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尧拿着白蔹又还给他的笔记本，诧异间，不远处的二人已经走近。
    “你们来得有点晚。”白蔹右手撑在行李箱的拉杆上，白色外套就这么随意地放在臂弯。
    姜附离跟许文尧见过，也不意外在这看到他。
    听着白蔹的话，姜附离只冷冷朝身边的马院士看过去一眼。
    马院士今天要出发时才发现他车牌限行，就让姜家的司机绕路来接他，但他丝毫不尴尬，而是自顾跟白蔹说话，“还有160天，你切不可放松学习。”
    “我知道。”白蔹颔首。
    马院士对于白蔹的领悟力还是有了解的，他只是奇怪领悟力空间感这么强的人怎么现在才被发现：“综述看完，就可以看一些优质的硕士博士论文。”
    “呵。”旁边，等着两人说话的姜附离听到这才冷笑一声。
    对马院士那句“优质”表示质疑。
    现在确实很多水货，马院士辩驳不了：“……我给你再列个书单，先了解专业词汇跟释义。”
    姜附离看了她一眼。
    他才反应过来看向马院士，声音有些木：“马院士，我们现在走？”
    马院士这一类人，就是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太过曝光，需要严密保护。
    简哲更无地自容，他拉着白蔹的衣袖，压低声音，“姐，我连北城大学的研都不一定能考到，哪里能考江艺埃”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一个穿着黑金马面的女生进来，阳光透过树缝徐徐洒在她柔软的黑发上，落下浅浅碎光，随着她走动，光影在她黑裙上、脸上漫不经心地移动闪烁。
    **
    年底武馆书协都没有学生，但外面这条街却十分热闹，街道全都翻修，加了摊位。
    他指了指旁边桌子上摆放的茶壶。
    头顶阳光正烈，白蔹轻轻掀起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慌什么。”
    任晚萱跟仇薄卿站在一边听着。
    但是想想她又不上网，也能理解。
    纪衡他们回青水街收拾点东西去新岸小区，今年纪邵军刚买房，一家人决定去新房吃年夜饭，初一再回来。
    **
    “那我们就先走了。”白蔹向马院士跟许文尧告别。
    白蔹双手懒懒地插在马面裙的大兜里，好奇地询问：“你不用回家过年？”
    “我们素来有基建狂魔之称，之前六个小时就改了一个高铁站，一夜之间换掉高架桥的桥墩跟桥面。”说着，唐铭抬起下巴，很自豪，“只要他们想，就没有做不到的。”
    一进来，任晚萱跟仇薄卿就看到在院子里看书的简哲，两人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
    白蔹拿出亮了一下的手机，是简院长——
    越研究物理越发现自身的渺小，文明也不过是地球的过客，这种过于渺小的空虚感要有很强大的内心才能抵抗祝
    他正在院子里，姜鹤常用的小桌子上看书。
    “仇老师，您别说了……”简哲非常尴尬。
    自从仇学政加入湘城书协后，仇薄卿任晚萱几乎跟他没什么来往。
    陆灵犀拿着一大束花，然后把钱硬塞到张妈手里，转身看到白蔹，就从花束里抽出一朵递给白蔹，“博源怎么样？”
    “白蔹同学是一个很有天分的人，”马院士想起来白蔹，她得天独厚的天分跟她强大的内心，世人少有，“真希望她早点来学校。”
    她有一双极黑的眼睛，隐隐间似乎有波光流转，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陆灵犀。
    仇薄卿也没喝。
    他们申请的航线是6-9点。
    黑色的商务车驶上丹平市到湘城的大道。
    马院士笑笑：“别紧张，你也是物理系的？”
    仇学政正抱着茶杯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嗯，要喝茶吗，自己倒。”
    她虽然从任谦嘴里知道湘城在发展，招商非常成功，连最近一条高铁线都划分了，可还是为这发展程度而惊讶。
    许文尧站在原地，等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为什么能给他马院士的票。
    她慢条斯理地道。
    仇父敲了敲半开的门。
    “我就是从北城一中出来的，”白蔹在心里偷偷跟北城一中说了句对不起，然后看向陆灵犀，“他们让我退学了，我不想回去。”
    简院长的飞机票，他24号，也就是初四的飞机来北城。
    “不了。”任晚萱看了眼茶壶跟茶杯，拒绝，她连纪衡倒的茶都不喝，哪里看得上这里的茶。
    除了有些想要捞水分的工程，这些紧要刚需工程依照这群基建狂魔们，这都不算快的。
    “修了一条大路？”白蔹临窗而坐，一眼就看到这条柏油大路很新，她坐直，降下车窗：“几个月前这条路还很破旧。”
    她伸手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在姜附离有些郁闷的目光里把外套扔给他，两人一同往通道走去。
    明东珩早早就带两辆车在这等着，纪衡姜鹤沈清他们一辆，白蔹他们在另一辆。
    一时间，所有解释不通地方的瞬间串联起来。
    马院士转头看许文尧，沉声道：“那麻烦你了，同学。”
    北城一中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白蔹这个能考北城状元的苗子。
    她知道白蔹他们在博源基地。
    “对，他准备考研。”仇学政暂停跟他儿子的对话。
    他来湘城的事简家都知道，要是真要回去过年，群人肯定要问他湘城如何，要不就在他耳边念叨简容又拿什么奖了，简容准备要考哪个大学的博……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他一跳，他不由往后仰，整个椅子朝后边斜倒，被白蔹一把扶住座椅后背才停止晃悠。
    他又去看仇学政。
    见两人终于说完，姜附离指尖轻轻点着拉杆，微微侧眸，一如既往的清冷，“你要回哪？”
    “这有什么好说的，”马院士摆手，“抛开物理，我也就一普通老人，放在万物星辰中，不过一粒尘土，你不用紧张。”
    “考研？”白蔹已经知道考研是什么了。
    原来白蔹要等的人是马院士？
    她身边，仇薄卿也很震惊，一张冷漠的脸看前面玩木偶的，不少年轻男女在围观。
    就他们这几个人，可不是少吗。
    仇学政瞥简哲一眼，“对，他家里人都知道他要考研。”
    他问身边的许文尧。
    纪邵军看了沈清一眼：“……”
    他身体不好，近些年来又一直醉心量子与芯片研究，深居简出，最近一年也就上次的讲座公开露了一次面。
    “学、学校。”许文尧目光放在马院士身上，依旧没回过神。
    陆灵犀顷刻间就代入她被退学的愤怒，她皱眉：“校长那我去说。”
    正巧，简哲那个堂哥也要考书法系的研，最后简容要是考上了他没考上……
    这是白蔹，任晚萱面色僵祝
    直到里面传来声音，三人才进去。
    两人不动声色地观察一遍，才低头向仇学政问好，说到底，这俩人的书法都是仇学政启蒙的。
    “师兄，这里竟然这么多人？”任晚萱第一次来，被这的繁华惊到了。
    白捡：【？】
    “你书法不是练得挺好？”白蔹诧异。
    她一边回复，一边问简哲：“要考江艺？”
    “她那么大一个人，我以为你看见了。”
    这种出现在教材上的人物对许文尧来说是神话般的存在。
    仇父跟仇学政聊天，主要是说周边的发展。
    丹平市到湘城也有一小时的车程，五十公里，几个月就能通车，对白蔹来说十分震撼。
    “还可以。”白蔹接过这朵郁金香。　　<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