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干预
小燕子拽着紫薇金锁一路飞奔至坤宁宫,惊起太监宫女无数。
木离头疼的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人。虽然她是从现代来的,但是在这古代宫廷里也不能这样颠覆众人的心脏啊!
“容嬷嬷,带小燕子去里面整理下!”
对小燕子,木离头疼;看着下面刚刚自报家门的两个宫女,木离胃疼……
小燕子给了紫薇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被容嬷嬷拥着去了内室。
这厢,紫薇和金锁忐忑的站在一旁,时不时那眼角去看这个小燕子口中的高贵的皇后。
木离感受到了来自那两位的视线,不过却没有揪着她们不放,仍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账本,毕竟现在她们的关系如此。
木离尽管面上坦然,私下里确实疑惑重重,这紫薇怎么仍是以宫女的身份进宫?难道是小燕子安排的?还是说她们终于遇见了命中的尔康君?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小燕子很快就出来了,难得的的局促了些,想来是容嬷嬷刚刚在里面和她说了什么吧。这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不过同样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木离想象原著中容嬷嬷和小燕子相亲相爱把手言欢的情景……
厄……先恶寒一个……
放下手中的账册,招来小燕子坐在自己身侧。
“小燕子,本宫这阵子比较忙,有些事没顾得上你,你不怪本宫吧?”
小燕子连连摇头:“皇后娘娘,我很好,娘娘送了我很多东西,我什么也不缺。”
“恩,那就好。”木离握着小燕子的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小燕子,你进宫这么久了,本宫却还有些事没有了解!”
小燕子心咯噔一下,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紫薇那边。
木离仿佛没看见般,笑着道:“不用那么紧张!……本宫听皇上说你娘已经去世了,今天只是想问问你娘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没?”
一听是这个问题,小燕子心里舒了口气,道:“我娘是去年八月里去世的!家里没什么人了。”
紫薇在心里并没有把自己的舅公舅婆当做家里人,所以也没有告诉小燕子。是以小燕子以为紫薇是孤女。
木离听了小燕子的话,心道一声果然。转头对罗绮吩咐她去内务府拿几套素服来,因为嘉贵妃的孝期还未过,木离猜想应该不是很困难。
回身就对上了小燕子那双懵懂的眼神。木离状似无意的瞄了紫薇一眼,看见那惨白的脸,木离心道,这紫薇倒是没糊涂。
“小燕子,你可知道你还在孝期?你来自民间可能也没人告诉你,进宫了也没人提点你,是本宫的疏忽,只是你皇阿玛是最看中孝道的!咱们满人不像汉人那样讲究,可是也要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宫里忌讳多,不能穿孝服,可是要心里守着孝,往后你那些大红大绿的可不能在穿了!”木离温言道。她可记得小燕子进来时穿的那一身红艳的旗装。现在这套淡蓝色的还算凑合。
小燕子似懂非懂,只是觉得皇后说的话有道理,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而另一边的紫薇却是感激的看着皇后,心里一片恻然。
“对了,小燕子。你宫外不是有朋友吗?上次给你带的金银够不够?”木离‘恍然’想起的问这小燕子。
“够!够!”小燕子一听皇后提到这话,连忙窜上去把紫薇金锁拽到前面来,向皇后介绍:“皇后娘娘,这俩就是我在宫外的好朋友,紫薇更是我的结拜姐妹!”
小燕子想让皇后对紫薇有印象,连忙献宝似的推荐。
紫薇金锁猛然被扯到前面都有些惊慌,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
“结拜姐妹?”木离‘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问:“你的结拜姐妹怎么进宫当宫女了?”
提到宫女,小燕子三人脸色都有些不郁。
“皇后娘娘,是令妃帮我把紫薇弄进宫的。紫薇不是宫女!”小燕子急辩。
“小燕子你知道什么是宫女吗?”木离一脸无奈色的对小燕子耐心的解释:“宫女是八旗的包衣旗上选上来的。都是登记在册的。令妃到底是好手段,这件事本宫要查一下的。”
小燕子没理会后面的话,但是问了紫薇想问的问题:“什么是包衣旗?”
木离摇摇头,暗道这小燕子这几天都学什么了?难不成成天就想着怎么和令妃作对了吗?木离……你是真相君……
“ 你皇阿玛是咱大清的主子,所有的大臣包括皇亲国戚都是你皇阿玛的奴才,而包衣旗的奴才都是你皇阿玛奴才的奴才!”
木离还嫌打击不够的继续道:“你可知令妃是什么人?虽然她是皇上亲封的妃子,可是她到现在还是个包衣奴才,皇上从未将她抬旗。明面上大家不说什么,可是背地里都是看不起的。”木离用‘惋惜’的眼神看着紫薇道:“她既然是你的结拜姐妹,在宫外做自由身岂不更好,你要是想自己的姐妹,和本宫说一声,本宫自会替你召见她,要知道,一日为奴,便是终身都是抹不掉的污点,即使是脱了奴籍,也会被人看不起的。”
一日为奴,终身都是抹不掉的污点……
紫薇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隆隆作响。
不会的,她是包衣奴才吗?她居然成了皇阿玛奴才的奴才?不会的……
紫薇呆愣的眼睛聚集不到焦点。知道自己是宫女的时候,紫薇还是有希望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上了奴籍,她是彻彻底底的奴才了啊!
娘……女儿对不起你……
紫薇心伤魂断,只能呆坐在地上,连金锁小声的提醒都听不到。
小燕子早在听了木离的解释就呆住了,小燕子也是在市井混过的人,她记得大杂院以前藏了一个小姑娘,是大户人家逃跑出来的奴婢,大户人家对她很不好,打骂随意,小燕子跟来寻人的人理论,可是最后进了官府,那个姑娘还是被带走了,只因为她是那家的奴婢。
小燕子心一寒,又看见紫薇那空洞无神的眼睛,心里怒火滔天。
大吼一声:“紫薇你等着,我去给你报仇!”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便飞身出去。
而紫薇一直呆坐在地上,外界的一切与她无关,金锁倒是很担心小姐,可是她也知道在皇后面前不敢造次,只能担心的看着紫薇。
木离没懂,或者说,这坤宁宫的人都没动。
拿起盖碗轻轻的拨了拨杯沿。哑了一口茶。
她在等,等一个真相。
虽然她不讨厌小燕子,可是也对她没什么好感,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炸弹最后能伤了谁。
如果,如果这个小燕子真的能不顾自身安危将紫薇的身世坦白,那么她就有理由帮小燕子。木离浅笑。
望着延禧宫的方向,目光闪动。
小燕子,你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
坤宁宫寂静的安详,这种安详中,金锁感到了一丝可怕。
意外,太快,变化,急不可耐。
金锁惴惴不安的看着自家小姐,又不时以眼神求救于皇后。可是皇后依然不动于山。见她又拾起账册,专心的看着。
金锁不懂,她以为皇后会做什么,至少说什么,可是皇后一个字都没说,甚至一个眼神都吝啬。
可怕……
金锁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眼神担心的看着自家痴了的小姐。
她只是个小丫鬟,只要保护好小姐就好了……
终于空气的凝固因一个人的到来而开始重新流动。
罗扇匆匆进来在皇后身边耳语了一番。但见皇后听后缓缓的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衣物,起步开拔。
“走吧!”
无关情绪的一句吩咐让金锁猛地回神,只见那皇后对着自己微微一笑,檀口轻启。
“机会已经给你们了,可不要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