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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自由出入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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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鸢歌掀开车帘往外看去,青瓦朱门,雕栏玉砌,深宫院墙筑起高高的桎梏,华丽而冰冷。
    凤砚卿先下了马车,而后伸手让她搭着下来,把人往身边揽了揽,低声说着泰康帝和太后的一些禁忌。
    他们先去了长清殿,德盛公公小跑着出来迎接,笑眯眯地道:“王爷,王妃,陛下等你们多时了,请随老奴来。”
    面见凤国最高掌权者,楚鸢歌多少有些紧张,偷偷做了几次深呼吸。
    手忽然被握住,一抬眸,凤砚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有我在,别害怕。”
    楚鸢歌嘴硬,小声地道:“没害怕。”
    凤砚卿不语,只是指腹在她手背上轻柔地婆娑了两下。
    长清殿里里外外都是伺候的太监和宫女,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到正殿,泰康帝坐在龙案后,正在看折子。
    楚鸢歌飞快地看了一眼,垂下眸子跟着凤砚卿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儿媳参见父皇。”
    “平身。”泰康帝放下折子,“卿儿,听闻你昨夜毒发,快让御医先看看你的身子。”
    凤砚卿道:“谢父皇挂念,歌儿已为儿臣诊治过,并无大碍。”
    泰康帝的视线这才落在楚鸢歌身上,见她着装得体,乖巧立在一旁,心下微动,问道:“朕听说,歌儿乃神医亲传弟子?”
    楚鸢歌明白,既然下旨赐婚,皇帝一定早将她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否认无用,但她刚回到将军府时,说的是被一江湖郎中带
    大。
    直到现在,楚仁庭和穆清霞等人还不知道她是鬼医圣手的徒弟。
    楚鸢歌心思活络,颔首道:“父皇谬赞,家师一直告诉儿媳,他不过一介江湖郎中,神医之名,愧不敢当,儿媳也只是跟家师学
    了些皮毛而已。”
    泰康帝对她的自谦十分满意,又问:“你可诊出卿儿身中何毒?”
    楚鸢歌看了一眼凤砚卿,后者微不可查地冲她摇头,她心中了然,道:“儿媳无用,只知‘碧蚕渊’。”
    这是凤砚卿身上除芙蓉蛊和日暮里之外最凶残的毒,产自西北,中毒症状和芙蓉蛊大同小异,毒发时痛不欲生,具有周期性。
    本也是夺命剧毒,但凤砚卿身体里有芙蓉蛊和日暮里这两种天下奇毒,一定程度上克制了碧蚕渊的毒性,这才得以存活。
    泰康帝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几乎有些迫切地问:“可有解毒的法子?”
    他知晓凤砚卿中了碧蚕渊,因为这是太医院那几个白胡子老头共同诊治的结果,他们当时的语气充满犹疑。
    时至今日,尚未想出解决办法。
    而今,楚鸢歌这般肯定,让他看见了一丝丝希望。
    楚鸢歌一直垂着双眸,没看到他眼中的热切,只是顺从医者本能,道:“有是有,只是过于复杂危险,儿媳只能尽力。”
    泰康帝嘴角绽开一抹笑,转瞬即逝,召来德盛吩咐:“传朕的旨意,自今往后,炽王妃可自由出入太医院。”
    楚鸢歌双眸一亮,下意识地看向凤砚卿。
    普天之下,医术顶尖的大夫大都集中在皇宫,珍贵药材也尽数在太医院,凡为医者,不想去见识一番的屈指可数。
    而楚鸢歌显然不在屈指可数的范围,泰康帝这道旨意,深得她心。
    凤砚卿也有些意外,冲她笑了一下,眉梢眼角都是宠溺。
    泰康帝沉浸在儿子有可能痊愈的喜悦中,没发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吩咐完德盛又道:“歌儿,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朕定差人给
    你备齐。”
    楚鸢歌瞬间感觉压力倍增,福了福身道:“儿媳遵旨。”
    泰康帝从龙案后走下来,传了些茶水点心,倒像是突然成了寻常的父亲,和凤砚卿说着细碎的琐事。
    楚鸢歌不擅长聊天,除非问道才会答两句,却也没觉得多难熬,因为泰康帝比她想象中的和善许多。
    虽然依旧带着上位者常有的威严,但没让她觉得盛气凌人,因此,在长清殿一待就是两个时辰,她除了有些累,没太多别的感
    受。
    从长清殿出来,楚鸢歌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四下看了看,见宫里的人都隔得远,这才问:“王爷,我怎么觉得,皇上对你格
    外地好?”
    这和她看过的电视剧差太多了,甚至有些不真实。
    凤砚卿没什么情绪地道:“大概是觉得有愧于我吧。”
    楚鸢歌嗅到了宫闱秘事的味道,眉头一挑,满脸兴味:“嗯?”
    “是父皇。”凤砚卿纠正她,简单说了两句,“当年我母妃遭人陷害,他明知她无辜,还是下旨赐死了她。”
    之后,他被放在太后膝下抚养,虽有庇佑,却还是没逃过阴谋诡计。
    本该天真无邪的年纪被送去西北战场,又在那儿染上碧蚕渊,命不久矣,他父皇对他,半是疼惜半是愧疚。
    虽然真正导致他活不久的元凶并非碧蚕渊,却也有一部分原因在,御医又诊不出芙蓉蛊和日暮里,他父皇心中自然觉得亏欠于
    他。
    楚鸢歌点点头,又问:“所以,坊间传闻你和父皇不亲厚,是因为这个原因?”
    凤砚卿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从前是恨,长大后明白了他的苦衷,却也做不到释怀。
    炽王十五岁上战场,楚鸢歌本以为他爹不疼娘不爱,今天知道泰康帝其实挺疼爱他,她心里多少得到些安慰。
    “歌儿,你可知今日跟父皇说能解我身上的毒,会带来什么后果?”凤砚卿不欲多说往事,边往太后的寝宫走边问。
    楚鸢歌本能地摸摸脖子:“你说过不会掉脑袋的。”
    他们还没成婚的时候,他以段公子的身份请求她日后有机会去为炽王诊治,说过不会动辄砍头。
    凤砚卿低笑,屈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她脑袋:“想到哪里去了?”
    “父皇不会草菅人命,但各宫妃嫔和世家千金,怕是有个头疼脑热都要派人过府请你。”
    楚鸢歌眨眨眼:“不能拒绝吗?”
    凤砚卿道:“自然可以,却也不是次次都能推脱。”
    楚鸢歌努嘴,突然对自由出入太医院也不是很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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