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她的坚持与目标
白莹自从退下来以后,只发过两次这么大的脾气。
一次是当初知道傅振邦是害死她的女儿的人时。
一次,便是现在。
她平时一直都是个温婉贤惠平易近人的妻子,母亲,与长辈。
可此时,她身上的那股气势,便是秦怀瑾过来,也要逊色她两分。
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大事都见过的。
以前,她一直没有在往外表现过那种蛮横的强势,不是因为她退下来后就从铁娘子变成了小娇娘了。
而是她并不想把对外人的那一套,用到对待家人和亲朋上。
所以,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她也都是尽量用温和的方法去解决。
但秦家人实在欺人太甚。
当初那样对待她的外孙女也就算了,如今竟然在她的宝贝外孙女正受着伤的时候又来道德绑架她。
那些委屈,她能忍,但她的好孙女不能忍!
白莹怒目直视着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原本是不怕过白莹的。
在她看来,白莹就是个纸老虎。
唬唬别人还行,但唬她,那不能够!
毕竟这么多年来,在这桩婚事上,是他们沈家理亏。
也是他们沈家,害得她的宝贝儿子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所以,她一直觉得,白莹不管是跟谁翻脸,也都没有资格在她面前翻脸。
可现在,看着白莹这样一脸强势,指着她说让她滚就让她滚的样子。
她竟然,有些不敢再反驳。
到底,那可是白莹。
秦老太终究是没挂住面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叫?我也只是想让她去看看她爷爷。”
白莹面色冷凝,“她没有爷爷,要移植骨髓,找你的眼珠子去。”
她皱眉看了眼在旁边拿着袜子的祝鹏。
“赶走,别让她再在这里扰乱医院的秩序。”
祝鹏赶紧把手中的袜子藏到了身后。
“好的,白部长。”
沈君泽看着祝鹏这动作,忽然轻笑一声。
“也不是那么急就要赶走的,你可以继续你刚才未完成的事业。”
祝鹏赶紧摇摇头,“不了不了,她嘴太臭,我兄弟的袜子也没做什么孽,不该是这个下场。”
“你!”秦老太被他这句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你混账东西!你放屁!”
祝鹏满是无奈,“您看,臭吧。”
沈君泽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随后面带微笑地带着白莹进了病房。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很快,外边秦老太的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
白莹见到江南便是满脸的心疼。
她问的话几乎跟岑安来的时候的话一样,江南只能无奈地又解释了一遍。
傅司珩站在床边却直接承认了错误,“外婆......是我不对,您要打就打,要骂就骂。”
原本白莹是上骂傅司珩一顿的,但现在江南已经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她也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又怎么可能再去打骂他。
最后,她也只能瞪了傅司珩一眼。
傅司珩只是满脸委屈地站在那里。
白莹看着他这样子只觉得碍眼,“你出去。”
“还有你。”她看了眼沈君泽,“你去问问医生南南的情况,傅司珩说的我信不过。”
沈君泽看了傅司珩一眼,满脸无辜地耸耸肩,跟着傅司珩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白莹又问了几句江南的伤情才轻轻叹了口气。
“外婆,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白莹神情中带着丝无奈,但片刻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之前说,想重回外交部,当时外婆劝过你,你非要坚持,现如今,遇到这次的事,便算不上意外。”
江南怔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白莹话里的一起。
“外婆,您是说,这一次的事,是叶柄天在组织我回外交部?”
白莹看着江南,轻轻帮她顺了顺头发。
江南忽然笑了声,“外婆,应该是你想多了,我哪有那么重要?”
白莹却不以为然,“现在外交部形势复杂,叶柄天那些人,最近一直在想办法排挤你父亲的那些老部下,两边针锋相对的局势本就处在一个濒临爆发的局面,你若是回去了,无疑,会是一个引爆点。”
“叶柄天为了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就必定要想办法阻止你回去。”
白莹说完,低低叹了口气,“所以,外婆还是想劝你......”
“不用劝了,外婆,我回去。”江南笑了声,“若这时候我退缩了,我也就没有资格说自己是您的外孙女和我爸的女儿了。”
“而且,他是我爸,我不想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战斗。”
白莹眉头轻皱最后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江南回外交部的事虽然耽误了,但最终还是定了下来。
但职位却发生了改变。
从原本的翻译室普通翻译,成了翻译室带教顾问,虽然不是正式编制,却比做翻译职权范围更广泛。
从确定下来以后,江南便开始没白天没黑夜地为回外交部做准备。
傅司珩看着她在病床上依旧电脑资料不离手的样子忍不住地心疼,却也只能更加谨慎周到地照顾着她。
除了照顾江南,傅司珩这段时间也把念安集团的那些老顽固狠狠地敲打了一遍。
虽然叶楚柔安插进去的爪牙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彻底清除干净,但到底,也能安静一段时间了。
这天,在公司开完会,傅司珩便接到了司珏的电话。
“哥,嫂子的办公室重新装修好了,你过来看看吗?”
傅司珩应了声。
艾薇集团的总裁办依然留给江南,司珏虽然接手了艾薇集团,但坐的却是总经理的位置。
原本一片狼藉的总裁办已经恢复如新。
傅司珩站在新换的钢化玻璃前,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他的目光穿透了玻璃的阻碍,直接触及到九层的连廊花架。
他耳边回响着林慕言那日的冷漠声线。
“两天后,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
那份“礼物”,仿佛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他们之间引爆。
傅司珩的心,如同被寒风侵蚀的石头,冷硬而沉重。
那天后,林慕言便人间蒸发再无踪影,而定时炸弹却时时刻刻压在他的心头。
送给他的礼物。
忽然间,傅司珩想起什么,他急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在哪儿?我有事找你。”