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阵阵发黑，头很晕，几乎下一秒就能倒下去。
    甄珍觉得，她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甄珍其实下意识相信秦煜，她相信他不会有事。
    秦煜是神帝神后之子，他是极阳之体，阴邪不侵，所有阴魂恶鬼其实都是惧怕他的。
    那些阴兵就算再厉害，应该也不能真正伤了他。
    再来，还有燕恒和九夭在，如果真的到了危机时，他们一定会带走秦煜。
    甄珍闭上眼，低低呢喃，“哥哥……”
    真的有些舍不得他呀，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分开。
    就在甄珍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落在耳边，“把你的灵魂交给我，我就能让你活。”
    甄珍心头一凌，“谁？”
    那声音笑道：“我就是你啊……”
    甄珍眉心收紧，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睁开眼。
    她的血依然还在流，只是没有再像之前般流得那么快了，而是一点点的，朝下滴落。
    其实如果是普通人，这时候早已经倒下了，而她，或许是因为体内阴煞的力量，竟然还能支撑着。
    甄珍抿抿唇，目光从自己手腕上的伤落在那朵几乎吸光了她血液的彼岸花上，“玄音？”
    “你愿意和我交换吗？”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像是她自己的，又像是玄音的。
    可又，似乎不是……
    如果是玄音，为什么要让她把灵魂交换给它？
    因为失血过多，甄珍此刻的反应都有些迟钝，她慢慢想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最后她终于想到了在回忆画面中，玄音最后说过的话，“你知道的，我就算活着，也不过行尸走肉。”
    甄珍目光微变，“你不是玄音，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又笑了，“我是谁有什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现在能帮你，只要你愿意交出你的灵魂。”
    甄珍抿紧唇，脑子飞速转动着，把所有的疑点都串联起来，然后想到了玄音对着月亮朝拜时的模样。
    “我愿以我的灵魂血肉为祭，月亮之神啊，请护佑你虔诚的子民——”
    甄珍咬咬唇，忽然抬眸朝天上看去。
    那抹血色的弯月依然悬在空中，比起之前，更红更亮。
    “玄音就是把她的灵魂交给你了是吗？难道，你是那个所谓的月亮之神？”
    说到这里，甄珍神色又变了，她冷笑，“不，其实你根本不是什么神，没有什么神是要人灵魂的。”
    而且，甄珍下意识认为，最后玄音的灵魂应该也没有被它带走。
    玄音或许因为仇恨一时糊涂，可最后，玄音到底还是清醒了。
    否则，就不会有冥帝的出现，也不会有，她的出现了。
    那声音似乎不耐烦了，“你到底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等待你的，就只有魂飞魄散！”
    “就算魂飞魄散，我也不会出卖自己。”
    说到这里，甄珍忽然笑了，笑容很冷，“陈璟，别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了，你以为，你真的能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