    这三人都是有些愣神。
    至此都不敢相信，程霄居然败了。
    那个未有败绩的天才居然败了，还是败在了展天动手中。
    展天动也是震撼不已，心脏跳得厉害，呼吸错乱。
    与判官书吏对望一个眼神。
    “你…成功了。”
    姜浩表情惊讶未散。
    这时书吏叶清远手都有些抖，拿出战绩手帐本，翻到空白位置写下……
    日期省略，光子流展天动击败二一关月流程霄，甲等战绩。
    判官姜浩，书吏叶清远。
    ……
    无名之夜，无名之地。
    柳沾花沉睡之地，三人守在一边。
    柳氏：柳寒星，柳惊鸿。
    以及林夜。
    此时两人看林夜的神情有些晦涩难明。
    “既然…既然你都愿意救柳沾花，那以前的事我们当没发生过，现在和我们一起对付洪得九吧？”
    柳惊鸿投来希翼的目光。
    “你们收手吧，这样斗下去，没意义。”
    林夜心情很抑郁，大致是被夹在两者之间使然。
    显然保持中立是很难了。
    柳寒星面色一变，“你可以说这话，道场的授业之恩，你当做什么？你把二爷爷当成什么了？”
    林夜顿时觉得无形压力压在身上。
    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想说什么却没法开口。
    柳惊鸿和柳寒星对视一眼，看林夜的目光丝毫不掩饰的敌意。
    林夜抬头：“看来话不投机半句多，最后还是劝你们一句，别和洪得九纠缠了能和解尽量和解吧。”
    说完林夜转身离开。
    柳惊鸿愤怒到了极点，要冲出去教训林夜，被柳寒星拉住。
    “由他去吧！”
    柳惊鸿看到柳寒星目光落处，心中火也是熄灭了一些。
    的确现在和林夜清算，不是时候。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骂完这一句，明显气消了不少。
    两人守在柳沾花旁边。
    “没想到花哥这次手段尽施，也不是程霄的对手。”
    柳惊鸿心里不是滋味。
    柳寒星看着远处的黑，沉着而坚定。
    “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花哥有事知道吗？”
    “嗯！”
    柳寒星在柳沾花身上翻找出三个手机，揣到自己手上。
    然后离开。
    柳惊鸿大概明白什么意思，将柳沾花架起来放到这边隐蔽的乱石堆后面。
    借着树荫交错的昏暗，就算有人过来也很难发现他们。
    他放缓了呼吸。
    靠在石堆边，这时有破风声传来。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
    “之前定位信号是在这附近。”
    “那手机看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是西南面。”
    ……
    柳沾花此时因身体消耗过度陷入昏睡。
    这种昏睡有体力透支，精神透支的原因。
    昏暗中意识形成的画面是最后败北的画面。
    多年来的潇洒风流，已然不能继续下去了。
    斗志不曾有过，而败给程霄，让他形成了一道执念。
    未认真输了，和认真输了，是两个概念。
    黑暗中，意识飘荡斗志昂扬。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将你斩于剑下，程霄！”
    一声灵魂咆哮，更似孤鹤悲啼！
    感应空间，一道阴影形成，赫然是一道鹤影，散发着阴沉诡谲的气息。
    “喂！你他妈嚎个鬼啊！输了一次而已，我陪你打回去就是了。”
    ……感应空间不知何故消散。
    剑术灵相，只有四中才对，怎么会有这种存在？
    带着疑惑沉入黑暗，意识消散无法凝聚。
    鹤影九剑，第五种剑术灵相。
    题外话。
    大梦剑术，剑术灵相是四块无生命力的魂牌：假、真、死、神。
    意识与四块魂牌相融就进入四种相对应梦境。
    这相当于是灵相术，和剑术剑形相辅相成。
    鹤影九剑本就不报有希望了，却在和程霄一战之后，有了灵相感应。
    同时感应两种特级剑术的人，在当今五国绝无仅有。
    程霄被弃置荒野。
    迷蒙之间，地面的石子硌得脸颊生疼。
    半夜阻挡视线，听闻模糊的脚步声，身体动不了了。
    “你…你还好吧？”
    声音有点熟悉，之前……
    是无名流的千惠。
    千惠手足无措，想扶程霄起来，又怕把霉运传染给她。
    “水……”
    “好的，我马上去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