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看出来吗？”理查德失笑。
    他以为米鹿早就看出来，只是不想承认，躲避他的感情，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迟钝。
    米鹿不好意思地低头。
    就着这个机会，理查德问：“米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在你还没跟我出国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愿意跟我在一起试试吗？”
    米鹿想了想，沉默地点头。
    理查德看见她点头，碧色的眸子里涌出浓烈的惊喜。
    晏蔚然走出电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
    米鹿回国了，却一次都没有回过这个家。
    他输入指纹，没有开灯，绕过地上的酒瓶和垃圾，把牛肉面放在茶几上，修长挺拔的身子扔进沙发里，一丁点食欲都没有。
    胃部传来阵阵绞痛，越来越痛，痛得他连抬手拿药的力气都没有。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晏蔚然扫了一眼，是沈千姿打来的电话。
    他尝试着伸出手，就在快要摸到手机的时候，挺拔的身子突然翻倒在地上。
    ——
    医院
    晏蔚然穿着蓝白条病号服躺在病床上，手背插着输液管，唇色苍白。
    顾陌站在床边，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
    “能对自己的身体负点责任吗？”
    沈千姿给晏蔚然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打通，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跟顾陌开车来到晏蔚然家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晏蔚然。
    顾陌看到地上的酒瓶和零食袋都不想搭理晏蔚然。
    明明知道自己胃不舒服，还敢那样造作，简直是作死。
    “为谁负责呢？”
    “为自己负责。”
    晏蔚然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太累了，不想对自己和任何人负责。
    顾陌看出了晏蔚然的自暴自弃，他打发走病房里其他的医生护士，拉了一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米菲的腿不是痊愈了吗？”
    别人不知道，江默却是知道，解除婚约的消息就是晏蔚然放出来的。
    既然可以解除婚约，可以摘掉身上的包袱，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呢？
    “就算她的腿痊愈了，我照样还是欠她的。”
    可笑他之前还天真地以为，米菲的腿好了，他可以解脱了。
    顾陌挑眉，“你欠她什么？”
    顾陌之前是个淡漠的性子，对自己之外的人或者事一点都不关心。
    他不知道晏蔚然为什么对米菲那么上心，面对米菲的矫情做作一脸甘之如饴，还一副总是欠了她很多的样子。
    明明他喜欢的人是米鹿。
    这件事情在晏蔚然心里憋得太久了，他看着顾陌，终于忍不住开口。
    把当年走错房间，导致米菲命运悲惨，甚至出车祸的事情一一告诉顾陌。
    “我后来调查，发现当年的轮*和车祸都跟米鹿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才会欺负米鹿，对米菲死心塌地？”
    晏蔚然没有开口，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顾陌想到了当年马钰楷送给沈千姿的那条项链。
    里面有很多受害人的信息，其中一条就是米鹿的。
    那条信息里面显示，米鹿是受害者，而米菲是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