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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的本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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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书院大先生‘李慢慢’朝始修行而暮入知命,已可说是前无古人,便是号称世间最强之夫子也没这般悟性。
    而现如今祝诚一念天启,二念无距,这真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先生之高,岐山不如也。”岐山大师被祝诚深深折服,能与这般人为友可说是幸事、快事。
    “岐山大师不必如此,我本不凡,自然之事尔。只是想问,为何仅是无距而非无矩?”
    祝诚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到了无距之境还未满意,竟想要一步登顶。
    此言一出,直听得岐山大师惭愧无地,毕竟他心里想着若有生之年能成天启已是死能瞑目。
    瓦山终究太矮,烂柯终究太小,昊天终究有限。
    “我总感觉缺了些什么,这里空落落的。”祝诚指了指自己的心间,他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不够完满而那件东西又很重要。
    “本命物,你还没有找到属于你的本命物。”岐山大师言道。
    “本命物,那是什么?”祝诚不解地问道。
    岐山大师答曰:“本命物者人人各不相同,或器皿或吃食,或兵刃或活物,无物不包无物不有,如十三先生宁缺本命物便是桑桑。总而言之,于这世间令你劳心、挂心且能与你产生共鸣之物之人,即是你的本命物。”
    “按说我辈修行者,在感知之境时便要寻到本命物而辅助修行,你却是连本命物都没有便进入了天启,真真令小岐山汗颜。”末了,岐山大师又感叹一句。他并不是一位喜欢长吁短叹之人,可今天他无论长吁几次,长叹几声都不为过。
    只因祝诚当得。
    “本命物,我的本命物是什么?”祝诚思索一阵,于灵镜之中取出一柄玄铁剑来,那是由门氏玄铁铸就而成,是祝诚唯一佩剑,剑名‘天池’以用来纪念师傅‘天池怪侠’。
    “叮叮叮……”天池甫一现世,便欢快地鸣叫起来。四百多年了它终于重见天日了。
    这段时间人们只是被关了十四天,一朝解封便欢欣鼓舞,当面尬舞,剑被关四百多年,一朝得出自然欢喜,于祝诚周身盘旋剑意冲天。
    “好剑。”岐山大师赞道,果不愧号称剑仙,从剑足可知其不凡,即便是剑阁剑圣柳白的剑也不能与之相比。
    而与此同时,柳白在南晋剑阁看向烂柯方向。作为世间最强大的剑师,他感觉到了这把剑,而这把剑又勾起了他的战斗欲望。
    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于这世间我无敌,不与天战与谁战?足可说明他是一位真真的剑客,剑客好战斩诸天。
    “等着我,我会来找你。”柳白闭上眼,于洗剑池大石上继续洗剑。既洗池中剑,亦洗心中剑。
    “尘封这几百年,确实委屈你了。”祝诚拿着剑柄于这洞庐前,当着岐山大师的面耍了一套剑法,一套他很久很久之前就学会的剑法《天池剑法》,天池剑该当配此剑法。
    “先生是以武入道?”岐山大师见祝诚耍完剑法,问道。
    “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岐山大师摇头,只是眉头微皱。这等修行方式与魔宗极为相似,先生若在人前显露手段或有麻烦缠身,不过念及先生修为,些许麻烦不过尔尔,岐山大师也便不去说了。
    “只可惜,你并非我的本命物。”祝诚收剑而后将其负于背上。
    说实话祝诚是忘了这把剑了,先前两个世界无人有实力令他出剑,又饱受冻魂几百年折磨,今日想起又见天池得出这般欢喜,实不忍心再将其尘封回灵镜中。日后便负剑走天涯,如此倒也不枉剑仙之名。
    但是天池剑并非祝诚本命物,几百年没想起来的东西,哪里会是他劳心、挂心之物,如果是那祝诚这心可真够大的。
    “先生已经无距,可明昊天之意,亦可任游世间。只需闭上眼去想,即可去,即可见。”
    祝诚依言而行,闭上眼去感知,于那黑暗中觅得一点光亮,嗖一下便消失在烂柯,由西而东。
    “师傅,您可安好?”祝诚离去,观海终于能来这洞庐向岐山大师问安。
    “我已天启,你等无需担心。召宝树与曲妮前来见我。”岐山大师威严地说道。
    “是,师傅。”观海领命,即去召宝树与曲妮。
    宝树与曲妮正在山脚下候着,与原著不同,他们听闻岐山大师死而复生并未继续追击山山,而是返回烂柯见证神迹,只不过每每靠近洞庐便有怪风起,令他们不得寸进。
    岐山大师已入天启,在宗门中的地位自是更高,乃是悬空寺二号人物。
    他于宝树手中收走了盂兰铃,并以不敬师长之罪将宝树与曲妮关押在悬空寺‘悬空塔’内面壁,若看不破此二人永生不得出塔。此乃斩尘缘,固道心。
    对此月轮囯不可知之地悬空寺上下,无人敢有异议,便是讲经首座也是点头答应。
    再说那祝诚,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在一处幽暗石室内,石室陈设简陋粗糙,仅一床榻一桌一椅一灯而,三面全是石壁,唯有的一条通道也被铁门封住。
    幽暗石室实为一方囚牢。
    有一白衣女子正背对着祝诚,以右手食指为笔于虚空处写着什么,祝诚心虚之下忙施展隐身术藏去身影。
    祝诚有些好奇,于这囚室之中,这一女子究竟在写些什么,是情书还是绝笔呢?
    不过无论是什么,她也从未想过与她人看,不落纸上那就便只存其心。
    白衣女子收笔,用左手捏了捏发酸的右手手腕,而后转身要去休息一会儿。
    也就在那时,祝诚看清了她面容。
    圆圆的脸,清纯的颜,祝诚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恬静安详的女子,虽没有诗中那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世容颜,可就是那么好,那么舒服。仿若塘间赏荷花,清风拂面来,心立时就静了。
    祝诚找到了,此白衣女便是他的本命物。祝诚于这世间也多了一份挂心,多了一份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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