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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无字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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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谷之中,并不似入谷之路般九死一生,险阻重重,反倒一路畅行,秘谷美景,世间难得,倒成了英雄携美同游,两人一路嬉戏言情,感情渐浓,于这秘谷之中定下终身。
    一夜温存,动身前往远矗三山,于首山之中遇作乱凶兽梼杌,慕容风凌施展血风,与胭脂双剑合璧,无上剑威,堪堪与梼杌战成平手,危机之时,得仙人残留剑阵相助,才将梼杌困于此山中洞窟之内,而后山中并未再有危机,两人直登临三山之巅,一览秘谷之景,不由感叹,不虚此行。
    轻牵身旁女子手来,蓝袍专注谷中风景而赞:“此秘谷风景,果然世间罕见...”
    话音落时,却查身旁胭脂,心思不在风景之上,立时想到,自己爱妻,心中惦念的是遗谷之中,仙人遗宝,于是定下心思,轻声宽慰道:“胭脂...咱们一路行来,直至这三山之巅,就连那凶兽都已被我等借力降伏,却仍不见仙人遗宝...江湖传闻,总会夸张些,莫要放在心上。”
    可胭脂却不这么认为,于山巅上四下环顾道:“若咱们不曾见到凶兽,不曾见到降伏凶兽的穹顶剑歌,或许还有可能是江湖传闻,夸大其词,但风凌你也瞧见了,此谷之异,岂是人力所成,我想这当中定有仙人遗宝,只不过咱们还不曾参破其中玄妙罢了。”
    瞧见心爱之人蹙眉模样,慕容风凌心思转动,继续宽慰道:“此谷既然是仙人所留,咱们不妨就借此地,开宗立派,时间久了,便是有什么玄妙,也能参破了。”
    相较慕容风凌,胭脂却显得有些泄气:“咱们一路艰辛,至此尚不曾寻到,恐怕终此一生,都无法参破了。”
    声才落时,却闻柔声再传:“那又如何,学武之道,本就是锄强扶弱,造福苍生,若一味追求自身修为,重会被私欲吞没。”
    明知蓝袍所言有理,但胭脂心中总想一窥那仙人遗宝,撇撇嘴道:“好嘛,大道理都被咱慕容大侠说了,我这小女子,除了听命,还能做些什么...”
    蓝袍稍怔,登时明了爱妻心事,眸中狡黠稍闪,立时有了安抚之法,明明山巅并无他人,却悄悄挪至胭脂身旁,附耳轻言。
    “终咱们一生,无法参破...还有咱们的子子孙孙,只要咱们多生些孩子,后辈之中,总有天资远超你我之人,到时...”
    爱人耳语,登时令初为人妇的胭脂登时面红耳赤,万幸这山巅之上并无他人,许是想到了那旖旎之景,亦或是慕容风凌之言确是解决之法,令胭脂终解心结。
    “就...就依你...这法...”羞满俏面,磕磕巴巴开口之际,却见身旁心爱之人,已不再将目光停留自己身上,侧首而望,俨然一副心不在焉之状。
    失落顿声之际,却闻他惊喜之声传入耳中:“胭脂,你瞧...”
    顺他指尖向上望去,适才穹顶云雾遮挡,不曾瞧见,此时云雾,在山巅寒风拂动下,稍稍散开,云雾之中,竟有悬空之崖隐于其中。
    “难怪一直不曾寻到...我早该想到,既是仙人所留,自然不会在轻易被寻到之地...”胭脂望向云中悬空之崖,欣喜开口,可转瞬间,却又陷苦思,自己二人,都不曾触到那可驭空而行之境,如何登上这悬空之崖。
    慕容风凌稍忖片刻,想出了破解之法,轻握胭脂掌心,唤回怔怔出神的妻子:“我先寻找些树皮,以作绳索,待会你全力腾起,我助你登上此崖,你再放下绳索供我借力。”
    “此法甚好。”
    两人商议妥当,各自动身,暂离山巅,各往山中,扒下树皮,缠出绳索,半晌之后,重于山巅碰头,慕容风凌将二人绳索缠作一根,斜挂于身。
    胭脂、血风各缚身后,两人互视一眼,轻轻点头,随即施展轻功,红蓝两道身影直跃而起,冲悬空之崖而去。
    二人修为内力修为相差无几,眼见轻功势尽,慕容风凌眉头微凝,沉气丹田,令身形向下稍坠几分,错开妻子身形一瞬,运内力于掌,冲胭脂足底轻拂。
    得内力相助,本已轻功势尽的胭脂身形骤起,直入云雾,慕容风凌下落之际,忙扯下斜系绳索,向爱妻身影抛去...一上一下,上者持索,登悬空之崖,下者运内力,翩然落于山巅。
    终登心心念念之地,胭脂强掩心中激动,俯身崖边,云雾早将悬空之崖遮挡,只得连声呼唤,辩得慕容风凌方位之时,运足内力将手中绳索尽力掷出,直至觉察一端紧握,连忙起身,将绳索一端栓于腰间,运力丹田,使出千斤坠之法,使力拽动手中绳索...
    片刻后,蓝袍身影借绳索之力同跃而上,两人站定,方才回首,望向身后悬空崖中。
    数丈见方,云雾弥漫,浮于身旁,似是踏足仙人之地,正中一处天外之石,宛若床榻,甚是显眼,穹顶之中隐有无形之力,汇聚而下,倾泻其中,石床之上,更有一物,散出淡淡光晕,悬于其上,穹顶无形之力,正源源不断涌向其中...
    饶是慕容风凌游历江湖,见多识广,亦被此景深深吸引,目光无法引开,而身旁胭脂更似着魔一般,目光呆滞...两人驻足许久,不曾回神,胭脂凤目之中,已不见瞳仁,唯有石床之上那物光晕映满双眸,慕容风凌亦沉溺其中,难以自拔,不过他游历多年,心智坚定,自觉越陷越深之时,猛然回过神来。
    抬眸急寻,只见胭脂她已在适才失神之际,行至石床旁,伸出手来,欲取下那散发着淡淡光晕之物,顾不得其他,连忙开口急呼。
    “胭脂!莫要乱动。”
    慕容风凌呼喝之声,不仅运足内力,更将毕身剑意,灌入其中,立时令女子掌心稍稍迟滞。
    稍定心神,慕容风凌欲上前时,却见悬于石床之物光晕立变,似是被适才自己那声之中隐蕴的剑意,激起了争强之意般,散出强横之力。
    凌厉之盛,远远超过自己毕身修为,但慕容风凌却只关心距此物最近的女子,强顶着那仙物之中不住激荡而出的强横凌厉,疾挥手中血风,向胭脂跃去。
    果不其然,失神之下的女子,哪里来得及运功抵挡,负于身后的胭脂剑都未出,就被强横仙力拂中胸口,倒飞而出,若非慕容风凌及时回神,前来相救,胭脂定被此物之力冲飞下万丈山崖。
    单臂轻舒,将妻子揽入怀中,见她双眸无神,似仍未从那诡异物中回神,无暇多顾,手中名剑,已是连挥层层猩红剑光,将扑面而来的凌厉之意,尽数荡开。
    剑气仙力交错,波涛涌动,似呈无形涟漪,将蓝袍身影逼得倒飞,足踏悬空崖体,拖拽出长长足印,回首一望,正见万丈深渊,翻动手腕,血风于掌心转动,反持紧握,猛然深入崖体,咬牙轻喝,足印剑痕,再退丈余,终止身形。
    已至悬空崖边,再退尺余,两人便会万劫不复,听着足下碎石坠落悬空,久久不闻回声,慕容风凌额角汗珠,顺颊滴落,心有余悸,望向石床,那悬浮之物,似江湖高手临终一击后陨落之象,静静躺在石床之上,再无任何动静,方才放下心来。
    将胭脂平躺怀中,慕容风凌盘膝而坐,双指并出,点其眉心,以内力轻灌其中。
    片刻之后,眉头微蹙,凤眸颤抖,终是睁开,瞧见蓝袍怀抱,茫然四顾,终才想起先前之事,忙欲起身,却闻温柔安抚之声...
    爱人怀抱,甚是温暖,本欲沉醉片刻,但那仙物不再悬空之景落入眼眸,登时清醒,胭脂连忙起身,欲上前查看。
    忧心那物余力未消,不愿爱妻冒险,慕容风铃连忙安抚,随即起身,将倒插崖体血风抽出,握于掌心,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跃近前。
    直至此时,方见先前悬于石床之物全貌,竟是一册书卷,不知经历岁月几何,早已残破不堪,先前在光晕之中,宛若仙物,如今失了光彩,与寻常书卷却无两样,本欲伸手去抓,但想到此物适才显露之威,又犹豫起来...
    夫君犹豫之姿落入崖边打坐调息的女子眼中,感受体内真气运转无碍,忙开口唤住夫君,起身近前相助。
    望着眼前残破书卷,胭脂不禁怀疑:“此物真的是将才那散发出仙人之力的神物...”
    正当疑惑之际,却见身旁夫君似已定下心思,要伸手取物,忙再阻拦,从怀中取出一副殷红手衣:“此手衣是取血夜天蚕之丝,以巧匠织成,可抵锐器,御剧毒,我与你一并取之。”
    许是手衣本就贴合女子纤细手掌,几番欲戴不成,倒是慕容风凌握住胭脂双手,将殷红手衣,温柔为她戴上:“既是仙家之物,若真有陷阱,莫说人间之物,恐怕仙家宝贝,也难抵挡...”
    胭脂听他温柔开口,正想着他已有良策,却不想慕容风凌口中说着,掌心已然疾出,将石床残卷,握于掌心。
    惊讶之下,忧心顿起,正欲一同握住书卷同进退时,却迎上慕容风凌温柔的目光:“我说过,便是你要天上星辰,也摘下送你。”
    话音未落,却觉纤掌同握书卷,胭脂目光在穹顶夜色之下如盛满深情之水,泛起层层涟漪:“下次决意冒险之前,切莫要想想我...若...若是你有三长两短...却要我如何...如何独活...”
    恰有相思浓,伊人入君怀...
    “对了,咱们且瞧瞧这仙家宝贝,到底写了什么...”慕容风凌,冲怀中爱妻轻柔开口,也想瞧瞧这残卷之中,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
    相视一眼,慕容风凌抬手轻捻,翻开扉页,胭脂亦凝目望来,趁着穹顶微弱之光,凝目相望...
    残卷之中,并非仙家之言,也非秘籍丹典,倒映两人双眸中的,只不是在年岁之下微微泛黄的纸张,如此景象,莫说胭脂,便是慕容风凌,也看傻了眼。
    “这...”似不能相信纸张上空无一字,慕容风凌尚未翻动,胭脂已接过残卷,快速翻动,不仅扉页,残卷之中,张张页页,皆空白一片。
    慕容风凌知爱妻想要一窥仙缘,担心她因不曾窥得只言片语而恼,正欲开口宽慰,却听妻子释然开口。
    “劳心废力,想要一窥...唉!看来仙家机缘不够,不过...姻缘却至。”反正此间又无旁人,心中释然之下,已将目光望向蓝袍,鼓足勇气,羞怯说道。
    “哈哈哈,娘子所言甚是,只要你我相守,什么仙家机缘,都可不顾...”慕容风凌大喜,朗声笑言。
    两人既已释然,便准备动身而下,在此秘谷之中,择址盖屋,以作立身之所,瞧着手中残卷,胭脂欲将其丢入悬空崖下万丈深渊,却被慕容风凌所止。
    胭脂好奇发问,却得慕容风凌如此回答:“此物总算是仙之遗宝,也算得上你我定情之物,留在身边,等咱们白发苍苍,儿孙满堂之时,也可取出此物,将这些时日秘谷见闻说与后辈们听不是?”
    “偏你会想,这残破书卷上一字未有,到时莫让儿孙们笑话...”胭脂掩唇轻笑。
    慕容风凌目中星光狡黠:“儿孙们...这么说来,可要苦了娘子...”
    悬空崖上,寒风云雾依旧,但崖上两人,却早不在乎这仙人之地,笑闹片刻,已准备收起残卷动身。
    行至崖边,云雾遮住下方来路,两人欲施展轻功跃下之际,背对石床的慕容风凌本是轻松眉目忽然紧蹙,侧目望向身旁妻子,见她似无察觉,稍稍思忖,向着身旁妻子轻松开口:“胭脂你且先行一步,我再找找看,悬空崖上还有甚好物,带下去,好做镇宅之物。”
    胭脂早已释然,并不在乎这悬空崖上还有什么仙人之物,打趣开口道:“明明先前还豪气干云,说什么不在乎仙家宝贝,现在却又不舍...咱们慕容大侠,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
    “看破莫点破,给为夫留点颜面...娘子且先行,我去翻一翻便来。”慕容风凌讨饶开口。
    “好吧,夫君可要快些,咱们好去择一处风景秀丽之所,这山巅之地,可不适合...”叮嘱一番,胭脂施展轻功一跃而下。
    待得妻子身形消于云雾之中,片刻之后,慕容风凌回转身形,面向石床之后云雾之中,蹙眉沉声,凝重开口。
    “适才我二人得残卷失神之时,乃最佳的下手时机...阁下不曾动手,看来也才将将赶到,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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