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亩的产量
张华闻言笑起来,眉眼间透出的自信,很是夺目,“先生拟题考了我很多回了,说我现在就去参加院试也稳稳的能过,不过小三元还不能保证,我会努力的。”
如果他能考中小三元,先生高兴,姐姐也会很高兴。
“嗯,你这次回来请了几天假?”钟先生说张华稳稳能过,那看来拿小三元是肯定的了。
如今钟先生对张华可是严苛的很,夸奖的话甚少,像是钟先生说稳稳能过,那就等于能拿第一。
“先生说我已经有两三个月都没回来过了,让我在家里多待几天。”
“姐姐就不想我?”张华却没立刻走,倒是拉着张小霜的衣袖,追问了一句。
张小霜含笑说了一句想,起身把张华推出了门。
“快走快走,我还看书呢。”把张华推了出去之后,张小霜便坐了回去看书。
江中县,欧阳府。
三人骑着马先后停在了欧阳府门前,打头的男子翻身下马,将马缰绳递给身后下马的青年,人已经大步跨进了欧阳府,并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因为他们看见了踏雪帮那男子牵马绳。
踏雪对门房招手,然后吩咐门房道,“把马牵去马棚,好生照料。”说着,扭头道,“周大哥跟我一起进去吧。”
这个时候,他们家公子肯定是在书房,宋将军跟他们家公子从小一起长大,肯定知道他们家公子在书房,他们只要直接去书房,就能见到两人。
周广笑了笑,跟在踏雪身后往书房那边走去。
两人还在往书房赶,贺书礼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推门的动作很大,将书房内看书的欧阳凯南吓了一跳,正欲呵斥,抬头就见身材颀长的俊美青年跨进书房。
“书礼?”欧阳凯南一愣,旋即喜形于色的将书抛到一边,快步从案后走出来,给贺书礼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你可算是来了,再过两天,太子的人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他们不敢。”贺书礼淡淡的道,回抱了一下,然后将人推开,道,“土豆在哪儿?”
他知道,土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会放去张小霜身边,即便张小霜身边有林铮等人,如果太子的人真要出手,光林铮几个人哪里护得住?
所以,土豆肯定在欧阳凯南这里。
欧阳凯南也知道贺书礼无心闲谈,便带着贺书礼往锁土豆的库房那边走,“我把土豆都锁在库房里呢,你要看的话,跟我来。”
欧阳凯南带着贺书礼直接来到库房外,拿了钥匙将库房门打开,三四个库房,全是土豆,塞得满满当当。
“这全是一亩的产量?”贺书礼倒吸一口冷气。
从纸上看见的产量,和亲眼看见的,给他震撼程度还是有所不同的。
欧阳凯南额首,“我只让种了一亩土豆,这些都是一亩地里挖出来的土豆。”
贺书礼沉默许久,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欧阳凯南,“张小霜呢?我要见她。”
“这个时候?见她?”欧阳凯南仰头看了看夜色,嘴角一抽,“天色已晚,不方便,要不明日一早我再带你过去吧?”
贺书礼跟着看了看天色,点头,“也好。”
欧阳凯南将库房的门锁起来,两人又回到书房。
“京中现在情况如何?”欧阳凯南让人备了酒菜,跟贺书礼相对而坐,聊起近况。
贺书礼根据自己对朝中局势的了解,分析着,朝中继承皇位很有希望的二殿下和太子的情况。
贺书礼饮尽杯中酒,皱着眉叹气,“二殿下还是太年轻了,做事不够稳重,太子近来虽然行事越来越不妥当,但他到底还是太子,二殿下……”
说到这里叹气,“二殿下为皇上所厌,即便现如今皇上忌惮太子势大,但跟二殿下比起来,皇上还是更喜欢太子一些,两人发生冲突,皇上依然会选择帮太子打压二殿下。”
“这么说来,二殿下最近……”欧阳凯南有些忧虑,“二殿下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可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这样乱来,哪里斗得过太子?”
贺书礼又饮尽一杯酒,叹道,“所以我打算尽快带着土豆回京。”
“说起土豆,你打算用什么方法献上去?你现在兵权在手,皇上很是忌惮你,你若是再以自己的名义献上土豆,皇上怕是当场给你赐鸩酒的心都有了。”
即便不赐鸩酒,也会想其他的办法除掉贺书礼的,他可不希望贺书礼犯蠢。
贺书礼看了欧阳凯南一眼,“我打算以你的名义将土豆献上去。”
“我的名义?”欧阳凯南手一抖,酒全倒在自己的锦袍上、
但他却顾不及去擦,而是瞪大眼睛看着贺书礼,“你在开玩笑吧?以我的名义?别逗了,我们欧阳家现在也在避锋芒呢,这不是把欧阳家架在火上烤吗?”
“所以我打算把功劳分给那个张小霜,不过我要见见她。”
确定这个人对他们无害,他才能放心拉她一把,否则即便以他的名义把土豆献上去,他也不会把土豆冠上张小霜的名字,即便土豆是张小霜找到的。
欧阳凯南皱着眉道,“这样还是有些冒险吧?”
“不管怎么样,明天见过她再说。”
她是指谁,不言而喻。
欧阳凯南想让贺书礼打消这个念头,但是也知道贺书礼已经打定了主意,否则不会说出来。
怕是来的路上,贺书礼就已经反复想过处理土豆的办法,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以他的名义献上去更妥当。
土豆的功劳太大,不是亲近的人,根本不能随意分出去。
而贺书礼自己不能抗,因为他们护国将军府的功劳已经够高,原本就功高盖主、
再来个可以颠覆民心的土豆,别说皇帝容不容得下他,便是他自己坐在那个位置,怕也容不下自己。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欧阳凯南本想提议用二殿下的名义献上去,但是想到二殿下的身份,到时候怕又会另起波澜,便没说。
也幸亏他没说,否则贺书礼真会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脑子里装得都是浆糊吧,这么蠢的主意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