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斩断慕衍之所有的期望。
    慕衍之呆呆地冷在原地。
    云娇看在眼里，却没有帮慕衍之说一句话。
    她认识的裴清浅就是这样。
    看起来很温和好相处，但实际上……
    骨子里面比谁都冷血。
    在婚姻存续期间，对裴清浅冷漠，甚至天天忙着工作，不把裴清浅放在眼里。
    那离婚以后，慕衍之若是没有丝毫的留恋那还好。
    但凡他有一丁点的不舍。
    裴清浅就会把当年的冷漠，系数奉还。
    这就是裴清浅做事的风格。
    云娇跟裴清浅朋友这么多年，自然也很了解裴清浅，又看了一眼两个人，她自觉地没有开口。
    慕衍之说：“你是因为不确定回不回来，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对吧？”
    裴清浅没有否认。
    慕衍之几乎是握紧拳头，望着裴清浅：“那如果你将来会回来，那你会不会考虑我？”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相当卑微了。
    高高在上的，运筹帷幄的大总裁……
    竟然也会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这样柔软甚至害怕被抛弃的一面……
    倒是让云娇大开眼界，但她对此的兴趣，还远比不过想要看裴清浅的反应。
    扭头望着裴清浅。
    裴清浅的表情依旧淡定：“如果确定要回来，或者是考虑你的话，我才会去想要不要算咱们之前的账。”
    慕衍之愣住。
    裴清浅很冷静地解释：“之前是因为确定自己要出国了，不一定会回来，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咱们两个之间肯定没有一丁点可能性。”
    她接着说：“但如果能回来，要重新审视咱们的感情，那肯定要考虑一下，你到底适不适合我。”
    慕衍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当年的电话，是有人从中作梗，导致咱们两个之间有误会。”裴清浅把这些事看得很清楚，严格来说，她一直都很清醒：“但除了这件事呢？”
    慕衍之后背绷得紧紧的，就连脑海之中的那一根绷紧的弦好似也会随时断裂。
    裴清浅问：“你真觉得，这五年，你对我很好，我还会舍得离开你吗？”
    慕衍之脑袋嗡嗡一片，很乱。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如今裴清浅主动问出口了，他才认真地审视着两人的婚姻。
    裴清浅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他一定不明白，那五年里她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缓缓地陈述：“刚结婚那段时间，你确实对我很好，也很体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都是在敷衍我。”
    但是他并不喜欢她嘛。
    敷衍一点也无所谓。
    她也不在乎。
    裴清浅接着说：“你说你喜欢我，也是在咱们离了婚以后，而且不管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你从来没有真正对我好过。”
    接她上下班？
    她并不需要。
    比起每天出门就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在等着自己，裴清浅更喜欢独来独往。
    她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你自己吗？”
    慕衍之想都不想地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